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反锁在耶稣升天教堂的某个隐秘的房间,苏丹完全没有弄明白事情的原由。她的呼救声只能回荡在她自己的耳畔,厚重的石壁可以反弹回任何东西,包括声音。手机信号也遭到屏蔽。筋疲力尽之后,苏丹安静下来,开始静静地思考这一连串的事件:父亲去逝,上庐山,手镯突然不见,汽车爆炸……直到现在这件事。所有的这些事都与三个人有关,舅舅,姐姐,唐诗。苏丹隐约觉得,这是一场阴谋!虽然她还不清楚是谁在主导了这场阴谋,但是,舅舅,姐姐,唐诗,他们肯定在扮演着什么角色!
唐诗,苏丹现在首先想到的是唐诗。是唐诗让自己来这里找玛丽嬷嬷的,不然,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来到这个鬼地方?是唐诗在设计陷害自己?那么,那辆燃烧的汽车和那张娃娃脸又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唐诗,自己也许早就被烧成灰烬了。唐诗为什么救自己?救了自己为什么又害自己?她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难道说唐诗是无辜的?如果唐诗是无辜的,那么也许就有另外一种可能:玛丽嬷嬷出事了!
抽刀断水水更流。苏丹越想越乱,感觉脑袋很快就要爆炸似的。她强迫自己不再想这些事情,因为想也没用。最要紧的,是怎么离开这鬼地方。门,已经被牢牢地锁死。而且,她清楚地知道来路,出了这个门,还有两道门,就算是侥幸逃过三道门,之后就是开阔的草坛和长长的甬道,毫无遮拦,成功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苏丹抬头看到那一扇小窗,小窗很高,好在墙壁都是未经修饰的石块砌成,刚好有助于攀附。苏丹手脚并用,一点一点爬到高处,一点一点接近小窗,突然一脚踏空,重重地跌落下来。钻心的疼痛让苏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出来。苏丹试图挣扎着站起来,可是,双腿总是不听使唤。过了好一会儿,痛感渐渐消失,苏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却感觉左臂传来一种尖锐的疼痛,仔细一看,原来是被凸起的石棱划了一道二寸左右的伤痕,殷殷地渗出血珠。苏丹强忍着疼痛,开始了第二次攀岩。这一次,苏丹攀升的更加艰难,手脚都远不如第一次有力。只是,求生的意志压倒了一切。苏丹紧咬牙关,攀登,攀登。身体每升高一寸,都仿佛要耗尽她所有的气力。她的脸上,很快就挂满了汗珠,一颗,又一颗地滴落下来。手臂上的伤,被汗水一浸,疼痛难当。有好几次,苏丹几乎就要放弃,但她最终还是坚持着。她知道,如果这次再不成功,她就再也没有力气来第三次。这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一寸,一寸,又一寸。每上升一寸,就离目标更近一寸。这次攀爬,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四五米的高度,犹如走过一个世纪。终于,终于,苏丹的手终于够到窗沿了!坚持,坚持,再坚持!苏丹的双眼终于看到了窗外的景色,窗外,是一片松林,枝干挺拔,葱葱郁郁。
可是,苏丹却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小窗实在是太小太小了,人的身躯根本无法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