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一辈子活在骄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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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在安静中,不慌不忙地坚强(1)

遇到喜欢的人,不要顾忌太多,爱里要单纯一些,那些复杂的都交给时间,迟早会在时间的面前辨出真伪。

代价

七年前,许江江认识周生。

彼时,她自核建公司跳槽至一间私企,甫入时,只是一名小小销售人员。不待别人来踩,自己已经先趴到地上。在北方夏日的烈阳下,巴掌的面孔总会挂有亮晶晶的汗珠。现实并未逼迫至一个年轻女子低头,当年的她只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心中怀揣梦想,总想去验证时间的威力,却又不曾想到时间的背后到底是什么。好在三个月后,她凭借良好的工作能力与销售业绩迅速提升为主管。

宋打电话来的时候,她刚从会议室推门出来,将一直震动的手机贴在耳边,然后听到宋一贯平稳的声线:“江江,下班后一起吃饭吧,好吗?”

宋是自大学时守在她身边的人,双方父母交情匪浅,总开玩笑说一定要亲上加亲。大学毕业后,父母甚至说:“你可以先嫁为人妇再去工作也不迟。”

她一直未轻易同意,总说我们还年轻。

事实上她一直不能够肯定这一生,是否就是这个人了,是否真的要与他过一辈子。

可是,她的犹豫并没有影响到宋对她的感情。

也是在多年以后,她才能够明白,对于一个爱自己的人来说,能够一起,已经是人间最稳妥的事情。

接完宋的电话后,她推开休息间的门,然后便看见背对阳光坐在那里的周生。她知道她他是总公司的副总,这次是来视察工作。不久之前,曾在公司的会议上见过一面。为人不仅低调内敛,而且思维缜密,手段利落。她对着他笑了笑,便自顾自在另一侧坐了下来。

她并不善于巴结领导,却也从不在领导面前局促。只视作为一般同事对待。

蹙着眉揉压太阳穴之际,他递了一杯水过来:“喝一点,会好一些。”

她抬起头看着高大的他站在她面前,阳光自明净的玻璃中投射进来,与他的微笑一起,在一瞬间让她失神。她发现自己的心,似浸入水中的干菊花,一瓣一瓣开始舒展。

他在她旁边坐下来,两人轻描淡写聊及公司里的人事以及营运等。看似无意,却又仿佛是他运筹帷幄之中的事情。

快下班时,她的手机滴滴想起,一条短信息发进来:我对这个城市不熟,可否为我做一下导游?署名周生。

她毫不犹豫地回复:没有问题。

回复完,忽然想起自己早已答应与宋一同吃晚饭。拨了一记电话过去:“对不起,今天有事,你自己吃吧,我不过来了。”

她清晰地听到电话的彼端宋那一声轻微的叹息,又听他说“好的”。

她连敷衍都懒得。将近两年的时间里,即使偶尔一同看电影,宋曾试图在电影院黑压压的光线里想要试图来握她的手,她都轻巧地避开了。她曾有过一段短暂的一段恋爱,但曾经爱过的人早已经远在彼岸。只是在他离去之后,她便将所有的情感锁入一个小小的匣子里,不再乱放。

宋不过是一直守候在她身边的人,她很清楚其实她并不爱他。但母亲一直在旁侧劝说:“人生哪里有那么多激情,总有一天,喜欢是可以被习惯取代的。”

下班后,同事们都作鸟兽散,唯有她依然坐在位子上处理客户资料。

她在等周生,虽然她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并没有义务在八小时之外为领导做免费导游,但也并不为着巴结这么俗气的事情。

他匆匆拎着公文包从办公室出来,然后笑着对她说:“你打算带我去吃什么,现在肚子好饿。”

与工作中不苟言笑的样子相比,现在的他仿佛是一个撒娇要糖吃的幼孩童。

她想了想,带他自南门沿着一条路七拐八拐去了德福巷。

德福巷本是一条酒吧街,各个店家在傍晚时分已经开始张罗生意。

他问:“这种地方有什么好吃的?”语气里都是疑惑。

她笑而不答,带他走至前面的福宝阁,推门进去。服务员看到她,亲热地迎过来打招呼。他看得出来她是这里的熟客。

落座后,他依然疑惑,这明明是一家喝茶的地方。向来,酒肆与茶座都别指望食物能够有多美味。

常人总习惯了按自己的思维角度来考虑。

服务员沏好茶后问:“是否还是和往常一样?”

