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的夜风轻轻拂过水溶洁白的鹤氅,灼灼的繁星带着冬日的清凉晃动在眼前,轻轻舒了口气,水溶望着夜空,低低的道:“颦儿,等着我,还有两天了。”
侍剑轻轻的走过来,对水溶道:“王爷,他们都回来了,一切按照王爷的吩咐。”微微点了点头,水溶道:“本王知道了,尘王爷那里得手了吗。”
侍剑道:“我们是看着尘王爷的人得手后才离开的。”水溶冷冷一笑,道:“三皇兄,这次你可是聪明反别聪明误,人赃俱获,本王让你百口莫辩。”
侍剑低声道:“王爷,属下一直不明白,王爷为何要如此做,自己出了力,反而将功劳让给了别人。”
转头看了侍剑一眼,水溶低低的道:“你想知道。”顿了一下,水溶道:“很简单,本王是为了给二姐出口气,本来我还担心若是杀了突国使臣会引起两国纷争,不过如今有靖王爷在那里顶着,谋害使臣,毒死太子,皇上即使不想杀他也不行了,否则他怎样对突国交代,对群臣交代,相信以天朝堂堂一个皇子的命换几个无关痛痒的使臣,突国也说不出什么,三皇兄,这都是你自作自受,你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的是这一步吧,你以为以皇上的仁慈,即使你失败,也舍不得杀你,只不过是圈禁在靖王府,哼哼,我又岂会给你这个机会,旧怨新仇,如今我们一起算。”
侍剑由衷地道:“还是王爷想的周全,那尘王爷那里会不会……”水溶轻轻一笑,道:“卿之是个明白人,本王将这么大的功劳送给他,他又岂会不明白,相信在皇上面前,他的地位也会让人侧目。”叹了口气,水溶望着悠远的夜空,想起远嫁客死的水芙,轻声道:“二姐,一涵终于给你出了口气。”
转头看着侍剑,水溶道:“工部侍郎那里的怎么样了。”侍剑恭声回道:“他们已经问过了,就等王爷决断,两人全招了,而且白纸黑字,已经画押。”
“好。”水溶冷冷的道:“这笔账本王已经等了很久了,五皇叔,一涵怎么也要当面和你算算总账。”
刚刚回到王府,冬日的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傍晚的风冷冷的吹来,带着一阵湿寒,长史轻轻地道:“王爷,看着天色今晚可能要下雪。”
仰头看了一眼有些阴沉的夜色,忠顺王没有作声,只是轻轻哼了一声。长史见忠顺王神色萧索,不由岔开话题道:“王爷,明日是太后的寿辰,属下已经派人将寿礼都备好了,都按王爷吩咐的做的,相信太后见了一定会高兴的。”
忠顺不由微微一动容,轻轻地道:“但愿借着明日的喜气,母后会转危为安,想必皇兄也是这个意思。”
长史低声道:“太后福泽延绵,一定会没事的。”没有做声,忠顺的眼前不由想起刚刚在慈宁宫看到的情形。
依然是自己自小敬重的母后,可此时眼前的她却是一副憔悴恍惚的神色,本来瘦削的脸上早已没了以前的神采,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有了暗淡。
拉着忠顺的手,太后道:“业儿,你是个听话的孩子,母后这一辈子只生了你和皇上两人,你一定要帮着你皇兄好好治理这江山,这些日子来,母后晚上尽做恶梦,梦到你父皇,梦到忆妃,还有……”
没有说下去,太后轻轻叹了口气,道:“或许这是老天在惩罚母后,当初的确是母后的一己私利。”
忠顺王爷忙道:“母后千万不要这么想,如今天下稳定,国泰民安,这难道不是母后当初的英明,若是真让他坐了,说不定还不会有这个局面呢。”
看了忠顺一眼,太后忍不住咳了起来,冯嬷嬷赶忙过来服侍着,忠顺看着太后的样子,不由道:“还不快传御医。”
太后摇了摇头,绝望的道:“没用了。”想起这句话,忠顺竟觉得有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比起身旁这清寒的夜风,有过而无不及。
一个小厮轻轻地走上来,对忠顺道:“王爷,北静王爷拜见。”“水一涵!”忠顺王重复了一句,不由自主的朝前面的甬路看去,轻轻地道:“你果然来了。”
明亮的客厅里,水溶优雅自如的见了个礼,对忠顺道:“一涵夜访王府,没有打扰皇叔好梦吧。”
轻轻哼了一声,忠顺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本王还真的歇下了。”水溶云淡风轻的看了忠顺一眼,轻轻地道:“皇叔还真的高枕无忧,让一涵羡慕。”
忠顺道:“是啊,本王的王妃就在府里,本王自然不用担心。”见忠顺映射的提起身在皇宫的黛玉,水溶袖中的手不由自主的握了起来,凌厉的眸子轻轻一眯,随后恢复了过来,笑着道:“皇叔提醒的是,这件事一涵不敢忘。”
不容忠顺再说,水溶轻声道:“一涵今日拜见皇叔,是有一件事要向皇叔请教。”忠顺轻轻咳了一下,道:“你如今可是皇上器重的宠臣,手执圣旨,无人敢拦,请教这句话皇叔受不起。”
水溶轻轻地笑了,道:“一涵是晚辈,皇叔不用客气。”忠顺轻轻地道:“原来北王爷眼中还有本王这个皇叔。”
水溶淡淡的道:“皇叔不讲手足情深,但一涵却不能不顾道义。”冷冷哼了一声,忠顺道:“你水一涵若是真有这份心,今日就不会来了。”
水溶玉面也是微微一沉,冷冷地道:“一涵说过要给父王讨个公道,皇叔想必也一定心知肚明,既然已经到了这步,皇叔何不打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