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绕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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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道观高人

韩梦柔斜卧在马车里小睡,因路不平引来马车一阵颠簸,害她想起上次回韩府时,唐良半途窜进马车的情景,不由得一阵心烦。

“娘娘,这就是青云山了,只是护军还没找到去青云观的路,您下来透透气也好。”妙儿将韩梦柔扶下马车。

韩梦柔下了马车,举目眺望。

只见——

千峰排戟,万仞开屏。日映岚光轻锁翠,雨收黛色冷含青。枯藤缠老树,古渡界幽程。奇花瑞草,修竹乔松。修竹乔松,万载常青欺福地;奇花瑞草,四时不谢赛蓬瀛。幽鸟啼声近,源泉响溜清。重重谷壑芝兰绕,处处蒨崖苔藓生。

一行人停下歇息,忽然听得林深处传来一阵嘹亮的歌声:“主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苍径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无些子争竞,时价平平。不会机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

韩梦柔听他唱词不俗料得是隐世高人,忙让妙儿差护军去将他请来。

不多时护军带了一位中年汉子过来。只见他头戴箬笠,身穿酱白青布衣裳,脚踏枯莎槎成的草鞋,腰系一根麻绳还别了把钢斧。

这分明是个樵夫。

韩梦柔向妙儿递了个眼色,妙儿忙迎上前去问道:“敢位壮士方才那支歌是你唱的吗?”

那樵夫爽声笑答道:“是我跟青云观的大师学的。”

妙儿借机向他问了青云观去路,给他一锭银子,他死活也不收,对一众人笑了笑,转身走了。

韩梦柔一行人按着樵夫说的路径,过了一山坡,又走了大概三四里远,果然看见一座道观。

但见——

烟霞散彩,日月摇光。千株老柏,万节修篁。千株老柏,带雨半空青冉冉;万节修篁,含烟一壑色苍苍。门外奇花布锦,桥边瑶草喷香。石崖突兀青苔润,悬壁高张翠藓长。

护军上前扣了几下沙门上的青铜门环,少顷间,只听得呀的一声,沙门开处,里面走出一个仙童,真个丰姿英伟,象貌清奇:

骛髻双丝绾,宽袍两袖风。貌和身自别,心与相俱空。

物外长年客,山中永寿童。一尘全不染,甲子任翻腾。

那童子出得门来问道:“敢问来者是贵妃娘娘吗?”

“是。”韩梦柔从不信鬼神之说,可对方远在千里之外未曾谋面,竟能说出她的身份,确实有些玄了。

只听那童子开口道:“我家师父正才下榻登坛讲道,还未说出原由,就教我出来开门,说:‘外面有位贵妃娘娘来了,可去接待接待。’想必就是您了,请跟我进来。”

妙儿一行人正准备跟进去,又听童子道:“师父有命只接待贵妃娘娘一人,其他人等随师弟去后院客房歇息。”

都说越是法力道行高深的人,脾性越是古怪,现在看来此话却实有几分道理。妙儿一行人也只得随童子师弟去了后院。

那童子将韩梦柔领到堂门口就径自退开了。

韩梦柔见堂中境台上有一老者盘腿而坐,手持白色抚尘,身穿白色衣裳外照一件浅灰色道袍,满头银发用一支桃木发簪绾住。

“贫道已在此恭候贵妃娘娘多时了。”只见这位仙风道骨的长者睁开双眼,目光灼灼的望着韩梦柔,唇角竟挂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

明明七八旬年级,却是年轻男子的声音。

韩梦柔一惊,想起身退出去,结果对方速度比她还快一步,抚手轻扬,沙门已关上。

“柔儿你的身手不错嘛,真不愧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老者欺身上来将韩梦柔圈在他能触碰的范围内。

韩梦柔一脸厌恶,冷声道:“你向来不关心世子复国之事,为何此次愿意出手趟这滩浑水?说,你到底有何目的?!”冷眼望着近在眼前的这张假面皮,她不由得佩服唐良的本事,竟连易容术也学会了。

“啧啧啧!柔儿韩府一别你有没有想我呢?我可是日日夜夜都想着你呢,这不,我受不了相思的煎熬冒险来见你一面,可惜柔儿你对我冷冰冰凶巴巴的。”放眼天下,唐良也只有在韩梦柔面前才会露出一幅痞子样。

“看来我根本没必要来青云山。”韩梦柔觉得这个唐良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离他越远就越安全。

唐良见她动真格的,忙改口道:“因为这水越浑,真相就越难看清楚。”

“那香片是你让人送到肖皇后手里的吧,好个一石二鸟的计谋。”韩梦柔大胆推测。

唐良眼神瞬间黯淡了几分,随即脸上扯出一抹轻笑:“呵……放眼天下,还有哪个女子能有柔儿你这般聪明。”那香片其实是韩逸明让人送到肖皇后宫中的,一来是想除掉肖皇后,二来是想试探曹孟清纵容韩梦柔的底线,梦柔肚中的孩子就成了这场阴谋的牺牲品。

