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发现了一只只如恶狼般的眼神盯着火上的烧肉。
好奇怪的眼睛,每个人都是独眼龙。
朱乞聪笑,想到有趣的事情都被他遇上了。
看清楚一点,他们每一人的另一只眼上都戴着一个玻璃片。
聪明的人都知道这定是用来找那古老传说的东西。
站在众人前面的是苍川。四人中只有绿发的男子认识,但他不认识,苍川好像也不认识那张冷寞的面孔,还有那头绿发。
苍川的脸好像在抽搐。面前的四人,好像除了那受伤的粉红衣女子外,他好像都不是对手。
在他后面的人群的后面有个阴森的人,给他网在天下最可怕的暗器之下。
这是人群后面的人要他和他后面的人群对四人动手。
苍川并不在乎饿了一天,一天他还是受得了的。他后退只有死死在那网中,向那似鸟的怪兽一样死去。
人群后面的人清晰地看着这一切,但没有人看到他。
一批饥饿的狼将猎物围在了中间,这猎物是绝对不可能逃掉的,如果在自然中,可惜这不是自然。
龙飞人惨叫,剑光耀眼,棒影纷纷。
龙出自降龙掌,如同风卷残云。
棒中有剑的棒刺入了饿狼的眼。
剑是独孤九剑,一招比一招凌厉,一招比一招华丽。
细如针的剑,刺.。。刺.。。刺..
一剑比一剑狠,准,辣.。
独孤九剑对上了三点剑法。
剑光漫天,耀眼的光,森寒的剑。
剑光罩住了绿发,罩住了苍川。
“九九归一,独孤一剑”是酒鬼醒后的苦练,只有突破独孤九剑才能战胜他。
竹林中的一剑说明了独孤九剑有缺点,有破绽。他只有克服缺点,弥补破绽才能凌驾于独孤九剑之上。
独孤一剑好华丽而有效,光彩照人。
苍川看见了,他不相信,原与他相差无几的人,却有了如此惊人的突跃。
他刺出了最后一剑,更准更狠更辣的一剑。
剑碎,如针的剑变成了节节的细针落在了地上。
剑,寒铁软剑刺入了喉,苍川只感到喉头在发凉,咯咯发不出声音。
黑暗中的人如鬼魅般离去。
“他为何不出手?”柳未未道。
“那种暗器应该不多。”华服男子道。
“他身上至少还有一件。”女子道。
“但那种暗器还没杀过高手。”
“他不敢赌?”
“他不敢赌。何况这里有三位高手。”
“这玻璃片好奇怪。”柳未未将眼上的玻璃片拿下递给朱乞聪。
戴上这玻璃片视夜如同白昼,他们明白了。
“看样子这里没有。”柳未未道。
“没有岂非更好。”朱乞聪笑道。
“多谢朱帮主和柳姑娘的帮助。我们还要去找其他的人。”粉红衣的逐颜道。
“还有人活着?那你们是怎么走散了?”柳未未奇道。
她和朱乞聪下谷的时候已见到刚死的人,不是飞燕门的人。在这里她只看见了绿发男子和粉红衣女子,想必和他们同来的人已经死了。
这也是朱乞聪想的。还有其他人?柳未未就问了。
“当时我们下至半山谷时,遭到了像鸟的怪兽的攻击,我被那怪兽单爪抓住,肖公子见之抓住了另一支兽爪,我们两人就被怪鸟兽带走了,后来那怪鸟兽死在肖公子的剑下,我们就脱困了,再后来就碰上了你们。”
很明白,柳未未又道:“你们总的来了几个人?”