她笑着点点头。前任老板是这里的熟客,约见客户几乎都在这里。

没多久,服务员端了两碟精致菜肴过来,主食是三鲜饺子,饺子旁边放了一小碗酱汁。以番茄做底料,配以洋葱碎与蒜薹沫,加以肉末小火慢熬,直至浓缩成糊状。她拿起酱汁淋在饺子上面。

他愕然不已:“北方吃饺子都是以醋汁为底料,这般吃法是哪里口味?”

她忽然笑起来:“这只是我们长期以来盘踞在此,这是厨房师傅依据我们个人口味调制,一般人来这里都不会这样做。”

他夹了一只饺子放入口中,她自他的表情中看出这顿简单的晚餐带给他的满足。

半个月后周生返回公司总部。

一个月后,调令传至分公司,许江江即将被调至总部。同事都过来庆贺。她在恍惚之际收到他的短信:调令应该到了吧,你不应该埋没在分公司,来这边吧。

欢送宴上,旁人都到道她平步青云,她点头如捣蒜。

现任的领导说:“江江,你的性子太烈,总部压抑的管理未必有分公司的自有自由适合你。当然,去留都由你自己决定,但你若不走,在这里我依然会加你的薪升你的职。”

她摆出忠厚姿势,端着酒频频敬领导:“谢谢您,但我还是想要去别的城市走走。”

其实她想说,她只是想去与他并肩一起。

很多时候,并不是怎样复杂激烈的开始才会称之为爱情。一个月里,他每晚打给她的打电话,一聊便是数小时,最后,握着“嗞嗞”电流声响的手机谁都不愿意挂断。所有最平常的话变成了最牵挂的习惯,如果没有他的消息,她便开始坐立难安,危险的征兆已经昭然若揭。

离开的前一天,哈根达斯店里。

坐在对面的宋,眼神里慢慢满满都是伤感。她不知该怎么面对他,只是低着头一直吃冰激凌,吃了一份又一份。

“爱她,就带她去吃哈根达斯。”这是哈根达斯的广告。

咖啡来自巴西,香草来自马达加斯加,巧克力来自比利时,草莓来自俄勒冈,坚果来自夏威夷……

但她吃了那么多份,都没有吃出任何味道。辜负这回事,她做起来不是那么得心应手。

老好人宋最后说:“去吧,我等你回来。”

下机后,她在远远看到在出口处笑着望向她的周生。

他一手拿过她的行李,另一只手自然地拉起她的手。仿佛他们在一起已经很多年。

自此,她成为周生手下一员。在公司里他们依然是上下级关系,没有任何人看出端倪。她很清楚办公室恋情被曝光的后果,不愿自惹麻烦上身。

却也不愿意诸人在日后知晓后谈及,只议论:“这女子是凭借关系升至这里?”

不停加班与学习,他看着她:“何必这么辛苦?”

她笑起来:“不想让你说看错人罢了。”

唯有她自己知道,她不过是想成为他那般优秀的人,好只为能更好地与他站在一起。

与他一同到广州出差,短短数日,那是她对于他们记忆里唯一美好且值得回忆的完美时光。

高速路上,绿色植被与云朵迅速后退,天空是干净的蓝色。她的心中充满欢喜,因着再不用在公司里那般遮遮掩掩。她几欲爬上车顶想要大声呼喊。

周生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她,笑容清浅温暖。

两日后,合同签订,但二人他们并未急着回去。他带她去番禺一处花园社区。二十一楼,三居室,屋内十分简洁,虽不常有人住,却可见时时有人整理。他自背后环抱她:“江江,我每次觉得疲倦的时候,一个人总会来这里,无人知晓,我将这里当成我最后的退路。”

