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怎么可能?!
不!不可能……
不会的,不是她,一定不是。
他的直觉错了,一定是。
心底深处,莫名的警告自己——
她已经死了,他不该,不能,抱着希望。
否则,希望背面的绝望,会更痛。
他无法承受……
……
大殿里,万人跪拜,众目睽睽中,他凝立在大殿中央,动也不动,就像石化了一样。
气氛,也跟着他石化……
没有人,敢动一下……
……
白。
最简单,最平凡的白,潜意识里,他一直认为,很适合她。
只有白,才能衬出她暗黄中,蕴含的气韵,衬出她,眼眸底下,那么与世无争的纯净,无染的澄澈。
是啊……
说起来,当初红河上,匆匆一瞥,她也是白衫,只不过,当时的白衫,令他恨之入骨。
酸涩……
其实两军相对,红河那役,不能怪她。只不过,他习惯迁怒,下意识就将愤怒,对准她……很恨……很恨……
也许就是因此,他潜意识,没有将认为,付诸行动。
白衫,会令他想起当时的情景。
……
她死了。
一切仇恨付之风中,烟消云散,而此时想起,再没有机会。
如果,她还在,她穿上白衫,也会像这个人的背影吧?
见到这白衫背影,他莫名的,无法移开视线。莫名觉得,如果她穿白衫,一定很美……很美……像清清的流水,他想拥着她,在花园散步,为她轻轻拢好风吹乱的发。
……
深深的,呼出一口灼热的气。
不是她,她已经死了。
又是一个神似她的背影,感觉,比他此刻身后的女人更神似,那种平淡无华的气韵。
这会儿,他才突然想到,鸾妏似乎不太喜欢白。印象中,她从未穿过白衫。倒也是,鸾妏的肤色,不适合白。白衫,衬上她那惺惺作态的脸,只会让人觉得死气,污蔑了纯白。
然而,这人……这人……
这个背影,穿出他心中的白衫。
这个人,他要她。
无论她是谁,他都要她。
眸子往旁打量……看她样子,似乎是某个府邸的侍女,而前方的中年男人,还有福态妇人,和一个米白衣衫的背影……她的主人?
暗自记下中年男人……看起来,官职不大,他可以升这人的职,来换她。
淡淡的眸子,再次瞥过女人,突然发现女人颈背,长发间露出的肤色……暗黄?!
一霎那,他的血液再次冲上脑,比刚刚更甚。
灼热……沸腾……
无偏无移的暗黄,分明是她的肤色!!
这一刻,他几乎,几乎没冲过去,直接拉起她,带她回寝殿侍寝。
他想要她。
这女人,不管是谁,他都要定了。就算她有丈夫、就算她定了终身,他也要强抢过来,带她回龙番,给她作白衫,天天穿白衫。
唇角凝起冷笑,他终于拾起步伐,继续往外。
不急……
他有的是时间。
无论如何,强抢只会是最后手段,再这之前,如果她没有丈夫,没有情人,没有定过终身,他没必要闹僵局面。凭她暗黄的肤色,他愿意用最好的,迎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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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在接触到地上的人那刻,结成冰。
“不是她。”
“王,是她!是她呀!这是小女意姣,前天,她就是穿白衫,承蒙王赏识,王,布宁愿将她献于王……”
“我说——不、是、她。”
大殿里,气氛凝结起来,布宁抖索了一下,还待强辩,却被一声巨响吓得胆战心惊,但见许多碎块,碎开在他脚边不远。
“左晟,将这满口谎言的骗子,推出去斩了。”
“王饶命!!饶命……布宁、布宁说了……说了……”
布宁涕泪俱下,只能将事实招出,软榻上的人,眼眸冰冷,听完布宁的长篇大论,只说出三个字——“回去换。”
“是是。”
一旁,一直插不上话,花枝招展的少女这一听,急道:“王,我爸虽是骗了你,可是,王你有所不知,这白衣的侍女,面黄丑陋,并且,脸上还有一个瑕疵,王,你要她,还不如留下意姣。”
大殿里,平静了好一会,王座的人,瞪眼,紧皱着眉,诧异的神情,就像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
吼声彻天,回荡在偌大的寝殿。
意姣吃了一惊,不解他为何乍然时常。是为了得知的消息震惊,还是为被蒙骗震怒?
她挣扎着挤出话:“意姣不……不会撒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