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人。”
严厉指控,星辰般的眸子充满怒气,近在眼前,近到蜜苼芬脑袋失去功用,没法思考。怒气她不觉,她舔了一圈颤抖的唇……他刚刚吻了她……
可是,她觉得不够。
她好想、好想再来一次,再一次品尝他的味道。
“王爷,你可不可以再……”
蜜苼芬深深自我唾弃,她怎么像****女人似的。她忍了下来,思考较恢复了,见他严厉的星眸,没有缓和迹象。
她呼出一口气,淡然道:“我们尚未完婚,我不能算偷人吧?”
他抿了抿嘴,脸角线条绷得更紧,“你要拿这来威胁我?”
“我威胁你什么了?”蜜苼芬实在不明白。
“不管我会不会娶你,只要你名分一天挂上我,就不许作出对不起我的事。”
原来他怕失了面子。
确实,如果婚约未取消,她跟谁传绯闻,难看都是他。这么说起来,她还是首犯,时常让她难堪的,不是他吗?
但是,她不想计较。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她早知道’的感觉,早知道——不可能有其他答案。她没有失望……真的没有吗?
“不会是什么意思?”
蜜苼芬奇怪打量他还是很难看的脸色,“……不会再给你难堪呀!”
脚很痠,她在阶梯上坐下,捶了几下腿,眼角余光见他还一动不动在原处,她抬头对上他深沉的视线,他突然道:“是我逼你的吗?你从望峰亭跳下去,是我逼你的?”
“当然不是。”
她如坠迷谷,这时的他,令她感到陌生,心情没来由起了涟漪——她和棚笋的话,他听到多少?
下一刻,他倏地又换了话锋:“你很想离开蛟龙岗?你很想离开这里?”话里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蜜苼芬心里窜过一种刺痛,尖锐的痛,是不是下一句,他就要拉她到龙番王面前摆脱婚约了?她忍着、强忍着。
“我累了,不想继续跟你说话。”
“累?”他突然冒出像要吃人的神情,刚刚隐忍至今的怒火,终于爆了出来,“蜜苼芬!你不要耍我!你说爱我,转个头,又对另一个人说要离开,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是以为我好耍吗?”
五指被捏痛了,她往下,看到自己的手,连着的五指,她惊奇的想——原来,他们从刚刚握到现在,他还没有放手。
“我跟他离开,你又能怎样?”她问。
“你……”
“有本事,你现在就跟我完婚呀!”
手指被捏得快断了,蜜苼芬暗想,本来就是他不占理,他想要嚣张,也得站得住脚,没有的话,至少别对她鬼吼神叫,难道她退一步,他就真以为她好欺负?说她水性杨花……
信不信她现在就走给他看?
不过,她真的不想离开,就是看他气得要跳脚,她心里也柔得像滩水。她想了想,道:“王爷今天没约?”赶人。
刚刚明明到处找他,现在她却想静一静,吹一吹凉风。
他咬牙切齿了会,突地像无赖般挤到她旁边,“我该有约吗?”
“没有吗?”
不是有个儿子了吗?还有‘小老婆’……
“你想赶我走,自己去幽会?”
她瞪他一眼,“幼稚。”
话落,她撇开头,颈还没转尽,忽然被他板回去,用力的吻了上去,深深的紧密接触,到放开时,蜜苼芬感觉整个灵魂都像被他吸走了,他却在她耳边笑得像个恶魔……
“怎样?被幼稚的人亲了,感觉怎样?”
她忽然情难自禁,满满哀求对他说:“再…再来一次……”
他顿住,好一会不说话,眼眸深沉的像要吸入她,他慢慢的靠过来,她闭上眼……
首次,他们没有杂质的亲密接触。
他陌生的探索她,而她笨拙的回应,不去想明天的事,不去想以后的事,不去想未来的事……
这一天,他背着她,爬上很长的阶梯,他们坐在偏僻小茶馆里,泡了一下午茶,吃了整桌点心,晚上,爬上很高的树,坐在雄壮枝桠上,看张灯结彩的内城。
“你真的想跟我完婚吗?”
漫天星辰下,比星宿更亮的眸子,问了她这句话。
眸子里,有许多犹豫,许多不肯定,许多像孩子般的不知何去何从。
她笑了,心中有一种剧痛……
她要如何割舍这画面?
她要如何割舍他……
为何,命运要这般捉弄她?
**********
如刀割般的痛,是属于她蜜苼芬的。
属于她,所以,另一个人不须承受,只要她明白了,适时推开他,他就能避开,不落进来。
往后,会有属于他的人,陪他看星宿。
“小老虎,太阳晒屁股了。要去‘早春’要快,位子很难占的!”
昨夜他大力推荐的,全蛟龙岗最好吃的早茶楼——早春。一大早,他就在自己寝室外叫门。经过的人,在外候着的人,都偷偷拿眼观察他们。
蜜苼芬推开门,看他笑得一脸春风,冷漠道:“我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