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神闲气定的道:“在殿下身旁,本王不敢非议侧妃,本王刚才只是说本王的王妃而已,还请娴侧妃不要多心才是。”
水锋微微一笑道:“云娴,与涵王弟对锋,你差的不止一截,好了,你先回避一下,本宫和涵王弟有话要说。”
云娴道:“殿下的药……”摆了下手,水锋的脸色沉了下来,厉声道:“先退下。”
不情愿的立起身来,云娴的目光掠过水溶英俊而又白皙的脸庞,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怨毒。
走出房门,侍女们迎了上来,云娴恨恨地低声道:“水一涵,你真是多管闲事,这些事与你何干,你别得意,别以为把事情做的天衣无缝别人就不知道了,你的王妃聪慧明理,进退有度?若是让她面对拆散她姻缘的人时,看她还能进退有度,看她还能聪慧明理。”
一个侍女小心的走过来,低声道:“主子,先到侧房歇一下吧,廊檐上太冷,当心着凉。”轻轻哼了一声,云娴缓缓地往西侧走去,一侧窗边传来水锋和水溶的低低的谈话声,隔着窗子隐约可闻。
云娴微微冷笑了一下,不由想起那日无意中听到的话,一丝嘲讽的浅笑闪过她本来俏丽的脸庞。
房里,水溶对水锋道:“殿下,昨日苏德说起来,关于边境的那几里山脊,虽然与他们的山系一脉,但可以考虑让给我朝,不过他有个条件,要我们用兵器相换。”
水锋沉下脸色,胖胖的手指不停的互相交错,过了一会儿才道:“当初父皇的意思是一定要占回这几处山脊,毕竟它们掌握住北去的通道,只是想不到苏德提出的竟是这个条件,果真是个卓远精明的人。”
水溶道:“所以一涵没有表态,殿下也知道,蒙古的骑兵非是我朝可以相比的,若是再有了称手的兵器,更是如虎添翼,我们不外乎是养虎为患。”
水锋低声道:“涵王弟所忧极是,此事我们需从长计议,反正苏德也不急着回去,我们先慢慢拖下来,说不定到时柳暗花明呢。”
轻轻一笑,水溶道:“殿下英明。”看了水溶一眼,水锋不动生色的道:“上次之事,多亏涵王弟代本宫挨了一刀,如今伤势可有痊愈。”
水溶忙道:“护卫殿下的安危,这是一涵的职分。”呵呵笑了一下,水锋道:“在这恨不得啖肉食骨的皇室,能的你毫不犹豫的一挡,本宫也算是不枉了。”
看着水溶,水锋道:“你放心吧,一报还一报,本宫不会食言的。”水溶一下立起身来,跪了下来,道:“当初一涵迫不得已出此下策,请殿下恕罪。”
没有作声,水锋只是轻轻咳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道:“北王爷,本宫只问你一句话,你所为是为人还是为事。”
没有犹豫,水溶郑重其事的道:“为人。”噢了一声,水锋缓缓的倚下身子,自言自语的道:“想不到你水一涵竟是个情种。”
抬了抬手,水锋道:“一涵,你起来吧。”见水溶有些犹豫,水锋道:“本宫知道这些年来,你对本宫的心意,所以你不用担心,本宫还不至于糊涂到削己助人的地步,你明白吗。”
点了点头,水溶道:“一涵明白。”水锋轻轻的笑了一下,肥肥的下巴有种颤颤的感觉,道:“起来吧,虽说本宫房里暖和,但这地上恐怕也……”
附和的笑了,水溶借势站了起来,道:“一涵谢过殿下。”水锋呵呵笑道:“大家都是兄弟,何必这样客气,来人。”
一个宫女悄悄地走了进来,水锋道:“将前日他们进贡的那一支上好的山参拿来送给北王爷,给王妃补补身子,北府也好早日开枝散叶。”
水溶刚要推辞,却见水锋一举手,道:“难道涵王弟嫌弃不成。”水溶道:“那一涵恭敬不如从命,一涵替王妃谢过殿下的美意。”水锋笑道:“这才是好兄弟。”
笑了一下,水锋又道:“过几日是孩子的满月酒,你和王妃可一定要来。”水溶道:“这是一定的。”
回到府里,水溶见侍风正候在那里,神色一凛,水溶道:“你们回来了,怎么样了,都查清楚了。”
侍风道:“回禀王爷,事情都查清了,若然不出王爷所料,这件事与如今户部侍郎水健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好像是与林大人以前有宿怨,所以才翻起旧事。”
水溶没有做声,只是皱着眉头,轻轻的敲着檀木的桌案,随后英眉一扬,低声道:“扬州的事都处理妥了吗。”
侍风点了点头,道:“王爷放心,没留一点蛛丝马迹,一切都按王爷吩咐的做的。”缓缓的点了点头,水溶道:“这就好,本王要让这件事以后没有一丝痕迹。”
立起身来,水溶对侍风道:“这几****给本王盯着刑部档馆的一举一动,摸清换岗排查的规律。”
侍风应声而去,看着静下来的书房,水溶没有立时坐下,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俊美的脸上是一种难以言明的神色。
随后轻轻叹了口气,水溶自言自语的道:“柳兄,一涵也是迫不得已,她对一涵来说,就像你说的,即使‘烽火戏诸侯’,一涵也在所不惜了,只是恐怕要委屈柳兄你了。”
立起身来,水溶道:“阿九,将长史唤来,本王有事要吩咐一下。”阿九应声而去,不一时,长史急匆匆的跟在阿九身后走了进来。
摆了摆手,水溶对阿九道:“你先退下。”看着长史,水溶低声道:“你速去给本王查一下苏州长史和总兵的底细,本王知道你有个亲戚在吏部当差,这些对你来说轻而易举,记下了吗,马上报来给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