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水溶,黛玉眼前涌现的是成亲以来他为自己做过的每一件事,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随着耿耿于怀的一个个误会慢慢解开,黛玉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心早已沦陷在他似水的柔情里,茫茫红尘里,只有他才是自己依靠的人。
见黛玉只是怔怔的看着,剔透的清眸里慢慢迷蒙起来,水溶不由轻轻的挪揄道:“怎么了,莫非颦儿想起来了。”
没有回避水溶的注视,黛玉纤长的手臂自然而然的攀上水溶的脖颈,贴上自己娇软的身子,黛玉郑重地低声道:“一涵,我还你一个心甘情愿的洞房夜。”
微微一愣,水溶忽的一下伏下来,有些疯狂的覆上那娇嫩的樱唇,轻揉着身下纤软的娇躯,心里依然是初次的急迫和痴狂。
没有躲避,黛玉闭上眼,迎合着水溶热情的温存。
看着英儿将自己的发髻挽起来,露出那一片粉颈,紫烟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自己这就嫁人了,从此后这个也不知是深是浅的院子就是自己呆的地方了。
见紫烟神色颓然,英儿低声道:“姑娘,既然到了这一步就不要想了,一会儿还要去给王妃磕头敬茶,姑娘即使再不情愿,但想想以后的日子,也不能挂在脸上。”
舒了口气,紫烟道:“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随着丫鬟向靖王妃的正房走去,紫烟心无旁笃地走着,只觉得拐了过几道游廊,又进了一个弯月门,才听领路的丫头道:“烟夫人,到了。”
还没进房,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娇嫩的欢声笑语,门前的宫女打起帘子,传报道:“烟夫人来了。”
走进去,紫烟见靖王妃坐在主座上,四下里或坐或立着七八个花枝招展的女子,此时都一齐向自己望过来,灼热的目光似乎要将自己本来单薄的身子化掉。
屏神敛息,紫烟敛了个礼,神色平静的跪了下来,低声道:“妾身紫烟给王妃敬茶。”说完,接过英儿递上的茶。
靖王妃没有作声,只是轻轻拂了一下长长的指甲,随口对一旁身子已显臃肿的云侧妃道:“云妹妹,如今我们又多了一个妹妹,这府里的规矩,劳烦云妹妹说一声吧,省得以后有什么,说我冤枉了人。”
云侧妃娇媚的脸上闪过一丝暗笑,顺势道:“既然王妃吩咐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有什么不周的地方,各位妹妹还要提醒一下。”
身后的侍妾们齐声应是,个个都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紫烟。
紫烟僵僵的跪在那里,手里的杯子成了惹眼的笑柄,没有做声,紫烟只是将杯子紧了又紧,细细的贝齿咬住了自己薄薄的红唇。
听着云侧妃慢声细语的讲了一大通,紫烟一句也没听清,只记得告诫自己,一定不要流泪,省的让别人笑话。
好容易听到靖王妃道:“烟夫人,你记下了吗。”无意识的点了点头,紫烟道:“妾身记下了,多谢王妃和众家姐姐教诲。”
满意的点了点头,靖王妃道:“说不得我和你也早认识,以前妹妹还是北王妃时,常常在我跟前提过你,看来还真是有缘,如今我们都成了王爷的人,以后大家一起照应,伺候好了王爷才是正理。”
故作谦恭的应了下来,想起和穆王妃的宿怨,紫烟的心底泛起阵阵凉意,但脸上却依然是一副温顺的样子。
让丫鬟接过紫烟的拿在手中已经冷却的茶,靖王妃随手倒在一侧的痰盂里,淡淡的道:“好了,妹妹的心意我领了,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也不用这么客气。”
转过头,靖王妃没有看一眼依然跪在那里的紫烟,对云侧妃笑着道:“云妹妹,王爷今早还跟我说,烟夫人虽然无父无母,可在北府却是一住多年,那日北王爷还和王爷说,烟夫人与北府的人一般无二,以后大家可要多加照应才是。”
云侧妃斜瞟了跪在地下的紫烟一眼,随后神色一转,笑着道:“姐姐说的是,妹妹都记下了,以后有什么事,我们会照应着的。”
故作郑重的点了点头,靖王妃好像才发现似的,道:“你看光说话了,竟忘了烟夫人还跪在那里,真是的,你们这些妹妹也不提醒一下,洛儿,快将烟夫人扶起来,烟夫人那么娇弱的身子,哪能受得住呢,若是让王爷知道了,岂不怪我。”
看着紫烟缓缓地立起身来,靖王妃故作关切的道:“烟夫人不要紧吧。”紫烟静了静怦怦的心气,若无其事的道:“让王妃担心了,紫烟没事的。”
靖王妃道:“这就好,洛儿,带烟夫人认识一下其他的夫人。”
缓缓的走出靖王妃的院子,紫烟情不自禁的吐了口气,英儿小心的道:“姑娘,你的腿没事吧。”
自嘲的笑了一下,紫烟道:“英儿,这才是第一天,当初穆王妃的手段你难道不知道,说不得,这也算是报应。”
英儿低声道:“姑娘千万不要这样想,或许王妃也只是想让姑娘看看,毕竟姑娘是初来乍到的,以后就好了。”
摇了摇头,紫烟道:“那会这么简单,好了,我们回去吧,我真有些吃不消了,这日子还长着呢,以后还有的事呢,慢慢熬吧,不过也不会总这样,人急了还会烧香呢。”
第一次在王府过年,黛玉这才体会到当初凤姐的辛劳,虽然自己只要吩咐一声就行了,但是等万事俱备的时候,夕阳也渐渐沉了下去。
阔敞的大厅里,灯火辉煌,四下崭新的器具挂帘映得人人都喜气洋洋,下人们也换上了新装,虽然忙忙碌碌的,但浓浓的喜气却是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