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信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靠向那个别有用心的男子,怒火攻心之下,阴冷地道:“今晚你要是跟他走出这里,以后你就不要再叫我哥!”他双目赤红,脸色铁青地盯着房息,道:“我房信没有你这种自甘堕落的弟弟!”
房息的身子越来越僵硬,脸上的红潮逐渐褪去。在听到他的话时,房息竟然很想回答他:“我一点也不想做你弟弟!”可惜他没有这样的勇气,所以这句话依旧被埋藏在心底。
那双桃花眼中透出的强烈警告意味,让房息觉得既苦涩又好笑,他魅惑的脸上隐约浮现笑容,竟然转头将唇轻轻地印在身旁男子的脸颊上。虽然明知道这样做只会让他们的关系更糟糕,可是为了让自己死心,房息选择了挑战他的权威。
在他的唇落在那个男子脸颊上的刹那,房信心理的怒火如惊涛骇浪般翻滚着,充斥着全身。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型,关节突兀,泛着触目惊心的白。他盯着房息靠在那个男子身上半晌,那双桃花眼渐渐眯起,在深吸几口气后,他的十指慢慢松开,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一眼,迈开步伐从坚定地从他们身旁走过。
酒吧内的气氛凝固到了极点,除了乐声,众人连大气也不敢喘。
“完了,澈哥哥这次死了!”司琪看到房信消失在酒吧内,一拍额头满脸懊恼地自责道:“这下彻底完了,他们恐怕连兄弟都做不成了。”
司徒原澈嘴角挂着老奸巨猾的笑容,搂了搂她的腰身,道:“他们自己都不急,你急什么!”
“这次我们帮了倒忙啊,回去怎么和苗苗交待,难道真叫她嫁给息啊!”司琪连连叹气,她怎么也想不通,好好的一出戏居然会是这么收场:“苗苗知道肯定会杀了我!”
房息坚定地推开搂着自己的男子,重新坐到座位上,道:“再给我来杯酒!”
就在众人以为那个男子会死缠烂打时,他却吹着口哨若无其事地走开了,弄得众人大跌眼镜。
“老板,事情我照着你的吩咐去做了,可是……”那个男子走进包厢时,脸上的轻佻之色早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惶恐。
“继续去纠缠房息。”司徒原澈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将手中剥好的提子递给司琪,吩咐道。
“等等!”司琪在吞下那颗提子后,一跃而起看着那个男子,道:“你不能真的吃息的豆腐,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警告完毕,她这才放那个男子离去。
“澈哥哥,事情都这样了,还叫他纠缠息有什么意思啊?”内心深处万分不解,司琪眉头轻皱,不解地看向司徒原澈道。
“你觉得信真的走了吗?”司徒原澈优雅地剥着提子,看似不经意地反问道。
“你的意思他根本就还没走!”司琪的双眸睁得老大,恍然大悟地贼笑起来:“希望信不要太笨,不然息不是还有的受了。”
“息最多明天因为今晚的宿醉,头痛一下,不过却可以让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许多,这笔生意怎么算都是息赚。”司徒原澈眼底闪现着运筹帷幄地睿智光芒,嘴角的笑意更深。
“可是万一信确实不喜欢息,那怎么办呢?”虽然司琪一直逃避着这个问题,可是这个决定成败的关键问题,还是让她有些不安。
“从他抱息的那刻起,我就赌他们之间一定有爱,而且肯定不是兄弟之爱。”司徒原澈目光内敛,缓缓说道。
“你们男人还不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那晚又被空儿下了药,能说明什么问题啊。”司琪显然不太赞同他的说法,冷哼一声反驳道。
司徒原澈在听到她的说辞时,放下了手中的提子,脸色微沉,将她一把抱到膝盖上,声音低沉却透着丝丝怒气,道:“你刚才说什么?”
他那熟悉的发怒前的语气,让司琪下意识的满脸尽是委屈之色,低着头仿佛做错事般的小孩,道:“刚才我不过就是小小的口误吗?你竟然就凶我!”
她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弄得司徒原澈的怒火瞬间消失无踪,原本满是惩罚意味的手,此刻却是溺爱地轻拍着她的背部,嘴角小声哄着怀中的这个小女子。
房信靠在电线杆上,一支又一支地吸着眼,双眼一直注视着酒吧的门口。烟草的味道在夜空中弥漫,却丝毫无法让他那颗脱离了轨道的心镇定下来。
脑海里充斥着房息吻上别人的画面,他一拳又一拳地砸在了电线杆上,关节处早就被磨破了皮,丝丝血迹缓缓地渗了出来,沿着手指慢慢地滴落在地上,他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息,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原本以为那夜的一切早就在记忆里烟消云散,可是每当午夜梦回,息那张动情的脸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可是他们是兄弟,亲兄弟!他真的可以摒弃一切世俗的眼光,不顾一切的去接受这段感情吗?
多年前,为了逃避,他选择了远离!然而到今时今日,他似乎也没有真正躲开这个弟弟,这个口口声声说‘喜欢’的弟弟!
他并不排斥同性恋,可是他们真的可以在一起吗?真的可以得到祝福,幸福吗?心底的那份不确定让房信无法再迈出一步,即使那只是一小步!所以他这次依旧选择了逃避,逃回国卑鄙地用订婚来切断心中的那一点点幻想,可是息的到来将这种假象下的平衡摧毁殆尽!
夜更深了,街上稀稀落落的走着几个行人……昏暗的路灯下,一个男子仿佛暗夜中的困兽般,痛苦地挣扎着,然而那张网却越来越大,越来越坚韧!
当房息喝得根本就连站立都成问题的时候,他不得不借助身旁男子的搀扶,满身的酒气将醉意朦胧的他包裹其中,让他看起来更加的落寞,却也更加吸引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