“七个。”
“七个。那你们就不必去找了,我们下来的时候,发现五人刚死不久。”柳未未道。
“但半路上又来了一位姑娘。”逐颜说完,看了一眼绿发的男子。
冷寞的脸仍是冷寞的脸。
“那五人没有一个是女的。”柳未未说完向朱乞聪眨眼再道,“朱哥,这里一定还有其他的****,该是你英雄救美的时候了。”
朱乞聪只有无语。
于是四人戴上了视夜如白昼的玻璃片,消失在黑夜中。
黑夜独留一堆火,火旁的一张柔软的床。
火总是令人温暖。
饥饿使他们想到了石林中受饥受渴的日子。
绿衫的女子看着火好像在发呆,黑衣人的眼里也只有火。
狼啸令他们回过神。
火,他们眼里还是火,他们又呆了。
狼首人身的狼人,身体在黑暗中泛着微红色的火光。
两人高的火狼人,三步两跳便到了二人跟前。
狼爪一划,划破了黑夜,动作轻灵矫健,凶猛。
他们不知道这是个吃了兽丸的高手。
狼自然要比狗强。
狼爪似铁,与鲜儿手中的剑相撞出铛铛之声。
他们幸亏遇上了一只这种从未见过的怪物。
火红的狼爪在黑夜中挥舞,如同火线交织,两人左闪又闪。
火红的铁狼爪忽然抓下,抓向了鲜儿的头。
女子绝对来不及躲闪,她也看见了那火红的狼爪在她头顶之上,一爪抓下绝对抓成了肉泥。
突然黑色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的身子被黑衣人撞倒。
黑衣人也在往下倒,贴着她的身子往下倒。
手是出剑的招式,狼嚎。
好像一柄无形的长剑刺入了火狼人的心脏。
狼爪急速而下,扫过了黑衣人的脸。
“蓬”狼惨嚎而倒。
很舒服很柔软。黑衣人这才发现自己躺在鲜儿的身上,立马翻身离开了温柔之乡。
借着火光,鲜儿却呆了。
男子发现女子呆呆的看着他,“你怎么了?”刚说完,他就看到了泪水。
男子这才发现自己脸上的黑布不见了。黑布已被狼爪抓走。
女子忽然扑进了男子的怀里。
哭,只有哭才能表达一切。
男子呆了,任凭鲜儿捶打,“为甚麽.。。为甚麽..。”
一切的恨,所有的情在这无尽的黑夜中宣泄。
泪水融化了仇,融化了恨,融化了心。
手臂好熟悉,好温暖。
火海中昏迷倒在了这只手臂上,悬崖上也是这只手臂搂住了她的腰,此刻手臂拥得好紧。
她多想有这样一只手臂能让她靠一靠,好好地休息。
雨,春雨绵绵,如情人般交织在一起。
窗内的琴声飘出了窗外,飘进了如雾的迷蒙雨中。
“我知道你总会有一天醒来。”华服公子道。
华服公子对面的男子没有说,只是和华服公子对饮了一杯。
华服公子继续道:“因为我从你眼睛里看到了情。”
情,情是多么奇妙的东西。
天下又有谁能解开情字。
“龙兄,想不到你能以气为剑,值得干一杯。”
“我很想知道那古老的传说。”龙一招喝完杯中的酒道。
龙一招听完了那传说,什么话都没说。
“你觉得人真的能不死不灭麽?”
龙一招没有说,沉默。
天下不知有多少人想长生,能永存。
“谷底的****.。。”
“他们只是吃了一种叫兽丸的药物。我也是从书中得知的。”
脸上没有惊恐和可怕,眼中反而流露出惊叹,这些人似乎死的根本没有痛苦。
他们死前好像看到了从没见过的美,见到这天下无二的美都死了。
飞燕门,应该说是燕飞天下。
广大的场地上跪着一批批如黑燕的武士。身披黑色的披风如同燕子的外衣。
“恭喜宇兄,得到了武林天下。”蓬黄乱发的少年道。
“三少,这也多亏你那神秘的暗器。连快意堂的两三刀都不能躲过,这恐怕是世间最可怕的暗器了。哈哈..”
