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从火热中回神,身下的人,已经被他褪尽衣衫,暗黄的肌肤上,满满红印子,身下,只差最后一步,他就侵入她。
最后一步……
怔怔看着她眸子,澄澈的眸子,没有热,只有冷和淡然。
冷,冰寒彻骨,彻底冻结了他的炙热。
回过神,远远翻开,令人撤了珠,没有再碰她。
黑暗中,他眼里,也凝聚了冷……他克萨,也有尊严,他不至于强要一个,不迎合他的女人。
……
没有么?或者,应该说,在遇到她以前。
以往,他从不强迫女人,或许该说,他从没强迫过任何女人。成年以来,他没有想要过谁,他的女人,全是臣子进贡的舞女、歌女、民女,大部分是主动投怀送抱,小部分,迫于他的权势,主动屈就。他没有任何勉强,女人要是不愿,他就赏给下属,眉也不皱一下。
女人大部分知道他的手段,就算不愿,也不形于色,他兴致来去快,偏好热情妖娆的女人,少了热情,一般,他不会再回顾。
……一切,皆在她以前。
她,是他唯一强索过的女人。
遇到她,一开始就迥异于寻常,他要女人的方式。
对她,他强烈、不顾一切的夺取,包括——她的初夜,禁城那夜,贬入废园前的那夜,许多夜,他都强索她……开始是仇恨,后来,转成复杂,他也不懂的情绪。
强索惯了,她任何抗拒,他都可以视若无睹。今夜,她若是有一点推拒,他顷刻间就侵入她,霸气贯彻到底,不会想其他。
然而,她淡漠、冷淡的,毫无反应,任他索取,他却莫名的多出尊严,多出与生俱来的狂傲,天生的冷漠。
他是王,他没有必要强要一个淡然,没反应的女人。他宁愿,换一个,就算是他看不上眼,庸脂俗粉的,只要够热情,也比毫无反应的木头好。
是不是?
既然如此,他就该离开这里,离开,半个月以来的郁闷,离开,他与她,看不出能化解,可能长久下去的僵局。离开……
离开啊……快离开啊……
何必非要看一个女人的脸色,他多的是女人。离开……
……
强势逼迫自己,许久,心,反倒冷静了下来。
不,不是,这不是原因。
此刻,不能要她,只有一个理由。
因为,她不能承受。
前几日,白塑暗示的告诉他,必须再等两个月,至少。白塑道:“王,姑娘尚在康复中,而且进度缓慢……这段时间,她不适宜孕育孩子,也不适宜服用断子茶。”
“……多久?”
“最好能半年……”白塑偷觑他的面无表情,又道:“实在不行,至少也得两个月后。”
才答应没几天,今夜酒后,却乱了套。
乱……遇上她,从头到尾,都是一团纠缠在一起的线团,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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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梳洗后,唤来左晟,道:“你上膳房一趟,让他们从今日起,每日多做点好菜,无论是早膳,抑或午膳、晚膳,都多做点,送到烟雨殿。”
左晟离去后,他对小侍女道:“她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别叫她总是躺着,用膳时候,扶她坐到膳桌前。……晴埖,让人在后殿加个膳桌。让她在后殿用,别叫她到前殿吹风。”
一顿,又道:“天气暖时,她要愿意,扶她到外头坐一坐……晴埖,吩咐馪莲殿给她多添几件厚衣衫。”
吩咐妥当,他回到床边,冷漠的看了床上的人半晌,摸摸她的头,这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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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午时,他惦记着早上的嘱咐,特意抽空回殿。
后殿中,但见新添的膳桌,布满了各式菜色,她面向他,坐在膳桌边不动,小侍女站在她身后,为她布菜。这是多日以来,首次见她坐起,虽是发愣,但感觉上,总比躺在床上有精神。
坐到她身边,侍女很快添了一副碗筷,他端倪了她的神色一会,夹了些许菜到她碗中,道:“多吃点。”
她慢慢举筷吃了,顺从的,一如往常。
……
她的顺从……心中一浓,有种恢复以往的错觉……是错觉……他下意识夹了许多到她碗中,她慢慢的吃,虽然没什么表情,但还是吃完了。
他很快又添上……她吃完,他又添……
靠在椅背上,一手在她腰部,眸子深沉的凝视她,不断为她夹膳食,像是出了神一般,自己倒不吃。许久,他再次举筷,小侍女突然出声道:“王,小姐已经吃了许多……”
筷子停下,他回神,见桌上八道菜色,每盘去了小部分,还有空了的汤碗,空了的饭碗,剩下残汤的面碗,这才惊觉,她竟然吃了许多。
他突然有种像是被欺骗的愤怒,她明明吃不下,却又吃下这许多,他双眼复杂的凝视她,筷子在他手中折断。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