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言谈举止远比他们的长相重要。没有优雅、得体的谈吐和举止,就无法博得女性的青睐。这种言谈举止特别容易赢得尊重,与此同时,也会让人感到舒适、自然。你与女性的交谈或来往,不可能、也不应该一成不变,对她们应该细心周到,时不时地恭维她们几句——精美的扇子、漂亮的丝带或者雅致的头饰常常可以作为你大献殷勤的对象。无论如何,男人应该跟女性多套套近乎,不应该沉默不语。通常情况下,除非她们认为对方是因为深爱自己才保持沉默,否则,沉默被认为是一种愚钝的表现。女性信奉这样的观点:
恋爱中的沉默带来的悲伤,
远胜于言语,是他缺乏风趣?
我们知道,迟钝的乞丐,
值得人们加倍地同情。
你是否已经掌握用某种语言恰当地表达爱意的技能?查尔斯五世曾用专门的语言与情人说话。你是否学会了用她经常提到的昵称?我希望你已经掌握而且不要忘记她是如何称呼自己的马儿。你也必须掌握她同法国人交谈时的话语。不管用何种语言跟人说话,你都要注意用词准确、表达贴切,这么做能带来积极的影响。要是你想获得成功,就务必要让自己的每一句话都给人无尽的欢欣。语言是思想的外衣。人们肯定注意自己的着装,不会让自己衣衫褴褛、满身污垢;同样,思想也需要语言的装饰,这样才不至于太过苍白。顺便问一句,你有没有留意自己的服饰与外表相称?你有没有精心打理自己的牙齿?让罗马最好的牙医帮助你矫正一下。你有没有也像其他年轻人那样,身穿蕾丝花边的衣服,脸上搽着厚厚的香粉,还佩戴羽毛饰品?
为了使你有机会在罗马女性中展现自己的才华,我请威廉特斯先生写信把你推荐给西蒙娜蒂夫人,她是米兰最时髦、最可亲的女士。这封信我一并寄给你。我还将在下一封信中给你寄去威廉斯特先生为你写给克莱丽思夫人的推荐信。这两位女士府上嘉宾云集、贵客如云,这两封推荐信足以把你介绍给她们。若是你收到这两封信,请尽快通知我;不然,我会请威廉斯特先生补写。再见,我亲爱的朋友!努力学习,尽情享乐;要学会区分高雅的娱乐和低俗的趣味,前者是你追求的目标,后者则要坚决摒弃。
§§§第四节 在巴黎:学习、娱乐和社交
⊙你必须花时间学习全新的知识,还要抽时间温习已有的知识。此外,你得花大量时间参加娱乐活动(我一再强调),这对你目前的学习来说非常必要。
亲爱的朋友:
虽然你在来信中经常提起自己的近况,哈特先生也会随时向我汇报,但是我仍然希望你能在来信中跟我多谈谈这方面的内容。
在巴黎,你必须合理安排好时间,否则你的时间不可能够用。为此,我热切地想知道你在巴黎究竟是如何安排时间的。哈特先生在你身边的时候,他会照顾你——这是他的职责,也是你的福分。可是在巴黎,你得先学会关心别人,然后才可能从别人那里获得帮助。对你而言,巴黎是一个全新的天地,与你以前看过的狭小世界完全不同,在那里你可以大有作为。假如你不想把账目搞得一塌糊涂,每次都为自己的开销越来越大而发愁,你最好每天早上都要检视一下账目。你必须花时间学习全新的知识,还要抽时间温习已有的知识。此外,你得花大量时间参加娱乐活动(我一再强调),这对你目前的学习来说非常必要。你可以通过与上流人士交谈,通过与他们一起用餐、娱乐等,使自己适应这个世界。这些是你当前的主要生活目标,也是你要获得成功的必要步骤。若是一个博学多才、在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却没有通过亲身经历来观察这个世界,那他将显得荒谬可笑,也不会受到人们的喜爱。他或许会聊些有趣的话题,可往往与时间场合没有多大关系,他最好闭上嘴巴,什么话都别说。因为他不假思索,口无遮拦,完全没有留意特定的场合、特定的氛围。他说的话要么让人火冒三丈,要么让人目瞪口呆,要么使人恐惧不安,因为人们完全不知道他接下来又将说出什么话来。
绝不要轻易跟人们唱反调,宁可随声附和:尽量让别人自我感觉良好,而不是让他们羡慕你。这是我所认为的适应这个世界的准则,不信的话你可以在自己的社交生活中加以验证。一个只会传播理论而没有实际经验的人,只会在他缺乏活力的细胞中形成一种信念,例如,(就人类的普遍本性而言)奉承恭维是讨人喜欢的。于是,他便开始阿谀奉承。可他又是怎么做的呢?他不分青红皂白逢人便说好话。正如你要修饰画布上某个地方,就应该用柔和的颜料和精细的画笔进行加工,而不是用粗糙的画笔把大量的白色颜料涂抹上去,这只会把原来想要修饰的地方弄得更糟。他的阿谀奉承有时甚至会冒犯他的支持者,而且也会令他的情人大倒胃口。处世圆滑的人则非常精通此道,他们深知恭维的力量,知道该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说什么样的恭维话。他们深知对症下药非常管用。他们不会赤裸裸地奉承别人,而是拐弯抹角地通过推论、比较和暗示的方法恭维别人。在这个社会中,一切都存在着理论与实践的差异。
