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应该都集中在少林寺。少林寺内必定有一些未入世的高僧。”
“宇兄,不用担心。我研究的一种暗器不久将会完成。就算那以气为剑的高人也未必能活在这种暗器之下。宇兄,你难道忘了一件事?”蓬松黄发少年提醒道。
“甚么事?”
“古老的传说。”
“古老的传说不是与一剑封喉一起消失了麽?”
“宇兄,那千古一战是在哪发生的?”
“你说那个东西还在极乐峰?但百年来不知有多少人去那都没找到。”
“宇兄,你有所不知,那极乐峰谷底极深极广。那个小东西怎能轻易找到。最近我在一本非常古老的书中得知了一些秘密。凡是集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的宝物都会在夜中发出光,而这光辉用肉眼是根本看不见的。”
“三少,你有办法能令肉眼看见?”红色针发青年兴奋道。
接着是笑声,两种笑声充满了整个大厅。
三少真的能令肉眼视到那夜里发出光的东西?
那古老的传说又是甚么?
他能想到甚么办法?
少林寺,想到少林寺就仿佛听到了厚重的钟鼎声,仿佛闻到了焚香的味道,仿佛临身于清幽的练武之地。
雄伟的宝殿外已聚集不少门派的人。看到他们手上缠缚的白带,头上裹着白布便知,他们是负伤赶往少林的。
有的甚至在路上遭到劫杀。而且身上有白布的人还不少。在人群你会发现一个绿衫的女子。
遇上了这种事,有英雄之气的人就算爬也爬到少林,集大众之力抵抗飞燕门。
谁说女子没有英雄之气。
在对付飞燕门的时间里说不定能找到她的亲人,似乎她也觉得这是种安慰,但更多人的生命值得她去搭救。
这是她想的,也是英雄好汉想的。
站在阶坡上是个很老的和尚,很多人叫他一完大师。一完大师身边是个绿色乱发的男子,大师的右边是个髭须大汉,没有人不认识他,他就是快意堂的两三刀。
他杀人绝不超过四刀,超出了四刀就是他输了。至今他只输过一次,唯一的一次,输给了少林的武学奇才一战和尚。
两三刀旁边是一位女子,很年轻。
阶台上站的都是掌门人。她必是峨眉掌门人,听说是峨眉老道人的义女。
一完老和尚无非说的是些安慰的话语,压制众人的激愤,不让他们去送死。
一完老和尚早与两三刀几人商量过,他们能做的只有两件事。一是防守,第二件就是擒贼就得先擒王,派人暗杀飞燕门门主燕宇。
杀他谈何容易。
他们只有休养只有等。
豪华的别墅本就是有钱人消费得起的。只有吝啬鬼般的富人才不会住舒服的豪宅,另一种就是被追杀的财主。
朱乞聪既不怕追杀也不是吝啬鬼。在很多人眼中他是个好施的大善人,在那大大的水灵灵的眼中却是个大英雄。
有钱的男人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苦,除非他是混蛋。
朱乞聪不是混蛋,他觉得甚么样的人就应有甚么样的消费。
如果世人都像他一样,市场上的货币流通必定很顺畅,货币的顺畅必会造成人们生活的繁荣。只有像他这麽聪明的人才会想得出来。
“朱哥,飞燕门的人去了极乐峰,难道他们都想早点登极乐?”抚琴的女子道。
“他们是去寻找古老的传说。”男子道。
“那古老的传说不是与一剑封喉一同消失于人世了?再说这几百年来也没有人从极乐谷找到。”
“他们定是想出了找到的法子。”
“你为什麽不说他们已经知道了它藏在了哪个地方?”
“如果知道会派那麽多人麽?”
“目前飞燕门虽较强一筹,但没有稳胜得把握,双方已成僵局。你说少林会派哪些人去极乐谷?”
“不去的我一定知道。”
“一完大师和两三刀前辈绝不会去。”女子接着道,“那我们要不要去?”
“你想去?”