三天后,二人两人回到公司,各自回归岗位。她在走廊见到他时,依然会尊称一声“周总好”。再次回到原先的生活轨迹上,所有一切平淡无奇。

但是在周末,在寓所,他看电影,她做饭。有时候,她会枕在他的腿上翻看书籍,也会因为电影争执。她总喜欢看恐怖或者灾难片,而他只喜欢看舒缓喜剧。

他说:“你若经历过一些深刻的疼痛,那么你会和我一样爱上轻喜剧,不会再看那些沉重的电影。”

她驳嘴:“现实总容易让人麻木,总需要一些东西使自己感知心脏尚在胸腔跳动,激烈的片子是我的不二选择。”

很多夜晚,她在夜里醒来看到睡在身侧的她他,心底认定,就是他了吧,这一生就是他了吧。

她知道自己已经身陷下去,无可自拔。

七月,她的生日。

他说好要陪她一起过。她在寓所一直等着他。

终于忍不住拨一记电话给他,电话里他压低声音说:“江江,我现在有事不方便。”

她迅速收线。两年里她早已经知晓,无论是在工作还是在生活中,不识趣的女人会有多令人厌倦。

她点燃蜡烛,趴在桌边等他。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醒来是凌晨,迅速拿起电话又放下。他没有打来电话,他忘了她的生日。

次日,去到公司,没有见到他。下午茶时间,她在休息间轻描淡写说起,外号大喇叭的一同事说:“周总出差了,好像是去了香港。”

十日后,他回来,带回来的还有一纸辞呈。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她等着他给她一个交代。

沉默许久后,他将她拉至身前:“我有更好的去处。你知道,事业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可否愿意等我?”

她艰涩地点点头:“睡吧,你刚出差回来也累了。”

其实,她很想问,现在的平台难道不好吗?你不是依然游刃有余、过得风生水起吗?可是,她知道,很多话,问了也是白问,他一早便已经做出决定。她从来都不是绊脚石,她想她只需要好好保重自己,直至他回来。

三个月后,依然是在下午茶时间,大嘴巴同事说:“你知道吗,周总要结婚了,对方是香港豪门女子,背景身家雄厚,正可谓是强强联手。”

她似隐约明白了什么,一颗心不断地下沉。

真相总是让人不堪。再如何隐瞒,现实总会告诉你答案。

她开始生病,请了病假。半夜时分,梦里又见他,听他说:“江江,这是我最好机会,我不能放弃,但是我依然希望你等我,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发烧之际,眼泪都是滚烫。

她为了他奔赴这里,而他现在却奔赴他别处。

她将全部精力都扑入工作,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放在公司,领导只道她勤奋,殊不知她其实只是不想回去面对充斥着过去回忆的房间。

五年后,她坐原先周生的位子,她在身边一片艳羡声中一直缄默不言。

因她知道,一切成就都需要付出代价,她付出的是自己的全部努力,而他付出的是什么?

业内也会有他断断续续的消息传来,每次都她只是笑着不参与到任何话题中。直到他离婚的消息传来,她有片刻的失神,遂又埋首工作。她不是不关心,毕竟曾经那样爱过他。

可她更明白,她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许江江。

一如预料中,一日下班后,她接到他的电话。

电话里,他缓缓地说:“江江,你还好吗?我回来了。”

“唔,还好。”她简短回应。

“一起吃晚饭,好吗?”

“好的,订好地点后告诉我一声。”

她去到约定的地方时,他已经等候多时。五年多的时间他并无太多改变,依然是意气风发的样子,时光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她在他对面坐定。从前,一起吃饭,她只坐他身侧。如今,似乎有屏障阻隔在他们之间。

他问:“你过得还好吗?”

“很好,谢谢关心。我庆幸繁忙紧张的工作始终让我保持着少女身段,五年前的白色长裙依然可以穿起,但是毕竟是旧时衣物,早已经没有感情。”

听得她这么说,他似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死心问:“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知道你一直单身,你是否还在等我?”