我渴望你待在巴黎,那是你学习的好地方。在那里你会成为我所希望的人。
§§§第五节 在德国:学习如何赢得美誉
⊙你的事业才刚开始起步,处事应该更为谨慎;小心地保护自己的名誉,不要因为一时的疏忽导致身败名裂。
亲爱的朋友:
自此以后,你要学会随机应变,像朝臣那样八面玲珑,这有利于你在仕途上的升迁;否则,只会延误你获得提拔的机会。你必须在汉诺威树立良好的名声,这对你在英国的发展有莫大的帮助。其实就本质而言,朝中大臣的事务跟皮鞋匠的活儿没什么区别,只要勤加练习,就能运用自如,所谓“熟能生巧”就是这个道理。唯一的麻烦就是如何区分正当、得体的品质以及与其相连的缺点,因为完美也会伴随着某种缺陷。例如,你有着良好的教养,而且待人彬彬有礼,可是并不讨厌烦琐、呆板的礼节;你尊重他人,认可别人的意见,可是并不表现出令人鄙视的奴性;你热情坦诚,可是并不轻率;你精打细算,可是并不小气吝啬;你有着高贵的品性,可是不以血统或门第为荣;你有自己的秘密需要保守,可是不会故弄玄虚;你意志坚定,充满大无畏的精神,可是行事谦虚谨慎。
如果你具备了这些品质,那么我向你保证,不论是在汉诺威还是欧洲各国宫廷,你都会受到欢迎,最终成就一番伟业。你的事业才刚开始起步,处事应该更为谨慎;小心地保护自己的名誉,不要因为一时的疏忽导致身败名裂。
不论是给我还是给其他人写信,你都要尽可能在信中褒扬国外的所见所闻,因为这些信件大部分都会被公开,只要信中流露出丝毫不满,就可能招来指责。鉴于从汉诺威到英国的通信相当频繁,请把你的信件放在一个小箱子里,这样就可以安全送到我手里。
还有一件事情,我得提醒你。从今以后,你会成为纽卡斯尔公爵的座上宾。他很喜欢喝酒,而且经常纵情狂饮,不可控制。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千万不要饮酒过度,一来你的身体承受不了,得为自己的健康着想;二来你醉酒后很可能丑态百出,毫无顾忌地跟人嬉笑打骂,国王(他可从来不会喝醉)对此可谓深恶痛绝。另一方面,你也不要显得过于严肃、拘谨,适当地应酬一下还是必要的。所以,你要学会一点小技巧:比如在自己的酒里稍微兑上点水,每次不要一饮而尽;如果不幸被人察觉,被罚喝更多的酒,那么不要大声地抱怨,你只需婉转地推说近来身体不适,疾病缠身,恳请大家谅解。年轻人的聪明才智不应该外露,反而老年人需要时时流露出睿智,不管他是否真的聪明。
如果你在汉诺威一切都很顺利,我希望在丹麦国王离开之前,你能在大使馆待上十天半个月。然后再去布拉茨威格转转,那儿尽管地方不大,却是个礼仪之邦。你可以在布拉茨威格住上两三个星期,随你喜欢。接着前往卡塞尔,最后回到柏林,圣诞节的时候我会跟你相聚。动身之前,你可以在汉诺威请人写几封去布拉茨威格和卡塞尔的推荐信,至于柏林就不必了。在汉诺威,你处处都要谨小慎微。到了柏林,留心观察当地政府的职能和策略,因为与欧洲各国相比,柏林政治上显得更为特殊。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在柏林待上3个月,到时我们可以在柏林见面。
在汉诺威期间,我希望你能走访两三个地区,比如,遍地银矿的汉兹,大学城哥廷根,商业中心斯泰德,还有小城泽尔。总而言之,你要走访德国各地,了解这个国家各方面的状况。你还可以去汉堡住上几天,了解一下汉萨共和国的宪法以及丹麦国王的政治主张。
最后,我还得再次强调,你必须在汉诺威建立良好的声誉,这对你十分重要。只有这样,你才能赢得英国国王的信任,受到他的器重。国王是我所见过的最看重细节的人,甚至比妇女更甚。总之,尽你最大的努力取悦他们。记住,最擅长取悦人的人往往爬得最快、爬得最高。
观赏景点只是旅行最基本的目的,而倾听和了解各地的风俗民情才是旅行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