“难道你不想去?”女子惬意的笑道。
极乐峰是斜斜的峰如倾斜的山坡,峰上却连一草一木都没有,与其说是山峰不如说是断崖。
望断崖,崖上云雾遮眼,烟云缥缈。
落下的石子久久不闻声响。
崖的对面,很远很远的对面也是齐高的断崖,很广很长。
一条绿衫的身影挡去了七人的路。
“是你?”绿色乱发的男子道。
“是我。我也去。”鲜儿道。
“你不必去的。”男子道。
蓬绿乱发男子身边的粉红衣的女子看到了鲜儿,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所有的人都知道男子的话是关心的语言。鲜儿何曾不知,她没有回答,只是朝前走去,行动就是回答。
极乐峰,巨大的石头上绑满了绳子。手触动了绳子,绳子是松的,人已下去了。
八人找了八条绳子,顺绳而下。身影不久湮没在云雾里。
清晰的声音在八人的耳畔,是他们从没听过的声音,也是他们不可相信的声音。
“呜哇呜哇哇..。。呜哇呜哇哇.....。”
迷糊的雾中他们看不清,只看见巨大模糊的影子从他们身边飞过。
绿衫飘动,鲜儿感到阵阵风鼓向自己,“呜哇。。呜哇.”
鲜儿终于看清了那是甚么东西。她似乎惊呆了不能动,抑或是有所动作但也太迟了。
长满锯齿的大尖嘴向她急速冲来。她没想到上古时代的无毛巨兽鸟竟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不仅是她,所有人都没想到。
更令鲜儿想不到的是,她以为自己已成为无毛似鸟的巨兽的口中之食。她却看见那巨齿的大尖嘴落下了谷底。
巨齿的大尖嘴似乎是被利剑削断,似鸟无毛巨兽发出痛苦的悲鸣,摆动着如鼠的长尾巴振翅而去。
同时鲜儿发现自己被一只手臂搂主了腰。
好熟悉的手臂,鲜儿看到了蒙着脸的黑衣人。黑衣人腰间系着绳子,鲜儿手中握得也是粗绳。
如果没有黑衣人将她带移了原来的位置,那断离而飞落的巨齿鸟嘴将会刺入鲜儿的身体。
绳子做钟摆式来回摇摆。
好熟悉的一双肉眼,但眼光不是以前的眼光,眼光中充满了温柔,但还夹杂着一丝痛。
“你是谁?”女子温柔道。
“我.。。”蒙面的黑衣人没有说下去。
他还能说甚么呢?他只有无语,他只怪自己偏偏遇上了她。她又为何是他仇人的女儿?
“呜哇。。呜哇.”
“啊.”
鲜儿和黑衣人想到其他人定也遭到了似鸟巨兽的攻击。
好熟悉的手臂,好温暖的手臂,好踏实的手臂松开了。
“你没有剑?”鲜儿奇道。
刚才巨齿的大尖嘴分明是一种像剑的利器削断地。此刻她却没有看到黑衣人手中有任何利器。
“有。你看不见。”
鲜儿和黑衣人顺绳滑下了悬崖峭壁。
谷底的光线很好,一切看的很清晰。
首先看到的是蹦出脑浆的尸身,有新鲜的血,是和绿色乱发的男子同来的人身上的血。
鲜儿没有发现绿发男子的尸体和粉红衣女子的尸体。
有风干的脑浆,是飞燕门的人。
他们发现了似鸟的巨兽,是死的。
他们也就知道了这里来了一位暗器高手。而且还有一件可怕的暗器。
因为他们看见了如此巨大的似鸟巨兽竟好像是笼罩在暗器网中。巨兽全身都被钉上了暗器,剧毒的暗器。
“你知不知道他们来此地找甚么?”鲜儿问道。
“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鲜儿没有说下去。
“但我们都知道他们定是要找件非常重要的东西。而且不能让他们得到。”
好熟悉的背影,仿佛回到了从前,她一路的跟在他的身后。
“你为何不敢看我?我们认识?”
谷底满地碎石,周围一览无余,除了一些遮眼的巨石。鲜儿又想到了石林。
黑衣人没有说话。
鲜儿却笑了。她听到了肚子发出的声音。
咕噜咕噜..。。
女子发出摄魂的笑,黑衣人没有看见,就算他回头也看不见,是个很短暂的摄魂的笑。
咕噜咕噜的声音多么熟悉。
篝火旁的他啃着叫花鸡,喝着竹叶青。她很喜欢他喝酒的样子。
想到酒,她就想到了酒鬼,酒鬼是否真的能醒?
