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一棵白杨树,把根扎在北方,那坦荡如砥的大平原啊,是我儿时多梦的温床。拧下一支柳笛,骑在马背上毫无韵律地吹奏童年的渴望,于是大山被唤醒、黎明被唤醒、朝阳被唤醒。
北方,如梦的北方。在一个细雨绵绵的早春,我在你如诗的怀抱里同白杨树一起长高,带着母亲缝制的布鞋,父亲粗糙大手的余温,背起了沉甸甸的行囊,走向多梦的季节,走向迷人的远方。
没有送行的人流,故乡的茅草屋渐渐被遗失,记忆中只有那棵不老的白杨。
或许是经历过许多风雨的磨难,我有大山般的个性;或许是黑土地的冶炼,我有一碗酒结友释仇的豪爽。把一切看得都很轻,轻如鸿毛;把一切看得很重,重如五岳。我的血管里流淌着南国的温情,北国的豪爽。
无论是在细雨飘飘的梧桐树下,还是在波光粼粼的海之滨,总是爱做儿时的梦,梦见那淙淙流淌的小溪,梦见四季多彩的大平原,梦见那棵儿时栽下的小白杨。
放飞一只蓝色的风筝,也放飞对故乡的向往。多想那是一根长长的相思线,一头系着乡愁,一头系着期盼。
北方,我如梦的北方。
多少次在梦中惊醒,是北方凝重的思索,搅乱我纷飞的思绪,是北方浓浓的乡音,唤起我对北方的热望。
给我一个支点吧,让我把根留在北方。
无论是在旭日初升的黎明,还是在落日余辉的晚上,我心中不止一次地呼唤,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会不停地吟唱北方那支不眠的四季歌,因为,我的根在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