她忽然笑起来:“我单身不是因为在等你,是我没有多余心力与时间投身爱情。说走的人也是你,说回来的人也是你,自始至终我有过做主权吗?你当初至少该给我一个交代,可是,你没有,全世界似乎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既然如此,那么现在我来给你一个交代,我已经是二十九岁的女子,俨然一如当年的你,在别人眼里成熟干练心思缜密手段圆滑。如今的我,只看喜剧,不再看灾难片或者压抑的电影,昨晚回到家里,重温《大话西游》,想起自己的过去与这么多年的是是非非,忽然有种结尾的感觉——你看,那个人好奇怪,好像一条狗哦。”

大概是在年轻的时候,人都有一种执念,很想爱,很想要,但是得不到;一旦有契机,又看到希望,又躬下身子去爱、去要,就这样反反复复,好像是追着骨头的狗。狗常常总是看起来比猫淡定成熟,却也只是看起来而已,因为只是没有看到肉而已,不然至少总要过去嗅一嗅的。

世美

世美是女的。

世美经常对苏苏和Rose这样说:“我和陈世美不一样,我一生只爱一个人。”

苏苏和Rose偶尔会取笑她,那是因为姚世美见了一棵歪脖子树就以为遇到了原始森林。

世美并不是很美,但是有胆识有魄力,在自己的工作范围内有他人不可轻易取代的位置。苏苏和Rose却很美,她们是那种走在街上会有很多回头率的女子。

世美说:“很多事情一定要有输赢,如果你要赢,就会有人输,输的人就会把你当成敌人。”

她在工作上一直都秉持着这条原则,只要可以赢,不惜付出沉重代价,很多次,她在应酬时喝得烂醉,最后凭借着残存的意志力微笑着走回家,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苏苏经常劝:“你要少喝点,不要那么倔,也不要那么拼,一个微笑能换来的东西,为什么要流血流汗地争取。”

Rose每每一边心疼世美一边为她辩解:“美貌固然是你的力量,但它同时也是你的牢狱。金钱和权力却可以让人感觉良好,如若依靠男人给予,总有一天会落空,只有愚昧的主妇才会悉数将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

世美每每在那样的时候都会用力地扭过脸去,还是笑,还是笑,眼泪落下来。

世美数年前的一个周末,飞往天津,她本来是去见一个在六年的时光里留给各自美好回忆的人,可是去到的时候却无意撞见了肮脏的现实,那样的现实里有欺骗,有隐瞒,有刻意,有从前不为人知的卑劣。于是那些留在回忆里的美好在那一刻完全破灭了。

她拎起行李匆匆奔去机场,心底里将那段回忆当成了鸡肋,甚至连鸡肋都算不得,倒是成了一根刺,越长越深,越心急越拔不出,后来实在忍不住,将它连皮带肉割掉,还嫌脏,耿耿于怀。

她在滨海机场遇见王先生,过安检时,王先生对她说:“小姐,你的丝袜破了个洞。”

她低头看到Burberry裙子下的膝盖处赫然有一个洞,仿佛讥讽地对着她笑。或许是下车时,或许是托运行李时,但是她丝毫没有察觉丝袜挂烂的尴尬。犹如人生,总有太多的意外,旁人一目了然,当事人却丝毫不知。她没有去洗手间,将手袋塞到王先生手里,在安检处泰然自若地脱下丝袜随手丢到旁边的自弃桶。

王先生是精明的商人,在那一刻仿佛看到新商机一般眯着眼看着世美。

诺言是胸腔中涌动的潮水,不吐不快。王先生舌若莲花,描绘了一幅无比绚烂的前景给世美听。

世美并不是傻瓜,她在她所在的行业里摸爬滚打,自有她安身立命的一套方法。只不过因为世间一切情事,当事人身陷,无不是因为心甘情愿而已。

她爱上他,所以愿意去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他说:“我很爱你,很揪心很揪心的那种。”

他说:“我们应该在一起,我们要有一个家。”

他说:“我们要么不吵架,要么像我的父母一样吵够六十年。”

他说:“我只想把每天的第一个电话打给你,因为每天睁开眼想到的第一个人总是你。”

他说:“我们要生个孩子,女儿取名叫王茜,儿子取名叫王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