“不过我还想要几个人做这暗器的鬼魂。”唐三少寒笑道。
“好,.今日起我们就大醉三日,哈哈.。”
当日在极乐谷,唐三少已研制出了天下间最可怕的暗器。当时他只做了两件,一件打在了似鸟的怪兽身上,另一件他没有打出,他不敢赌,这种暗器还没有用高手试验。
经过三个月的秘密制造,大批的人都死在了这种暗器之下。连快意堂堂主,江湖人称快手两三刀都死在这种暗器之下。
少林众人已是人心涣散,不击而溃。燕宇顺利的统一了江湖武林,做成了武林第一人的梦。
杭州,烟云镇。
人如烟,马如云。
“我认为人们会处在水生火热之中,没想到..。”女子道。
“杀了他,还会有第二个燕宇。”男子道。
女子搂着男子的手臂,多麽结实的手臂,好有安全感的手臂,一抹绿色的影子湮没在茫茫人海中。
幽远幽远的惨叫声是从地下传出来的,犹如十八层地狱魔鬼发出的惨叫。
狗在地上嚼着地上血淋淋的肉,狗是人高的狼狗,肉是新鲜的人肉,是刚从人身上割下的。
割肉的刀是塞外胡人用来割畜生肉的刀。凡是能割肉的刀,当然能割人的肉。
惨叫后是低低的痛哭呻吟,接着是痛快的笑声,但令人听起来却不那麽痛快。
“为何你如此痛恨他?”蓬乱黄的的少年道。
一位身着锦衣华服的女子站在少年的面前,在黄毛乱发的少年眼中,她是那麽高贵,那麽有吸引人的气质。
他看着女子的眼睛,仿佛那双眼睛,也痛恨他,不只是他,似乎是痛恨所有的一切,世间所有的一切都不在她的眼中。
在她心中,他死的刹那,她便活在在这尘世毫无意义,毫无可恋。
这一切是谁造成的?
她要为他复仇,她要杀光所有对他出手的人,所以她还活着。
当一个女人爱上了一个男人,她就认定了他就是她的全部,就是她的生命。
他的生命结束了,她还有甚么,她岂非也结束了。
父母得疾病双亡,孤身一人来长安谋身。甚么都不懂,如同浮萍般漂泊无根。
路上碰到了所谓的正道侠士,险遭奸污,有幸被他救了。
当她醒来时,却看到了那孤寂落寞的背影。
好感动,也是个误会的感动,她以为他是等他醒来放心才走的,却不知他是正要走时,恰好她就醒来而已。
在街上她看到了如同背影的脸,孤寂落寞的脸。
从那以后,她喜欢上了那张脸。有时她会在那深深的大院中听到他的名字,是从现在她后面的人不人的人的口中听到的,想不到的是她死在了人不人的人父亲的手里,使她更加愤恨..恨..恨..。
恨苍天,恨大地.。
她要人不人的人受到比死还要难受的折磨。
她用玷污她清白的人的功夫废了他的功夫,捏碎了他身上每一块骨头。
她恨不得天下所有像她后面人不人的人,随意玷污女子的人,都要受到惩罚,比死还要不好受的惩罚。
她用她的方法,用她的拜祭箭杀了很多的门派掌门。
凡是意图想杀她心爱的人都得死。
用血,用那些人的血拜祭了她心爱的人
随着拜祭箭一支支的用完,她本已随箭而去,对尘世毫无留恋,她留下了最后三支拜祭箭,用这拜祭箭射进自己的胸。
这人不人的人还没有死,加上愤恨的暴涨,她要杀光天下这人不人的人。
“我要一件东西。”女子道。
女子一般向男人要东西的时候,男人是不会不给的,何况这是他爱的女人。
“甚么东西?”男子道。
“天下最可怕的暗器。”
“你..。”黄发男子以为她要自杀或者去杀甚么人。
“我要杀光这些不是人的人。”
男子看了一眼女子后面这人不人的人。后来男子知道了很多人惊叹的死在那可怕的暗器之下,那些人都是喜欢欺负女人的人。
黄发男子不奢求甚么,只希望每天能见到她一面就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