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吼鬼叫,震得蜜苼芬手里扫把差点丢进池里喂鱼,远远冲过来的人不外二人,正是小芭,她用不可置信的神情,吼道:“芬!听说你上了十八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不用说,阳木松树下的人阴沉的视线,也给蜜苼芬很大压力,不过,显然小芭没有留意到这点。
早上,蜜苼芬就是让他的怒吼贯穿耳膜醒过来:“谁让你脱我裤子?!!!”
她一时还醒不过来,看了他好一会,到他怒气冲冲在她面前穿上裤子,她的外衫扔回自己脑门上,她才想到,怎么就睡着了,明明在等雨停。
亭子外,雨已经停了,被他怒吼吸引来的人免费观赏了亭子内的混乱,‘十八王爷被外人上了’的谣言也就这样传开来。
“滚~~~~~”
他的怒吼,吼走了所有人,却压不住谣言。
他怒气腾腾,套好外衫,披头散发质问她:“说,你摸了哪里?”
“哪都摸了。”除了‘那里’。
说的是实话,可听在他耳朵却充满挑衅:“你个****!!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
梁子结大了,他整个早晨都那副阴阳怪气坐在阳木松下,瞪着她扫落叶,她被看得受不了,扫到阳木松旁时,一把落叶扔到他脸上:“你难道没被什么人看过?”
她不信以他的身份,半个女人都没有。
“那也得我心甘情愿。”
总之,他不愿被她看就是了。
“我也被你看了。”算起来,她比较吃亏吧?
他更生气了:“那是我愿意的吗?”
她耸耸肩:“你说怎么解决吧。”别老用发毛眼神盯着她。
“这事没法解决!!”
谈判破裂。
一个早上,蜜苼芬最希望忽略的事,现在又被小芭重提了,她兴奋的脸红扑扑的:“真的吗、真的吗?芬~~这是真的吗?”
“剑炆!!”
蜜苼芬来不及打发,那边已经吼出去,小芭这会终于发现话题中心人物就坐在阳木松下已经来不及了,鑫夲一个手指指到她身上:“给我将这吃饱没事干的女人,拖去菜圃种菜一个月!!”
“救我~~芬~~~~”
耳根清净了,但蜜苼芬真正发毛的其实是阴魂不散的视线,话题被压下了,可自此以后,几天来,她扫落叶刷池子,总是被骚扰目光跟着。
剑炆看起来倒是很高兴,天天笑口常开,对她好得不得了……他真以为她和鑫夲有什么吗?不是——
“芬,你的功劳。”剑炆笑眯眯。
他找人变得容易。
这叫灾难。
当然蜜苼芬也不是真的在意,被盯梢就盯梢,也少不了她一根寒毛,比起真正让她发指的七贤帮,忽略他的视线不是太难。
倒是,他偶尔停下盯梢,对着远方流露出孤寂,比较令她在意。
他常常一脸颓废发呆,对晃来晃去的剑炆视而不见,这天,蜜苼芬正好扫到阳木松下,顺道就一扫把拍上他的脸。
“搞什么你!!”他愣了愣,怒跳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存心的。”
他犹豫了下,看她道歉挺有诚意的,满脸疑惑坐回原处,“下次小心。”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精彩了,她洗池子,水泼上他的脸,她经过,树枝打到他的脸,她背落叶,叶子掉了他一脸。
“你故意的吧?”他抹了抹满脸的沙,脸色很阴沉。
“不是,王爷,我不是存心的,对不起。”
“你……”
“如果王爷认定我存心,何不逐我出禁城?”
他脸色够阴沉,但又坐回树下,“你已经扫了十趟,可以换个地方扫了。”
“换地方,那王爷不就没法盯梢我?王爷不是坐在这里思考怎么整我?”
他瞪着她,一时哑口无言。片刻,他嘴硬道:“谁说我要整你?我就喜欢坐这棵树下,是你老在这骚扰我。”
他说话口气消沉,像是几日前的尴尬仇恨,已被他抛之脑后,此刻,他除去阴沉,倒像非常烦躁……蜜苼芬突地想到,明天即是龙番王大婚。
“王爷,怎不上外城溜达溜达?”
鑫夲瞪她一眼,“你想被剑炆憎恨吗?”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他疑惑看着她:“转性啦?……我爱上哪去,还轮不到你过问。”他顿了顿,忽而眯起眼,“难道,你又想灌醉我,一逞****?”
想象力太丰富了他。
“你怕?”她故意挑衅。
他狠狠道:“住嘴。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处,我早让你陪那谁种菜去了。我交代的事,你到底有在留意没有?”
她不是没留意,内城的人她大略都看过了,都没七贤帮的印记,不过……“落叶都扫差不多了,我正要到处走走,王爷跟不跟我去?”
“你当我是你家的狗?”
**********
明明不悦,他却跟来了。
蜜苼芬猜测,也许他不想在今天独处。
他弄了两套禁卫军长服,自己一套她一套。天色昏黄,他们出了内城专挑小径走,他从内衫里摸出像是皮样的东西,往脸上贴,一边扔了一张给她,不一会,两张生面孔即出现在外城闹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