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镜花三世缘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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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30 酥宝被抓

酥宝使了个轻功提纵术,从都尉府后门跃了进去,照着信中所写的地点,在厢房的窗户纸破洞前见到了那不堪入目的一场。酥宝犹如掉下了万丈深渊,或是被人泼了几十桶冰水,冷得发抖,寒毒攻心,她有千般不愿,不愿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事实。屋里那间大床地动山摇,口中喘息虎啸狼号,真是不知廉耻到了极点,酥宝几欲冲了进去逮个正着,却因心神大乱,手脚无力动弹不得。

突然一个麻布口袋从头上套了下来,酥宝被一个肩宽臂粗浑身臭味的男人给扛走了,这般天旋地转,酥宝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坐在一把硬邦邦的椅子上,全身被牢牢绑着,入眼是一个满脸淫邪之相的黄脸老男,这厮不是恶名昭著的陈殿柱又是谁?

酥宝被谢婉怡的举止狠狠刺激了一回,胸口的怆痛还是没能恢复,以至仙法中的解绳诀怎么都想不起来,也没有力气挣开。

陈殿柱得意地笑道:“不用白费力气了,小美人,就你那娇滴滴的白嫩小手儿是解不开我的缚仙绳的。”

“缚仙绳?”听起来怎的这么耳熟,酥宝甩了甩脑袋,企图使自己快点清醒过来,恢复惊世骇俗的智慧,对付眼前的这个白痴那就绰绰有余了,酥宝道:“舅老爷,你有事要叫酥宝做,派人去苍家告诉我一声儿就行了,何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呢?”

陈殿柱右手在酥宝的脸上捏了一把,酥宝硬生生地将这抹恶心给强压进了心头,尽量不露声色。陈殿柱道:“小美人儿?你可让我想得好苦……”酥宝骇道:“舅老爷,你干什么?”陈殿柱给了酥宝一个飞吻,色气十足地道:“这屋太热了,我宽一两件衣裳而已。”酥宝道:“且慢,姓陈的,你为何要抓我来此?你先给我一个解释,再更衣不迟。”

陈殿柱眼睛一亮:“小美人儿,月上中天,应是宽衣而不是更衣。那****一收到你的传信,心急火燎地赶去了忘忧湖,找遍了整个湖边,你都不在,我至今都还在怀疑,是不是你这个狡猾鬼儿故意骗我去的,让我竹篮打水一场空呢。你先将此事给我解释解释。”

酥宝装作生气地说:“你言而无信,我在湖中的画舫上等了一夜,你既然爽约,我与你再无话说。”陈殿柱道:“我真去了忘忧湖边。你怎的没在纸上写清楚是在画舫上呢,哎呀,我可没见过啥画舫,你这个小狡猾,是不是唬我呢!”

酥宝哼了一声,陈殿柱看着她攒着眉头,纠结着嘴巴,灼若芙蓉,艳如春桃,娇美无限,心痒难耐,“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那晚没做成的事今夜再做,便能弥补遗憾。闭着眼睛将嘴凑了过去,岂料,嘴巴挨着了茶几边。

陈殿柱笑道:“小美人儿,你怎么连着椅子一起摔在了地上啊?”酥宝道:“和椅子绑在一起,不连在一起摔,难道分开摔?”

陈殿柱将椅子扶正,酥宝大骂:“陈殿柱,你害死了大夫人,又盗走大米陷苍家于不义,我是苍家的人,早与你势不两立,你如今羞辱与我,事后,我定要靳公子将你千刀万剐,要你永不超生,实话跟你说,我叫你去忘忧湖,就是为了提前杀你,替大夫人报仇!”

陈殿柱脸色大变,怒吼道:“闭嘴!我陈殿柱虽然心狠手辣,坏事做尽,但绝没有杀害陈凤贞,我蒙受不白之冤被关进大牢,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耻辱,你竟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大言不惭。”

酥宝也毫不示弱,说话比他还大声:“陈殿柱,杀没杀人,你心知肚明,你狼心狗肺,丧尽天良,我酥宝祝你从今以后吃不好睡不稳,半夜有鬼来敲门,死了之后下地狱,鬼差剥了你的皮,牛头抽了你的筋,马面喂你吃泥巴,阎王再命你下油锅上刀山,永不超生。”

“啪”一声巨响,茶几已被陈殿柱一掌拍碎,陈殿柱三指指天:“闭上你的臭嘴!好,你不信,我就发重誓,要是我陈殿柱杀了陈凤贞,要我今生所敛的巨额不义之财全都散尽,要我一辈子得不到我的宝贝小心肝儿,即使得到了我的宝贝小心肝,也没有武功再寻欢,要我肠穿肚烂,脸上长脓包,丑得没脸见人!”

酥宝心想:你长的这么丑,早就没脸见人了。

这毒誓还真够毒的。

陈殿柱道:“我发这个誓,你现在信了吧?”

门被踢开,一位身着青衫的小白脸儿走了进来,酥宝惊道:“三少爷?”

苍御轩在苍九霄丧事办完之后就已收拾行囊离开苍家,苍御风苦劝不住,只得放行,酥宝纳罕,他怎么会在这儿?

