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朱允炆也高兴的笑起来,只是他不知道里面两个女人到底笑些什么。
郭菀央次日回家,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京师里紧张的局势竟然松缓下来了,郭英与郭铭先后都回了家。只是郭家老三,牵涉到狎妓的事情,却还羁绊在北镇抚司里。三房依然还是愁云惨雾,整个府邸那种紧张的气氛却是荡然无存了。郭英与郭铭私谈此次事件,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如此大事,本来以为要牵连无数,竟然这样轻轻放过,真正的雷声大雨点小,难不成皇帝陛下竟然转了性子了?还是皇太孙殿下改变了主意?
他们谈论了半日,却也没有收获。
他们再聪明的性子,也猜想不到,这事情的变局,竟然是由自己家的一个小小庶女而引起。郭菀央皇太孙不会到处传扬,这份功劳也就无人知道了。
郭英与郭铭也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花上太多的时间去胡乱猜测,他们面前又更紧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赶紧要将郭家老三给弄出来。明面上,郭家老三是因为狎妓所以被关起来,而两人却是很清楚,其中更紧要的是郭家老三到底有没有做其他事情,让皇帝与皇太孙记挂上了。
武定侯府邸里门禁虽然松弛了一些,但是总的来说,比之前是要严谨多了。郭菀央也安然坐在家中,读书绣花,安安静静做起大家闺秀来。经过了之前一场,丁氏对这个女儿也看得比之前顺眼了,再加上有皇后宁妃撑腰,也不敢与这个女儿过不去了。而三房那边,还在为三老爷的事情头疼,郭荺素又是半死不活的,一群人也没有心思来搞内斗。
所以,这段日子,竟然是郭菀央回京师之后一段难得的悠闲时光。
悠闲管悠闲,面前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情,那就是陪弟弟读书。院试马上来了,郭玥必须用功。这阵子放下了心事,郭玥进步也算是神速,只是毕竟还是一个孩子,见识上还是短浅了一些,这也强求不来了。
这日正陪着弟弟读书,却见门口传来芷萱的声音:“小姐,公子,三小姐来了。”
郭菀央放下了书,迎出门去。郭玥却只是站起来,对着门口的郭蔓青行了一礼,依然读书。郭菀央笑嘻嘻对着郭蔓青行礼,说道:“姐姐大喜,还未曾前来贺喜,竟然失礼了。”
郭蔓青笑了一下,说道:“我们姐妹之间,还需要贫嘴滑舌么。”
原来是就昨天传来消息,郭蔓青的终身大事终于定下来了。婚期就定在六月。或者是因为这一场剧变改变了郭家上下的想法,丁氏提议,马夫人做主,郭蔓青就许配给丁夫人娘家的一个姻亲子侄,姓唐。据说长相极好,风流倜傥;虽然不是官宦世家,却也是苏州城里有名的大户,家中良田有数千顷。又是长子,能承继家业。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男子据说在学业上基本没有下功夫,虽然也读了几天书,却至今还没有进学。看样子郭蔓青此生竟然是做不成官宦夫人了。
郭菀央本来是打算一早就收拾一点东西前去贺喜,但是早上起来就先与郭玥读书了,读得入港了,一时竟然不得闲。
郭菀央见郭蔓青眉宇之间只是强颜欢笑,当下也想不出话来劝解。只说道:“平平安安做一个富家太太,好歹比当官家夫人担惊受怕强。人都说三叔母比我们母亲好运,可是现在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三叔母一家却是……”轻轻摇头。
郭蔓青见妹妹都将话说道这份上了,当下只笑道:“这点姐姐比啥都清楚。当初弟弟为妹妹选定亲事的时候,大出人意料,不就是为这个么……姐姐断断没有为这个郁闷的道理,你就少安慰了。”
郭菀央将郭蔓青让进自己房间,丫鬟送上茶水,才说道:“国朝三十年,当年的富贵世家不知多少,我们一家人能如此平安,已经是极幸运的事情了。姐姐亲事,至少还能占一个富字,妹妹这桩亲事,却是富贵二字都不得……”
郭蔓青笑道:“就你这贫嘴……你这亲事至少还是你姐弟亲自选定的,姐姐的亲事,自己却是最末一个才知道……”
郭菀央沉默了一下,说道:“至少,母亲是真心为姐姐考虑了,没有再给姐姐搭配富贵纨绔……”
郭蔓青听郭菀央这样说话,竟然扑簌簌的掉下眼泪了。郭菀央一怔,说道:“姐姐,这是哪般情由?”
郭蔓青抹了一把眼泪,笑着说道:“没有什么,只是听着妹妹说话,心中有些感想罢了。”
郭菀央眼神犀利,哪里看不出,郭蔓青着实言不由衷。平日看来,郭蔓青也不算十分热衷名利,为何今天却有这般表现?莫非这桩亲事另有隐衷?
只是盘问不得。当下转过话题,笑着问道:“姐姐大驾光临,却是要来考校妹妹哪一样?妹妹最近躲懒,绣花不成,抄写佛经也不成,竟然没有任何成绩拿得出手。姐姐您如果认真考校,那妹妹还是先投降了罢。”
郭蔓青见郭菀央满嘴胡说八道闹惫懒,知道她是故意闹腾自己,让自己开心,当下笑道:“小丫头胡说八道!姐姐又不是老虎,哪里有这样凶恶的道理?此次前来,不过就是要准备嫁妆,想要妹妹帮些小忙,绣几个荷包,好装些小金鱼,到那边之后好赏人……”
郭菀央笑道:“那边大富,只怕比我们家还强些。姐姐拿小金鱼去赏人,可别将母亲的陪嫁给花光了……”
郭蔓青面色又是一黯。说道:“即便将母亲的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