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进来倒茶,一眼瞥见水溶手里紧紧握住的荷包,不由瞅了黛玉一眼,道:“王妃,那些缎子紫鹃都放起来了,什么时候再用我就拿出来。”
黛玉轻轻白了紫鹃一眼,道:“先放着吧,反正我也没事,等空闲了再看吧。”
浅浅的一笑,水溶过来揽起黛玉道:“恐怕明天你就不能这么空闲了。”已经习惯了水溶的亲昵,黛玉自然而然的道:“什么事。”
水溶道:“方才四皇姑打发人来,请你回驸马府看看呢。”抬起头来,黛玉道:“自那次回去,一晃又是半月了,理应过府去看看才是。”
看着黛玉,水溶道:“要不我明天陪你回去吧。”黛玉忙道:“王爷事多,自管去忙,我自己过去就行,何况有紫鹃如霜她们跟着。”
水溶好看的凤眸微微一眯,随后好似浑不在意的道:“听说萧表弟今日已经回来了,我也正想去看看呢。”
黛玉没有理会水溶话中的酸意,自管自的道:“三哥这一去好像有一个月了吧,这一回来母亲指不定有多高兴。”
轻轻干笑了一声,水溶道:“是呀,萧表弟这次巡边,可谓是劳苦功高,驸马府里怎么也要好好给他接风洗尘……”猛地一下想起自己明天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水溶不觉住了口。
见水溶不做声了,黛玉不由问道:“王爷怎么了。”水溶叹了口气,道:“我忽的想起来,明日有个折子要尽快处理,恐怕不能陪你去了。”
黛玉道:“我刚才说了,你自管忙去吧,我一人回去就行。”紧了紧黛玉,水溶道:“好,那早些回来,我等着你。”
想了一下,黛玉低声道:“若是母亲执意挽留,那王爷就不用等了。”没有做声,水溶微微一扬眉,接着道:“看看再说吧。”
歇下的时候,水溶看着簇新的枕头道:“怎么换了。”黛玉看了一下,心虚的道:“我不喜欢原来的花色,既然王爷不喜欢,那就换回来就是了。”
意味深长的一笑,水溶道:“不用,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喜欢,这房里的任何东西,你依着自己的性子换就是了。”
附过来,水溶低低的笑道:“颦儿,换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许换人。”羞涩的低下头,黛玉本来有些紧张的心松了下来。
慕萧一大早就来到兵部,忙着交理这些日子的事务,一个月的外出,使得他本来洒脱不拘的脸上更多了几分豪放,健壮的身躯举手投足中透着几分勃勃的生气。
一近晌午,慕萧才松了口气,想起早上长公主的吩咐,慕萧忍不住兴致勃勃的就要离开,却见兵部左侍郎走了进来,道:“萧将军,尚书大人请将军去清风阁呢,说有人为将军接风洗尘。”
慕萧有些疑惑地道:“不是昨日已经……”左侍郎道:“将军去了就知道了。”想了一下,慕萧安慰了一下自己,有些不情愿的去了清风阁。
一进屋子,但见水溶正风轻云淡的坐在主座上,一边兵部尚书正笑着说着什么,看到慕萧进来,水溶笑着立起身来,道:“萧表弟,本来打算今日和王妃一起过去给表弟接风,不想省里有些事脱不开身,那就借花献佛,借着尚大人这里,权当给表弟接风就是。”
明白过来,慕萧也不好推辞,只好坐了下来。酒宴上,水溶谈笑风生,推杯换盏中,不觉都带了酒意。
慕萧端着酒杯道:“涵表兄,你大婚时我不在,这三杯酒是我敬你的,我说过,妹妹即使嫁到你北府,她还是我的妹妹,慕箫好管闲事的性格可不会改的,以后若是在你那里受了委屈,我第一个找的就是表兄。”
水溶神定自若的拿起杯子,道:“你放心。”“好,表兄痛快。”慕萧一饮而尽,喝在嘴里却不觉有些苦涩。
敬酒推让中,慕萧来者不拒,脸色不由红了起来,对面的水溶却是白皙如常,只有修长的眼下微微透着红晕。
走出清风阁的时候,天色也黄了下来,慕萧的步子已有些飘浮,兵部尚书刚要吩咐人,却见水溶道:“不用劳烦大人,本王正好要去驸马府接王妃,顺便将萧表弟送回府就是了。”
尚大人感激的道:“那就有劳王爷了。”水溶笑道:“大人太客气了,本王还没谢过大人的好酒呢。”
坐到车里,慕萧醉意熏熏的道:“涵表兄,谁让你的运气这么好呢,若不是这样……”没容慕萧说完,水溶笑着道:“萧表弟,你喝醉了。”
慕萧道:“我虽醉了,但心里还很清楚,涵表兄,当初妹妹嫁你的时候一定是不情愿的,那次我看到她对着鹦鹉哭呢。”
沉下脸色,水溶的声音有些严厉起来,道:“箫表弟,你真的喝醉了,这是我和王妃的事,你不要乱说。”
眼前浮现出新婚夜里黛玉泪眼朦胧的样子,水溶顿觉的心里一紧,看向慕箫的眼里不由的多了几分凌厉。
慕箫懒懒的仰回头去,自言自语的道:“是呀,关我何事,我又何必操心呢,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是与非。”
两人都没有做声,只有车子吱吱的响着。
等到了驸马府,酒意上来的慕箫已经睡了过去,小刀才要唤醒,却见水溶摆了摆手,道:“箫表弟午上喝得有些过量,你找人将他抬回房吧。”吩咐完后,水溶自去后堂见长公主。
后堂里,黛玉正陪着永昌说话,见到水溶进来,不由有些意外,水溶看了看黛玉,对永昌长公主道:“一涵和箫表弟午上一起喝酒,箫表弟有点过量,于是一涵就一起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