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轻云,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立刻退下。”许清玉模样显得有些狰狞,五官也跟着扭曲,听南宫陌的意思,应该是要找人出来认罪了,她绝不允许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出现别的岔子。
轻云倒也没多加反对,缓缓的走进人群之中,直至很快就被淹没了。
这个人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般,南宫陌很快也就将轻云给抛在了脑后,不多时,广宜满脸大汗的跑了来,将手里的笼子提得高高的,边向还在场中跪着的柳雁卿跑去,边脆声说道,“王爷,真凶在这里,求求你,不要怪罪我娘,这件事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知道是谁不小心将奔跑中的广宜绊倒,笼门大开,金满雀疯了似的飞了出来,这里的檀香早在广宜将金满雀带来之前就已经被下人在许清玉的示意下拿了出去,可是余味仍在。
广宜站起来看了看后面的人,包括安静得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轻云在内,小脸因愤怒而显得有些微红着。
金满雀突然疯了似的四处飞了去,却没找到出口,一次又一次的围在南宫陌与南宫玉身边打转。突然,一阵异香,金满雀便毫不犹豫的朝着南宫陌扑了上去,许清玉见状脸色大变,立刻狂呼众下人保护王爷。
这次若是二位皇子来了太傅府查案,要再受伤回去的话,太傅府怕是要彻底的完蛋。
金满雀来势汹汹,被南宫陌手一挥,便向着站在屋内的众人飞了去,各位夫人小姐早就已经吓得花容失色,拼命的叫喊着,而这时,只听一个尚有些稚嫩的声音唤道,“停下来。”金满雀便很是听话的折回身子,直直的停在广德的肩上。
南宫陌的眸子微微闪了闪,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广德,“看来,这只鸟倒是很认你这个主子。”
广德眼皮微微一跳,却面不改色的说道,“回陌王爷,这只金满雀本是奴才送给广宜的,可能是与它投缘,才能侥幸阻止它再犯事。”
“这个理,倒是能说得过去。”南宫陌的声音冷冽,紧紧的盯着广德的眼睛,纵然广德再沉稳,也难掩惊慌,之前本已经说过,金满雀野性难驯,可一旦是认定了主子,便会忠诚万分,刚才情况堪舆,众人失策,却唯独他一声令下,便阻止已经发了疯的金满雀,南宫陌心思缜密,又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原由?
轻云暗自笑了笑,之前她故意让广宜不要让外人接触到金满雀,也只是想借金满雀之手,挖出那个一直想在暗中害广宜的人,前世广宜死于马车之下,确实有些出人意料,因为他也并非一个贪玩的人。今世得知,广宜将全付的身心交于金满雀,只是因为他太过孤单,其实,广宜与自己,都是同一类人,只是,他甚得司徒文信的欢心,但越是如此,便越是难得宁静。能够用一只金满雀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了广宜的命,那么,这只金满雀绝对不是广德所说刚刚才从溪远买来的,或许,他们已经为了筹备给广宜的这个礼物,很是花了一些心思。
如今南宫陌已经起疑,广德的解释明显也不能让南宫陌相信,现在她倒是要看看,他们要如何圆了这个谎。
广宜本就有一颗玲珑心,在看到现在的场面,早就已经心知肚明,小脸忽的变得有些苍白。
广德快速的扫了广宜一眼,广宜的双拳紧紧一握,原本粉嫩的双唇也失去了颜色,快步走到南宫陌的面前,“王爷,二哥他没有说谎,二懒入府以来,都是由奴才一手养大,所有的喂食与教导都是奴才在负责,这件事,府里上下人都可以作证。这次二懒闯下了弥天大罪,广宜愿一力承担。”
轻云的眉角一挑,广宜与广德之前的眼神交汇她自然没有错过,广宜到底有什么把柄握在广德的手里?
“你在瞎说什么?”柳雁卿疯了似的,冲上去将广宜抱在怀里,“王爷,广宜年纪小,可能是之前受了惊吓,才会在此胡言乱语。请王爷恕罪。”
“陌王爷,此事确实是奴才一人所为,教鸟无方,奴才甘愿受罚。”
南宫陌轻轻的蹲下身,“你觉得你承担得起么?”
广宜突地抬头紧盯着南宫陌深邃的眸子,拳头握得更紧,“纵然是要了广宜的性命,广宜也不会有一句怨言。请王爷降罪。”
“好,既然你一个勇字当胸,本王自然不能不成全你,来人,将司徒广宜押入宫,打入天牢,等候父皇判决。”
“不要啊,王爷,不要啊。”见南宫陌毫无反应,柳雁卿冲向了许清玉,她惯有的娇媚与风情早就已经化为乌有,青丝散乱,眼睛通红,像一只受了伤的野兽,“大姐,求求你救救广宜,以后你要妹妹做牛做马,妹妹也绝对不会再有一句怨言。”
许清玉一脸的哀伤,“妹妹,这么浅显的道理连广宜也能明白,为何你就要如此执著呢?”说完,轻轻的叹了口气,看向南宫玉与南宫陌说道,“两位王爷,请。”
事出突然,轻云有些来不及反应过来,以广宜的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将这件事扛上身的后果?扫向司徒广德,他正在暗中舒出一口长气,眉眼间透露着一丝笑意。
却见柳雁卿冲到南宫陌的面前拦住他们的离开,“陌王爷,这件事疑点重重,真凶一定另有他人,还请王爷明查。”像是怕南宫陌不相信,她便从袖口里掏出一只耳环,而跟在如喜身后的采兰一见,脸色立刻微微一变,下意识的摸了摸耳朵,直到两个耳环俱在,这才突然想到前些天发现不见了一只耳环,早就已经换新的了,这才放下心来。
柳雁卿将前事说出,“这只耳环便是在偏院找到的,根本就不是轻云母女所有,便是有人进过轻云的房间,无意中落下的,他们上次害广宜不成,这次便利用金满雀来陷我儿于万劫不复之地。这只耳环奴婢已要查过,是三夫人的丫环所有,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们背地里干的,王爷……”
“娘,不必多说,这件事责任只我一人,与他人无关。”广宜的声音有些微微的发颤,双唇更是粉白,眼睛却是看也没看他人一眼,只是给轻云使了个眼色,希望轻云可以帮他拉住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