唐良深知韩逸明在韩梦柔心中的地位,即使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她也会认为是他在抹黑韩逸明。

“我还真得谢谢你送的那些香片,要不然,我还想不出周全的办法送韩夫人出宫。”

“看来曹孟清对你真是宠爱有加,眼睁睁看着你为了让韩夫人脱身,亲手杀死腹中的骨肉。”

“无心无情,为达目的不惜任何代价……这些都是你教我的。”韩梦柔不愿意回忆起过去的事情,将话锋一转:“韩夫人回府只怕韩氏会有新动象。如今我处处被曹孟清监视,行动多有不便,只好让你把消息带给世子,让他静观其变。”

“柔儿,我当然原意帮你,不过……我得先拿到应有的奖赏。”唐良一边说,大手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

韩梦柔移开眼企图避开与他眼神相接,却依旧感受得到他强烈灼热的视线正紧盯着她。

她佯装镇定的除去衣裳,美好身段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他眼前。

即便她再不甘心,这个男人也有手段让她心甘情愿的亲手脱掉身上的衣服,承受他给的一切……亦如她进宫前的那晚,他夺走她的清白之身,成为她身命中的第一个男人。

“柔儿,韩氏若复国成功,你真是劳苦功高,当记首功一件。”说话间,唐良的手掌扣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毫无前奏的一举将火热的分身抵进她的……不同前次的温柔,此刻的他对待她的身体是狂乱的、愤怒的。

是的,他愤怒!

因为他对她的真心她视若无睹,她对他的劝告恍若未闻、执意孤行。他嫉妒她为韩逸明做的所有牺牲,正如此刻她明明厌恶,却为了送出消息,不惜献身于他假意迎合。

“唔……痛。”她不自主的轻吟出声。

身后侵占她身子的唐良挺进得越发凶猛,一把扯住她的青丝,逼迫她转过头来。

他毫不怜惜的覆上她娇艳欲滴的芳唇,恨不得吸光她口中的芬芳,直到她快缺氧昏过去,他才肯放开。

大掌绕过柳腰欺负着她胸前的饱满,听她急促的喘息声,他的渴望直线上升。

不满她紧咬朱唇不肯叫出声的模样,他邪恶的在她白玉般的背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韩梦柔身体一紧。

“柔儿,在神相面前做这种事,你的身体很兴奋呢,都快让我动不了了。”他因渴望而沙哑的声音在静寂的道观大堂中显得邪恶无比。

该死的!她到底给他下了什么盅,才会让他为了这个女人动情至此!

明知此时她只是用身体跟他做一笔交易,与他承欢只是为了完成另一个男人安排的任务。他依旧为她痴狂,为她失控!

曾经他每每从跟她热情的潮海中清醒过来,安慰自己只不过是迷恋她惹火诱人的身体。如今他不想再自欺欺人,他不得不承认他迷恋的不单单是她美好的身体,更爱她身体中那道倔强孤傲的灵魂!

妙儿见韩梦柔出来一脸倦意,脚步略有不稳,忙上前将她扶上马车。

正欲起驾,先前开门的那位童子跑来说:“师父方才有道平安符贵妃娘娘忘记取了。”

“妙儿,你去帮哀家取来吧。”韩梦柔脑中浮现出方才在道堂中与唐良承欢的画面,一阵心烦。

妙儿哪知其中缘由,只当娘娘身娇肉贵累了,乖乖的跟着童子进去。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唐良很满意妙儿在见到他时,那张瞬间惨白的小脸上露出的惧怕神情,开口道:“今日之事,你若向你的主子透露半个字,不单单是你的小命不保,还有你那潜伏在韩府的姐姐或许比死还要惨上十倍。”

韩梦柔一行人离开道观,唐良藏在房梁上。

约模半柱香的功夫,进来了两名身着青衣的男子,看他两的身手也是练家子的,他们向童子问了一番后就离开了。

他们两又哪里知道,这道观中的所有人全在半月前就被唐良替换成自己人,这童子所说所答全是他事先安排好的。

唐良尾随那两名青衣男子出了道观,略施小技将对方弄昏,从他们身上搜出一个小小的腰牌。

腰牌乃青铜所铸,正面刻着“令”字,背面刻着“刘”字。

唐良见此令牌心中已明了,不由轻笑。

看来当初韩梦柔让韩逸明在凤坪山谷演了一出苦肉计加害刘臣牙,曹孟清那只狐狸在天下人面前也上演了一出苦肉计,让刘臣相金蝉蜕壳了。

柔儿与曹孟清这样的人物日夜相伴,可谓步步惊心,一不留神便会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