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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上堆着的那几个大大小小不一的雪人,在大雪还没有融化迹象的日子里,可以预见,会一直都矗立在那里。
而江暮烟为了去看看那生平她第一次堆的雪人,于是每天早上再也不肯赖被窝了,总是到了时辰就强自起身。
裴羽钦看着她迷蒙着眼睛,分明还有些困意,却为了要走到后广场上去看一眼那偌大的雪人,而不肯在床-上多睡上一炷香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下了命令。
让一干的男仆,把他们俩亲手堆的那个雪人,用大板车拖到了他们的房间后窗的墙根。
让江暮烟只要起了床,推开窗子,就可以一眼看到那飘着红色围巾的大雪人,这才使得他心爱的烟儿,不用再为了看雪人,而早起一炷香不说,还要走不短的路。
于是,那被省下来的一炷香时间,自然就派了别的用场,比如说——腻!
现在两人就已经在被窝中腻歪着了。
“羽钦,唔,该起了!”
“嗯,我知道,再一会儿!还有时间!”
“羽,羽钦——昨,昨儿个还不够啊!”
平日里,至少在人前的时候,别的人绝没可能听到的甜腻的娇嗔声,此刻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空间里,在暖和的小小的被窝里,却软绵绵的响了起来,还外带着连绵急促的喘息声。
显然裴羽钦正在做的事情,不会只是单纯的赖床。
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伴随着细微的啧啧响声,还有江暮烟不时忍不住溢出口角的微弱娇-喘-和-呻-吟-声。
大红色的锦被内,一只雪白-细嫩的手臂,终于伸了出来,柔软的掌心之下,还推拒着一个黑色的脑袋,然后就是被子内同样终于探出来的一张芙蓉粉面。
此刻那玉白的如同搪瓷的娇颜上,酡红两片正点缀在两颊,端得艳丽不可方物,不是江暮烟还能有谁?
只是如今这副模样的江暮烟,哪里还有人前的端庄矜持模样?整个一个祸世的妖娆,足以让任何的君主,为她倾斜半座江山了。
现在她正半嘟起-粉-嫩的樱-唇,半含着笑声轻吐,“羽钦,别闹了,真的该起床了!”
黑色的脑袋终于不甘不愿的从身-下-爱-人-那-馨-香-酥-软-上美好上,抬起了头。
乌黑、妖娆、勾-人,又狭长不已的凤眸,此刻流转着的除却那璀璨夺目的动人流光之外,剩下的便是不悦的懊恼了。
水润粉泽不已的红唇,更是含着几分抱怨地道,“真是不想起床!”
不用怀疑,这撒娇任性,且有些蛮不讲理的如同一个小孩般口吻的人,也不是别人,正是裴家人前一副端严温润的成熟大家主。
“羽钦,好了,好了,一会儿裴风和裴弦就该去书房了,我们再不起床,梳洗,吃早饭,可是要迟到的,让他们看到了,多么不好?”
裴羽钦自然知道在侄子们的面前迟到,的确是有些不合适,因为无论是从自己和烟儿是裴风他们的长辈的立场出发,还是如今烟儿和他是教授他们算术之道和生意之道的老师的立场来看,他们于公于私,都不该给他们树立不好的榜样。
但是心里清楚归清楚,每天的起床还是一场拉锯战。
“真不该答应你亲自教他们算术之道!”
一边吐着他这一千零一句的能抱怨的话,一边裴羽钦终于不得不被窝里爬了起来。
江暮烟再度忍不住失笑,这个羽钦啊,越是与他生活的时间久,越是觉得他真是越来越令她深爱不已,每一个小动作,每一个侧面,甚至每一句小小的抱怨的话,都显得那么的可爱,让她无法不在心里每天比前一天更多的爱他。
从身后圈住他的身体,同样从被窝里爬了出来的江暮烟,半跪在床上,把脸绕到了裴羽钦的正面,重重的亲了他的脸颊一记。
“好了,好了,等冬天过了,我便没什么东西可教他们了,到时候,就全靠你这个叔叔教他们如何做生意了,那时,我便可以赖床多睡一会儿,也不会催你起床了,所以,再忍耐一段日子吧,好不好?”
看着江暮烟娇-美的脸,和柔和并深深宠溺他的眼神,裴羽钦忍不住抱紧她,把头埋进她颈项边、发丝间,低声地道,“烟儿,我爱你!”
“傻瓜,我也爱你!这下起床气该好了吧?来,我服侍你穿衣裳!”
江暮烟顿时就回应了他的爱语,同时还抬起脸再度亲了他一下。
裴羽钦的表情果然好多了,两人都穿上了鞋子,站到了地上。
不过却不是江暮烟服侍裴羽钦穿衣,而是裴羽钦快速的把一直用包裹在汤婆(一种铜做的、内里灌满了滚水,用来取暖的圆形器皿)外面,早就被捂暖的里衣,给江暮烟穿上。
把江暮烟里里外外都穿好了,确定她不会着凉后,他这才取过另一个汤婆外面的自己的衣裳穿上。
而江暮烟则动作熟练的把两人要穿的鞋子从屏风外,拿进来,摆放到床边,待裴羽钦穿戴完毕后,两人一起坐到床沿,把鞋子给换好。
这个时候,才会唤红月送温水和洗漱用具进来。
然后两人再用约莫一炷香时间洗漱,梳头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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