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我要走了。你多保重！”楚汉终于将这句话说出来。他抚摸着老汉的旱烟袋，想，王府井的街头雕塑真是别致。
芸儿抬头想看看月亮，月亮依然挂在天上，可就是没有庐山的亮。也许，北京的夜晚太过于灯火辉煌了吧！月亮的清辉居然是那么的无力。
芸儿已经改了名字，叫苏芸。苏芸，雪芸。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对楚汉来讲，却感到异常陌生。
“是我不好么？”苏芸说。她不看楚汉，只是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不是，是我自己的原因。面对苏氏企业的董事长，我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楚汉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流。觉得人人都像是一条鱼，穿行在夜色的海洋里。
“明白了。”苏芸忍住，没有让泪花落下来，是的，自己已经是苏氏企业的董事长了。二姐苏丹已经回了上海，毕业后，她要去法国巴黎继续读书。自己必须学会坚强，苏芸在心里提醒自己。“你要去哪里？”她问。
“去庐山。”楚汉说。
“去找欧阳小茹吗？她爱你，我早就看出来了。小茹是个好女孩儿，你要好好待她。”好像有一粒沙落进了苏芸的眼睛里。
楚汉沉默了片刻，说：“我会去找欧阳小茹的，不过，主要是为了却另一桩心愿。”
“你能再帮我一个忙吗？”苏芸说，“你顺便替我去看看我妈妈吧，她的墓地就在静园茶场附近，没着静园茶场左边的小路一直走，出了茶场约百米处，有一棵高大的银杏树，我妈妈就长眠在那棵树下。原来的墓碑已经没有了，政府不允许。你带上红绫扇，用石头压在我妈妈墓前就行，那是爸爸妈妈爱情的见证。告诉她，我现在无法回去。过段时间，我会把她接到北京，来和爸爸团聚。”
“红绫扇？红绫扇不是已经被撕毁了吗？”楚汉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撕毁的那一把，是假的。真的，在何逸之的公文包里。警察已经还给我了。”苏芸平淡地说。
“你妈妈的墓地我会去的，红绫扇就不必了吧！既然是一个见证，你应该留着，作个纪念也好。”楚汉说。
“谢谢。这把红绫扇，给你招惹了不少麻烦，而且差点丢了性命。我给你准备了十万块钱，作为对你的补偿。”苏芸说。
楚汉笑了笑，说：“不必了。对我来说，这几天的经历，也算是上天的馈赠。我是个写小说的人，这样的经历，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他明白，现在的苏芸，已经不是庐山上那个蓝衣姑娘。她是苏氏的董事长，已经懂得用金钱来摆平一切，包括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