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月敖一把拿过信笺迅速的拆开,慢慢的,他的面色一点一点的阴暗下来,这怎么可能?
闭上眼,不敢相信自己眼中所看到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月敖冷然的僵直了身子,如同一尊石化的雕像一般,冰冷的面容上没有一点的神色。
雪白的信笺上,赫然而现的黑色字体一点点的击溃了月敖心中仅存的希望,将无边的寒冷袭来,慢慢的冻结凝固了他浑身的血液,身子的知觉消失了,意识也随着消失了,为什么会这样?月敖愤慨的闭上眼,想要逃避,可一切都又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铁忠竟然在信里说是水水联合不知名的敌人,设计害死了少卿,这怎么可能?她为了少卿,可以在悠然院里忍受非人的折磨,为了少卿,可以抛下世俗的一切,追着他的身影去了边关,可她怎么会连同敌军害死了少卿,难道她真的只是在利用他们的感情吗?
月敖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思考,可脑海中的脉络却慢慢的清晰开来,江南一行,确实有人泄露了他们的行踪,才会有黑风林凶险的一幕。
暗夜中,那危机的一刻,是水水替自己挡了一箭,可那本该射中水水的箭羽却又莫名其妙的被另一只箭羽射了下来。
所有的怀疑在一瞬间清晰开来,月敖只感觉全身的精力被抽尽了,水水的一身武功,她敏锐的洞察力,难道这一切都是一个布置好的计谋,只等着少卿和自己上钩吗?
少了少卿,月荛王朝如同少了左膀右臂,难道这就是他们的阴谋,这就是水水最真实的一切?
手里信笺被紧紧的揪成了一团,月敖神色复杂的看着窗外的夜色,一瞬间被散去了所有的力量,勉强支撑的身子已经到了极限,那个和他相处了二十多年的兄弟,那个一心为了月荛为了他的少卿就这样在沙场上裹尸回来了。
还有水水,他们曾经用真心来照顾疼惜的人,竟然会是伤害他们最深的那一个,为什么会这样?她的隐匿在面容下的痛苦,她偶然出现的温柔,难道一切都只是一个假象,迷惑他们的假象吗?
不!月敖迅速的否定了自己心头的想法,不会的,水水不是的,可这时,他却连说服自己的力气都失去了。
“二皇子。”跪在地上的士兵,惊悚的目光瞥了一眼神色复杂的月敖,却不知道自己的命到底保住了没有。
“滚。”低低的对着一旁的兵士吼了一句,月敖颓废的滑坐在地上,心中早已经乱的没有了头绪,一切都乱了,少卿,水水,为什么会是今天这样的结局?
孟玄澈步履匆忙的赶进了皇宫,已顾不得深夜的宫禁,直接闯进了月敖的寝宫。
“公子。”屋子里一片黑暗,孟玄澈低低的喊了声。
“玄澈,你来了。”月敖沙哑的声音里承受不住的颓败,高大的身子幽幽的自角落里站了起来,落魄的身影在月光下格外的寂寥,似乎压抑着不能承受的痛苦。
“公子,我已经请了皇命,明日一早奔赴边关。”孟玄澈喉头哽咽,压抑着悲痛的情绪。
“你也要去了。”月敖淡淡的说着,闭上眼,却是和少卿相处的一幕幕,转眼间,却已经是天涯永隔。
“公子,战事即发,少卿已经走了,玄澈身为将军,本不该贪图儿女情长,为了和灵儿多处些日子,才……”孟玄澈话语哽咽的沙哑,冷寒的脸庞上一片肃穆的哀伤,“否则又怎么会让少卿独自去沙场。”
话音刚落,孟玄澈迅速的转过头,目光悠远,眼眶泛红,却已经含着泪水,幽静的面容中含着伤痛和对少卿的愧疚。
万语千言此刻却只能化为悠长的一声叹息,月敖静静的开口,淡定的面容上看不出他的表情,只是语气低落中依稀可以察觉出他浓浓的悲痛。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少卿是为了我而去战场的,是为了月荛王朝而去的,同样也是我将水水带回了彦府,这一切的一切却都是因我而起。”
不愿意去相信她会是背叛他们的人,可一切却这样清晰的摆在了眼前,当少卿的尸骨躺在冰冷的土地上,而她却和神秘的敌将消失在众将士的眼前。
听到彦水水的名字,孟玄澈身子倏的怔了一下,他同样在第一时间收到了铁忠带回的信笺,铁忠跟了他十年,而他可以安心的在锦官城,很大的原因是因为边关有铁忠在,所以他才安心。
可铁忠的信中却清楚的将事情的始末记载下来,水水竟然会是叛徒,竟然是害死少卿的凶手,孟玄澈同样茫然了,心中已是矛盾万分。
察觉到孟玄澈矛盾的神色,月敖冷静的开口道:“以少卿的身手,普天之下,想以一剑打败他断不容易。”
“是。”孟玄澈肯定的应了声,少卿的功夫他见识过,早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听到孟玄澈肯定的话,月敖脸上闪过悲痛的的神色,原来一切都是他在骗自己,凝重的气息压抑在心中,让月敖痛苦的不能喘息,双眼中早已经落满了哀伤,低声继续道:“尤其那一剑还是从背后刺进的,狭路相逢,即使少卿失手,也不会后背中剑,除非是有人从身后偷袭。”
一字一字慢慢的自月敖冰冷的双唇中吐露出来,那样冰冷的容颜,那偶然出现的笑容,那誓言要护卫自己的安全,那黑风林里决绝的面容,难道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为了今日的结果,她的心难道真的如同她的面色一般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