苍御轩道:“你真的没杀死我娘?”陈殿柱怒意未消:“没有!我虽与陈凤贞并无兄妹之情,但也犯不着杀了她!”

苍御轩道:“如果你杀了我娘,铁定是要背负弑妹的恶名,你本身的恶名已多不胜数……”陈殿柱怒喝:“背再多的恶名也好,怎能背上杀害苍家大夫人的恶名,我还没那么傻!”

苍御轩一瞬怔忡,“那是谁杀了我娘?”

酥宝道:“三少爷,这个坏蛋把我抓了来,三少爷,救我!”苍御轩道:“你抓她来干什么?”陈殿柱道:“我看上了这丫头,今夜要与她成一段好事。”苍御轩怒道:“你说什么?你可知她是谁?”

陈殿柱冷笑道:“苍家一个丫鬟,值得你维护么?”

苍御轩道:“你快放了她,她是二哥看重的人。”陈殿柱脸色异样:“靳思尤也看上了她?”大笑两声,“有趣,有趣,要是她今夜成了我的人,靳思尤知道的话……”还未说完,一只拳头向他伸了过来。

陈殿柱躲开这把快拳,两人斗了起来,酥宝凝神思索结绳诀儿,但谢婉怡之事使她心乱如麻,怎么都记不起来,就在此时,她已被人端了起来,朝打开的窗户甩了出去,她以前觉得苍御轩瘦不挡风,肯定是软骨头,没想到他有这么大的膂力,苍御轩继续和陈殿柱厮打,渐渐处在下风。

酥宝连人带椅被一人给接住了,那人脚步如风,左转右转将他带进了一件黑屋,点亮烛火后,解开了她的绳子。酥宝一惊,这人面目漆黑,满脸褶皱,头发泛白,双眼却炯炯有神,目无表情,但看着不像坏人。

这人道:“姑娘莫怕,是三少爷叫我在窗户前接应你。”

“三少爷,他早知道我被陈殿柱抓了来?”

那人道:“三少爷一直住在陈殿柱的宅子里,当然,刚开始也是被抓进来的,陈殿柱一个劲儿地跟他说他没杀害大夫人,三少爷对他恨之入骨,冷语讥嘲,陈殿柱始终忍着,将他软禁起来。”

“陈殿柱这厮抓三少爷来,就是为了对他说他没杀害大夫人?”

那人点了点头,“我想他真的没杀大夫人,以往要是有人这么对他不敬,他早就将那人打死了,当然,他不管怎么对三少爷生气,还是不敢打死他的,但他吩咐下人好好伺候三少爷,若是他杀害了大夫人,是没必要对三少爷这么客气的。”

酥宝听他言语间对苍御轩和陈凤贞颇为尊敬,问:“老伯伯,你是谁呢?”

那人指了指屋里桌子上整齐排放的上百个瓶瓶罐罐,轻描淡写地道:“我就是独先生。”

酥宝睁大了眼睛:“你就是那位号称毒遍天下无敌手的天下第一毒,独先生!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失敬,失敬!”独先生恐是见惯了别人的这套说辞,不以为意地说:“用毒的,哪会得到什么尊敬?”酥宝道:“不是啊,靳公子说,万物相生相克,有些时候有些事非用毒不可,只要心存善念,不去害人,毒药也就是解药。对了,独先生,你从不在江湖露面,怎么会在陈宅?”

独先生道:“我其实是大夫人娘家的人,听说她被陈殿柱害死了,我就假意投靠陈殿柱,伺机杀了他,替大夫人报仇,你看我的七色瓶。”他指着这七个玲珑小巧的瓶子道:“白瓶子里的毒能毁人容貌,中此毒者脸部犹如被烈火烧烤,被匕首凌迟。绿瓶子能食人内脏,使其肠穿肚烂,痛不欲生。黄瓶子能软骨断筋,使人全身瘫痪,终身不立。蓝瓶子的药一旦浸入脑髓便会使其丧失常志,狂性大发,变成一条疯狗,甚至连人也咬来吃,粉瓶子……”

酥宝打断他的话,“果真百闻不如一见,独先生果真不愧当今世上狠辣无比的老毒物,这些毒经你之口,令酥宝毛发悚然,不寒而栗,酥宝真是佩服之至,佩服之至啊!”

独先生听到此话倒有些高兴,“这说的才是实话,奉承话我最讨厌。”

外面传来找人的声音,独先生扔给酥宝一张面具,“戴上它,等一会儿,装成丫鬟,趁机逃走。”酥宝还未道谢,独先生出了门去,问跑来的家丁:“找谁?”

家丁道:“老爷叫找一个瘦小的小姑娘,长得挺水灵的,肤色很白。刚从老爷屋子里逃了出来,老爷说还没走出宅子大门。先生,你可有看到?”

独先生笑道:“他每次带回的姑娘不都这样的吗?我没看到,我同你一起找。”

外面闹哄哄地,看来陈殿柱这厮发动了所有手下在宅子里大搜索,酥宝暂且按兵不动,等人声不这么鼎沸了,溜了出去,打晕了一个家丁,套了那人一件衣裳,浑水摸鱼成功窜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