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个慵懒的声音道:“看来颦儿还不累,是吧。”说完,水溶一下睁开眼,清亮的眸子直直的看过来,没有一丝的顾忌。
黛玉有些羞涩的用被子遮住了自己,避过近在咫尺的那一张绝美的脸,淡淡的道:“妾身累了。”
一声“妾身”,陌生而又疏离,一霎间,水溶也愣了,这是黛玉第一次这样称呼自己,说出后,连黛玉也不由一怔,随后背过身去,将自己埋在软软的锦被里,内心的波动酸苦参半,过了今夜,自己就成了他王府后院里诸多女人中的一个,或许有一天也会如前王妃或兰贵人那样,成了他权势阴谋中的一个弃子,想起这些,黛玉不觉将身子蜷缩了起来。
一只手臂从背后将黛玉揽进一个暖暖的怀里,背后热热的呼吸拂着黛玉凌乱的秀发:“以后没人的时候不用这样。”
僵直着身子,黛玉有些逃避的缩了缩,道:“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妾身就应该守自己的本分,王爷放心,妾身还有自知之明。”
一口一个“妾身”,黛玉说的自然而又理所当然,背后的水溶久久没有做声,正在黛玉静默无语时,水溶忽的一下将黛玉拦进怀里,有些赌气的道:“既然王妃要守自己的本分,那本王若不答应,岂不让王妃失望。”
说完,有些蛮横霸道的附了上来,狂热的眼里多了一份掩饰不住的怒气,连拂过的手指都带上了几分赌气的力道。
见黛玉挣扎着想逃开,水溶纤长的手紧紧地箍住那一张意欲别过的花颜,霸道的道:“颦儿,你别想逃避,既然嫁进了王府,你就死心吧,你只能是我的,不管是人还是心。”
黛玉缓缓地的睁开眼,盯着水溶疯狂炽热的目光,冷冷的道:“王爷说得对,妾身自赐婚的那时起,就已经死心了,如今在这里的,只是顶着虚名的王妃罢了。”
“好。”水溶恨恨的道:“你说得对,你既然是我的王妃,那就让我好好疼疼王妃,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只能是我的。”
一阵狂风骤雨过后,红帐里留下的是淡淡的温存,轻轻地蜷缩在那个温暖而又宽阔的怀里,黛玉耳旁依然是水溶有些急促和坚定的心跳,不知为什么,黛玉忽觉得心里很酸,情不自禁的,清泪随着眼颊滑了下来,竟一发不可收拾。
感觉到怀中的悸动和湿润,水溶不由低下头,眼下是一副梨花带雨的轻颜,伸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清泪,谁知反而越来越多,低低的叹了一声,水溶有些凄凉的道:“颦儿,让我拿你怎么办。”
仰起头,将黛玉紧了紧,水溶自言自语的道:“能看到你肯在我怀里真心的哭一场,我也知足。”
也不知过了多久,黛玉的抽泣声渐渐平复下来,水溶轻轻叹了一声,将黛玉拉近自己,低声道:“累了大半夜了,睡吧,日子还长呢,有什么以后再说吧。”
身边传来的温暖令的自小畏寒的黛玉再也感觉不到一丝寒意,哭过之后的心反而有种轻松地感觉,无意识中渐渐放松的身子软了下来,初为人妇的疲惫使得她慢慢睡了过去,脸上的神色或许黛玉自己都没有想到,竟是难得的轻松。
怀抱着黛玉柔软的娇躯,感受着肌肤相亲的温馨,水溶不由想起月色下的那一个浅笑,虽知她想着的是那个如宝似玉的表兄,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自私,终于如愿以偿的将她拴在了身旁,当将她拥在身下的那一刻,水溶知道,自己的心终于不再孤寂,至少有一处温柔为她而留。
睁开眼,大红的喜烛黯淡了下去,借着朦胧的视线,依然可以看到她小巧的耳垂,散乱的长发,光洁的脖颈。
满足的笑了一下,水溶将脸埋在黛玉的秀发里,喃喃的道:“颦儿,你以后会明白的,在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懂你,没有人比我更在乎你,当时你问我的时候,不是我不想回答,而是我不敢回答,那件事让我不敢心安,若是以后你知道了,只望你看在我情不自禁的份上,看在我为心不由己的份上,能原谅我的自私,只因这条路我走得太孤单了,希望你能陪着我走下去。”
天刚泛白,黛玉一下醒了过来,情不自禁的伸了下腰,感觉到身后暖暖的身躯,这才意识到不知不觉自己竟在水溶怀里睡着了,而且还睡的如此踏实。
悄悄的向外挪了一下,谁知那只手依然紧紧地揽在腰际,看了看已经泛白的帐外,自来敏感的黛玉生怕嫁进王府第一日就起晚了,让人非议,微微蹙起的淡眉不由有些着急。
就在黛玉看着床头的衣饰进退两难的时候,却听身后的水溶道:“既然醒了,那就唤她们进来服侍就是了。”
停了一下,水溶低低的笑道:“颦儿不是在等为夫给你穿衣吧,既是这样,那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故意欲势要坐起来。
黛玉扯起一件衣饰披上,淡淡的道:“王爷这是在怪妾身没有服侍王爷起身吧。”看着黛玉平静淡漠的神色,水溶轻轻的道:“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非逼着自己这样想,何苦呢。”
见黛玉低头不语,水溶苦笑了一下,道:“好吧,今日要带你去见太皇太后,太后她们,还要先去侧太妃那里见见府里其他的人,我们就早些准备一下吧。”
没有作声,黛玉望着外面,轻轻唤了一声“紫鹃”。不一时,紫鹃和如霜走了进来,先给水溶和黛玉道了喜,又服侍着两人洗梳,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