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
“不,不是你。你打掉孩子,让她出征,或者,都是错误的决定,但是……将她送入鸠摩手中的,不、是、你。”
……
风,轻轻的吹。
憔悴的人,脸上,某处像是松懈了。
松懈了……
“哥,别撑了。朝事,我会替你留心,你好好将养一、两个月,什么都别想。”
生平首回,这个人,愿意分担他的担子。
曾经矮小,到处找架打的人,也长得这么大,大得,能接过他手中的担子,父王、母后也该欣慰了。
……
担子松懈了,这才发觉,其实他已经离倒下不远,每个人都看出,只有他不承认,强撑住,强撑着天,全部人的天。
深沉、疲惫的道:“在此之前,我有一事要办。”
兄弟间,交汇着了然的神情。
“你打算这么做?”
“碎尸万段。”
“她不会赞同的。”
“我不会告诉她。”
“……你当然不会告诉她,她已经……反正,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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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死了出卖她的人,没有人知道他用何手段,只知道那些人的家属,最终没能拎回他们的尸首,没有人知道当中出了什么事。
处置完那些人,他在黑蛟殿真正闭门修养,不去理会龙番朝政,乱成什么样。
据说,某人一周只上了一回朝。
据说,某人在奏折上画上一只大乌龟。
据说,某人在大殿上呼呼大睡。
据说,某人拔了某个朝臣的胡子。
据说……
许多据说,他一概不理。
没有回烟雨殿,年少的张狂不羁,收敛了,自上回伤后,他没有再回去。一个月后某日,他突然下令,令人封了。
封住烟雨殿,封住回忆,封住……
他和她的一切。
封住,没有未来的伤痛。
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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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愈,已经是冬天了。
热乎乎的火锅,烫出白蒙的烟气,围锅的兄弟,悠闲写意的享受这一顿,一切是那么美好,除了……
“喂喂,王兄,有点过分哦……你要这么不闻不问到什么时候?你最热爱的朝事耶!你最热爱的耶,你还不快点接手?!不像你耶!”
“我没有热爱朝事。”
“什么?”
愣愣的人,有点不知道反应。
“我热爱的是骑马。”
就像谈论爱好,平淡的口气,某人吸气、再吸气、再吸气……
“混蛋!你还有兴致骑马!你都能骑马了,你的兄弟我累的像条狗,你你……你没看到么?”
嗤笑一声:“累?你是逛内城太累?还是在大殿里睡得不够?”
窒了一下,某人厚着脸皮:“都累。我管你这么多,反正,你是时候接手了,以后,不管早朝,折子,我都不管了。”
似笑非笑,慢慢吃了一块红肉:“早朝?折子?你有多久没上朝了?有多久没回禁城了?”
“这是哪里话,兄弟我办事最勤,天没亮我就候在大殿外了,还有,折子也是……”
听完长篇大论,冷哼一声:“左晟,告诉他。”自己夹了一筷子菜,慢慢吃。
“左晟,告诉你们王,王爷我有多么守时……”
左晟偷觑了克萨一眼,才面无表情的,凝视鑫夲:“王爷,王已经上朝一周了。”
“你说什么?!”吃了一惊,“怎么没人通知王爷我?”惊讶完毕,他毫无内疚,突然高兴起来,“也就是说,王爷我自由了?”
“更准确来说,两个月前,王已经接手了批阅折子。”
鑫夲高兴的跳起来,“我自由了,自由了。”
克萨不语,唇角凝着淡淡的笑,瞥过一眼高兴离去的背影……这人,根本不是有心找他吃火锅,他的心眼,他一眼就看穿。
淡淡的笑……
“左晟,告诉剑炆,这个月内,兵部的事,全送到黑蛟殿,我自会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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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兵鸠摩,不觉已经一年。
这夜,接到捷报,龙番举国欢庆,庆祝龙番统一三国,独霸梵天大陆,世上再没有鸠摩或红叶。
为此,龙番王特意率百官,出迎凯旋而来的将士三百里,举国轰动。另外,当夜龙番王更宴请文武百官,欢庆这值得纪念之夜。
赤龙楼,烟火齐放中,左丞忽然挽着一女子,从座而起,跪在大殿上,昂声道:“恭贺王统一梵天大陆,在此欢庆之夜,榀策愿将小女,献于王,入宫无论是为宫女、侍女都好,侍候于王,以示我对龙番的赤诚之心。”
他一说,相续右丞也从座而起,挽着另一女子,也是同样一番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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