黑衣人是不是他?
如果黑衣人是他,那青色的竹剑呢?
想到竹剑,仿佛见到那颗头颅被青光一划落了地。
心在收缩,痛.。。心痛..
她不知道那竹剑也随着仇恨消失了。
夜,总是那么漆黑。
谷底的夜,更静,更幽。
谷底有腰高的灌木。
火在夜的纸板上画了一笔。
肚子就是那麽不争气,这里可没有叫花鸡类的野生。
却偏偏传来了酒香和肉香。
“你看人是多麽经不起诱惑?”火旁饮酒烤肉的华服男子道。
床上的华服女子起身一看笑道:“朱哥,你还真有福,在这里你还找到女人。”
这样的地方竟还有床,床上是柔软的被褥。
朱乞聪这样的人好像不管到哪里都不会亏待自己和他的女人,柳未未。
有钱就有床睡,有酒喝,有肉吃。
叫人将床和酒肉送到谷底,这种消费也只有他才能消得起。也只有他这样的人做得出。绝无第二人。
“可惜他身边有个男人。”
“不一定是他的男人。”
“但我也不想她死。”
“你说我会杀她?”柳未未笑道。
“我不会杀她反而会救她。”
火更旺,粉红的衣更红。
柳未未替她包扎了伤口。
“你怎知道我们不是飞燕门的人?”
“猜的。”绿色乱发的男子道。
“看你也不是喜欢赌得人。”
“不是。”
“但你也开始赌了。”华服男子道。
“这世上也只有你才会做出这种事。也只有你能做到这件事。”冷寞的面孔坚定的道。
一旁粉红衣的女子似乎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但我们不一定是来帮你们的。”
“你也不是帮他们的。你在等他们。”
“这法子你觉得好不好?”
“好。”
人饿的时候就找吃的,朱乞聪相信飞燕门的人必会找到他,因为这谷底只有他这里才有吃的。
口水淋了下来,噼啪噼啪能听见口水滴在石头上的声音。
却不是人的口水。
四人呆了,就连冷寞的那张脸也呆了一下。
朱乞聪只有叫苦,柳未未却笑了。
人没引来却引来了四条狗。
狗却不是狗,是个怪物。
狗头人身的怪物,他们没见过。
柳未未只喜欢弹琴赋诗。朱乞聪平时无事除了饮酒听曲赏舞练功还会读些书,只有他知道这四头怪兽是怎麽回事。
“朱哥,这位姑娘想问你这是怎麽回事呢?”柳未未笑道。
“他们应该是吃了一种叫兽丸的药,使人失去人性,只有兽性。这打狗的事好像是你的事。”朱乞聪笑道。
足有两人高大的四头怪物向四人扑来。
“杀狗的事就交给你们俩。”
粉红衣女子的脸不知是被火映红的还是听完朱乞聪的话才飞红。
啪啪啪打狗棒拍在了狗头上好像无济于事。
“好剑法。”朱乞聪看到绿色乱发男子使的剑法喝道。
狗爪风风,棒插进了狗胸,剑也没入了狗肺,狗狂吼。
“你是丐帮朱帮主?”红衣女子道。
“你是峨眉掌门,逐颜姑娘。”朱乞聪道。
粉红衣的女子对朱乞聪知道她的姓名不足为奇。丐帮弟子遍布天下,消息自然灵通,朱乞聪足可以不出户,便知天下事。
“你很在乎他?”朱乞聪道。
“我.。。你后..”粉红衣女子惊道。
龙啸而出,朱乞聪反手一掌,“蓬”火红的龙头撞击在了朱乞聪后面的人狗的怪兽身上,人狗的怪兽被击出了几丈外。
剑光卓卓,绿发男子倒飞而下,寒铁软剑插入了狗头。
棒影疾飞,射进了长满獠牙的狗嘴里,从后脑勺而出。
人狗的怪兽,恢复了原形。
“当今天下谁能做出这种兽丸?”柳未未道。
“当然是会做的人。”朱乞聪道。
“废话。”
“无所不能的。无所神医。”绿发男子道。
“你也知道。”朱乞聪很高兴还有人知道,他自己当然也知道。
“他在这?他为甚麽要这麽做?”柳未未道。
“你应该去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