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华盛顿——世界第一位“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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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同法军的森林战斗

1754年1月11日,在贝鲁波亚的费尔费斯宅邸,宽广的大厅里欢声雷动。

有人从二楼的窗口眺望着林荫大道叫着:“看!那就是华盛顿少校,就是华盛顿呀!”嚷叫的声音里夹杂着兴奋的雀跃。

果然,大步走进厅堂的人正是衣衫褴褛的华盛顿。他上身披着破烂的兽皮,面颊和唇边长满了又浓又密的胡子,显然是好久没刮了,脸上透露着历经风霜后的疲惫不堪。

“平安归来就好,咱们马上为他开个庆功宴。”

费尔费斯公爵这样宣布说。可是莎丽夫人却连忙阻止说:“不行,现在华盛顿最需要的是洗个热水澡以及充分的休息和睡眠。还是早点让他睡觉,设宴和庆功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听莎丽夫人说完,华盛顿笑着回答:“明天,这怎么可以?明天我得前往威廉·史帕克拜访州长阁下,尽快将法军司令官的复函交给他。”

华盛顿少校的冒险经历很快地传开,获得了弗吉尼亚州各界人士的好评。他对局势做了精确分析,法国积极修筑要塞和碉堡,甚至增兵、开路、拓荒的侵略意图也更加显而易见。

丁威迪州长立即召开州议会。征收军事费用主要的来源是目前将租借给人民的公有土地一律征收租金,借以作为军费之用。

而事实上这一项提案并没有获得附议,州议会不同意支付此军费款项。脾气倔强的丁威迪州长根本不等州议会的决议如何,就毅然决定命令华盛顿率领百名民兵,实施防卫俄亥俄州的计划。

华盛顿崭露头角的日子似乎越来越近了。

华盛顿开始着手新兵的募集工作,但是,召集而来的“新兵”中大部分是为了混口饭吃的无赖,或者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甚至有些是沿街乞讨的叫花子。若要将这群乌合之众训练成精良的军队,恐怕比登天还难!

后来,由于州议会也感觉到俄亥俄州的危机四伏,危险日益逼近,终于决定挪出一万英镑作为军费。有了这一万英镑,足够将四百名士兵送上战场。同时,华盛顿也被提升为中校,并被任命为边境战役的总司令官。可是,他却谦虚地表示:“我年纪还轻,恐怕没有能力胜任。”并极力推荐夫莱上校担任总司令官,自己则退居副司令之职,担任先锋队长。

“华盛顿竟然升为中校了,他应该算是最年轻的中校了。”

“可不是吗?他的确具有胜任中校的能力。在弗吉尼亚州内,几乎找不出比他更优秀的战术家。”

“可是,仅凭他那股微弱的力量和那些临时招募的民兵去面对训练精良的法军部队,岂不是玩命吗?”

当众人谈论之际,华盛顿正巧来到了费尔费斯官邸。

“华盛顿,我们正在谈论有关于你的事呢。”

“是吗?我终于得到了出发的命令。”

“哦!你将举兵屯驻俄亥俄州,什么时候起程?”

“大约一个礼拜以内吧。”

果然,4月2日那一天,华盛顿率领着仅有的两纵队的一百六十名民兵出发了。但是,这次的行动似乎又慢了半拍,原先计划要抢先一步制服法军,不料,法军竟已抢先乘船到达了荷库斯港。

华盛顿开始显得有些急躁,经过仔细研究,决定从维鲁士湾开路前进。不过,这项决定的确是件艰难的工程,砍树、铲岩、架桥、辟道……直到5月下旬,这一行人仍然无法越过阿帕拉契山。

“法军部队拥有充裕的粮食和薪饷,要塞里又堆满着武器弹药,他们不需要披荆斩棘地开道辟路,调防或出击时又有渡船作为交通工具。”在一旁发愣的布拉姆喃喃自语。

实际情形确是如此。法军充分利用阿列卡尼河来运送军需品及物资,已经大致完成了琉肯要塞的修筑工作,兵力已由500人增加到1400人之多,至于是否真会演变成战争,却是人们无法预料的事。

“出发吧!”

华盛顿不甘示弱地率领着民兵,决定从维鲁士湾开始进军。

一个下着细雨的黄昏,华盛顿率领部队摸黑行进。当他们熬过了沉寂的深夜,正值东方破晓之际,印第安酋长指着前人留下的脚印喊着:“你们看!”

只见地面上留有沾着鲜血的脚印,经过判断很可能是法军遗留下来的,由此可见敌军不久前曾经来过此地。

华盛顿心想,若是能够不费一枪一弹活捉敌军岂不是大快人心!于是就率兵潜伏在草丛里,一步一步慢慢向前逼近。

“砰——砰——”

突然,一连串激烈的枪声从岩石缝里以及树丛之间传出来。华盛顿身旁的一位民兵中枪倒地,还有三位民兵也分别身负重伤。

“开始射击!”

华盛顿一声令下,顿时枪弹齐发。

在大约十五分钟的枪战时间里,仿佛一切具有生命的物体都停止呼吸,只顾着该如何征服对方。最后,法军终于自乱阵脚先行撤退。

法军队长裘蒙布在枪战时中弹身亡,其他二十一名士兵均成为华盛顿军的俘虏。

被俘虏的法军士兵极力地为自己的身份辩白,说他们都是英国政府派遣的谈判人员。但是,这种话华盛顿怎能听信呢?尤其在战死的队长衣袋中搜出了法军司令官的命令书之后。

华盛顿丝毫不加理会,连忙向州长呈递报告。大致内容如下:“……如果照他们所说,裘蒙布负有和平任务,那么,为何率领三十名武装士兵呢?为何在炎热的5月间隐身杂木草丛之中?为何十万火急地派兵前往琉肯要塞求助?……”

同时,华盛顿也写了封信给住在巴隆山庄的弟弟佳奇:“这一回森林战斗,我连一点外伤都没有,但是,我身旁的士兵却有一人壮烈牺牲了,这是因为我们不懂得如何隐蔽的缘故。除了一位战死的士兵以外,其余则负伤累累。当然,我也听到了敌军中弹的呻吟,虽然其哀号声令人心惊,却又觉得兴奋不已。”

两天之后,基斯得匆匆忙忙骑着马赶来报告说:“夫莱上校因病亡故,政府任命华盛顿中校为司令官。”

华盛顿对于这样重大的责任,只好默然地承受了。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究竟两军孰胜孰负?除了一决雌雄外,别无他途。

当局势最动荡之际,他深入法军阵地之中,独自率军奋战于荒山野地,好不容易将兵力增加到三百名之多,但是,部队封闭在荒野中的乃歇西济要塞,根本无法获得正规的训练,而且军饷微薄、弹药匮乏,这一切都是走向胜利的障碍。

反观法军,尽管阵地狭窄,但无论兵源数量、训练、伙食均远在英军之上。装备方面有大炮,弹药充足,且能不断补给军需以及增派援军等。

尽管法军的阵容强大、防守坚固,但华盛顿却始终没有撤退的意图。他仍然鼓足勇气向州长报告说:“我有十成的把握能够以极少数的兵力,面对敌军强大的阵容。虽然这样的战事何时结束无法预期,但若是敌军敢于侵犯,我军必将奋力迎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以保卫自己的领土。如果阁下获悉我军败北的消息,请别责怪我们,即使战到一兵一卒,我们也绝不投降。我们决心要奋战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