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魏国的路上,元恪再不准我骑马,硬是要求我坐进柔软的马车。
反正一切结束,我也落得轻松,也就随他了。
谁知他竟然大摇大摆的也坐了进来。
“你怎么也进了?”我挑了一下眉头,男人不是应该骑着马么。
“怕你一个人寂莫!”他笑得很贼。
“谁说我寂莫了?”我瞪他。
“好吧,寂莫的是我。瓶瓶,我们……我们……”某人靠了过来。
“干吗?”
“自从你有了宝宝后,你就从不让我碰你,你说要等生了宝宝后,现在宝宝生下来都有半岁了,我们是不是可以那个了,说到底我们还只有那个一次耶……”某人脸红的说。
“哪个?”
“就是这个!”某人扑了上去。
“啊……”
我的名字叫萧宝晊!
我出身皇室,从小衣食无忧,终日下人成群。
我的母妃是名很美丽、很温柔的女子,父皇很宠爱她,随着我与弟弟的出生,父皇对母妃的宠爱亦与日俱增,但这在妃嫔三千的后宫之中,并未幸事,只是那时还小的我不懂。
那一年,我们都还太小。
保保、二哥萧宝卷、八弟萧智昭,都不到10岁。
我们总是聚在一起玩耍、胡闹,无忧无虑很开心,没心没肺很忘形。
只是保保总是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因为我们总是不肯跟他玩,嫌他太小,整就一拖油瓶。
然后保保就会抑着胖嘟嘟脏得像只小花猫的脸蛋,挥舞着小拳头,奔跑着小短腿,咿咿的吼叫:不跟保保玩,保保就揍你们。
结果是毋庸质疑的,被我们三人群殴了一顿。
这时,保保就会哭得更凶,然后顶着肿肿的圆脸回家告状。
每当这时,很温柔的母妃就会变得很生气很严肃,罚我晚上不准吃饭。
可是当我真的不吃饭就要上床睡觉时,母妃又会叫宫女假装偷偷给我送来吃的,然后我就边吃边侧过头偷笑。
跟二哥与八弟在一起玩得最多的游戏就数过家家了。
我们总是从各个角落里搜来红红的红盖头,然后偷偷摸摸的躲进御花园的假山缝里。
“该我做新郎官了……昭昭……昨天你……你做晊弟的新娘……今今……今天该做我的新娘了。”
二哥萧宝卷天生有口吃,所以说起话总是结结巴巴,而且长得也不好看,在所有的皇子里就他最丑了,可他人很好,总是从他母妃那里偷好多好吃的东西给我和八弟萧智昭。
“不要,不要,我不要,今天我还要做晊哥哥的新娘,就不做你的新娘。”八弟萧智昭奶声奶气的抗议,一张比女孩子还要漂亮的粉雕玉逐般的小脸生气的撇向一边。
二哥生气了,一跺脚,怒目道:“你……你不答应,我……我以后就不给……不给你糖吃。”
“不给就不给,晊哥哥他会给我糖吃。”八弟愤愤然的挽起我的手臂,抑着精美的脸蛋望着比他稍高的我,说:“晊哥哥,我们到那边玩过家家,不要跟他玩了。”
我高兴的连连点头,只是我们还没走,二哥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吵,说我和八弟一起欺负他。
结果立即引来了宫女太监。
然后又引来了他的母妃:潘贵妃。
再然后又引来了八弟的母妃:玉贵妃。
八弟的母妃很漂亮很妖美,是后宫里最美的女人,但是她出身低贱,听说是来自山野农家女,所以即使父皇封她为妃,也没人尊重她。
她一来,潘妃就一个劲的点着她的脑袋厉声厉语的辱骂,还要她跪在地上磕头认错,虽然她什么错也没有,这只不过是孩子们的一场闹剧而已。
但玉妃还是卑微的跪在了地上,一下一下的磕头,磕得额头鲜血直流。
吓哭了二哥,也吓哭了我。
可是八弟却没有,他一声不吭的低垂着,幼嫩的脸蛋上没有一丝表情,小小的贝齿死死的咬着嘴唇,十指紧握着拳头,藏在衣袖里,不住的颤抖。
我很是不懂的握住他的手,竟是那样的冰凉,冰凉。
第二天,潘妃就被父皇下令处罚:禁足一年,一年内不得踏出寝宫一步。
后来,二哥也很少找我与八弟玩了,听说他也潘妃禁足了。
再后来,玉妃得到父皇点头,让她风光返乡三日,见见自己阔别了数年的父母,而八弟自然也跟着去了。
可是我没想到短短的三日之期,却成了长长的三年之久。
三年之后,八弟回宫时只有他一人,他的母妃:玉妃却不知去向。
宫里众说纷纭,有的说是回乡的路上遇到大批强盗,玉妃被抢去作了压寨夫人,可我知道这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父皇会灭了那山寨的九族;有的说玉妃在路突然暴病死了,可我知道这也不可能,如果这样,为何八弟要等到三年后才回来;有的说……
八弟回来时,已经长成了一个极致漂亮俊美的小少年,那妖美的容颜跟她的母妃一样,让人看一眼就会丢了魂魄,但同时,他也变了,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再也不理我,看到我就像不认识一样,冷冷的走开,妖美的容颜上不会有一丝表情。
我走向前去想拉他的手,想抱他的肩,他会神出鬼没的突然之间消失不见,待我看清时,他已经身在数十丈之外,如此诡异快捷的身手当时把我看得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