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埖深皱眉头:“难说。上回我还能猜到一点,至于这回……说实话,如果他生气,或像那天喝醉酒,还好理解,可他……这点,我不明白了。”
“能不能解释成,王转移兴致了?”
晴埖摇头,还是同一句:“难说。”
侍女们七嘴八舌猜测,晴埖摇头、再摇头,最后,她道:“总之,我认为事情不简单。你们要相信我,最好当心些,别在王面前提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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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兵部侍郎漏夜求见——
“王,裎租将军在城郊十里外,抓到两个鸠摩人。”
鸠摩人!!
这些日子,他们越来越猖狂了。
深夜睡眠被惊扰,克萨皱起眉:“阿克部,你深夜求见,就为了这点事?”他脸上尚有睡意,和被打扰睡眠的不悦。
不过,他知道,阿克部不可能单为这事扰他清眠的,鸠摩人出没已经不新鲜,近日来,在城郊外,偶尔都能擒获一两人。果然——
“非也,王,裎租将军还在当地左近,发现他们潜伏踪迹。”
“潜伏?……左晟,宣裎租。”
……
不一会,裎租跪在床前,禀奏道:“王,是秃岩坡。裎租派了不少人搜查当地,可当地乱石遍地,满满布了半个山头,还有整大片平地,凹凸不平,甚难行路,搜了半天,也不见异样,故而先报于侍郎,回禀于王。”
“线索从何得来?”
“王,昨夜一村野居民,见一群鸠摩人骑马从中出来,约莫是十来人。早上接获通传,我们立刻派人伏了一队人潜伏在当地,等了一天,刚抓到两人,证明村民所言属实,裎租即刻令人大肆搜查当地。”
“抓到的人,仔细盘问了么?”
“尚未。”
“左晟!……传木樨、锦彦。”
另一会后,木樨、锦彦来到,克萨对着三人令道:“裎租给我好好拷问那两人,另外,继续搜寻!木樨、锦彦,尽全力协助裎租。我龙番即将出兵鸠摩,务必在最短时间,找出他们。不能让敌人坏了我们的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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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炎龙侧殿,克萨端坐在膳桌边用膳,边翻阅奏折,堂下还跪着兵部侍郎阿克部,和白塑。他瞥一眼堂下,回到奏折上,桌上的膳食丝毫未曾动。
堂下两人见礼毕,他道:“起来。阿克部,昨夜的事,进展如何?”
阿克部:“王,秃岩坡尚未有消息,倒是从昨夜擒获的鸠摩人身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克萨诧异的视线,往旁:“他们招了?”
以往擒获的鸠摩人,无论如何逼供,皆不肯倾吐任何讯息,最后不是斩了就是死于酷刑下。
“非也,王,他们只字不漏。只不过,擒获他们的当场,从他们身上搜出三十包药草。经御医证实,是筱妍香、赤纹草之类的,全是用作解毒之用的。王,请看。”
阿克部在桌边,放下两包药草,打开其中一包,摊开的草纸溢出药草的苦香。克萨搁下奏折,伸长手,没有拎过去,只是随便用食指,撩了两下。
“白塑?”
神清气爽的老人,一别那几个月来的憔悴,严肃、端整的道:“王,这类药物,多是用作清热解毒之用,不是非常特别。署月里,一般人偶尔也喝上几回,当做凉茶。”
克萨嗤笑一声,满面嘲讽的道:“白塑,依你的意思,我龙番防备疏懈到了,鸠摩可以有空乘凉、喝两剂凉茶的地步?”
“不,不,白塑不是这个意思,王,白塑的话还未完。这些药是没特别,但是,这个……”老人翻了一下,从中捻起小颗粒状的种子样的药物,摊在掌心,给克萨看。“这是碧碧兰,碧碧兰气味的酸涩,入汤苦涩,极难入口,一般人不会当做凉茶。除非……是中了蛇毒。”
克萨接过种子,随便看了一眼,丢回药包里,道:“也就是说,他们有人中了毒?”
“白塑是这么认为。”
“什么蛇?”
“这个,很难说。不过,从剂量上看来,碧碧兰只下了三钱,倒不是非常严重,可能是紫花蛇、流烟蛇、青筋蛇之类的。”
克萨沉默了一下,才道:“阿克部,这是重要线索?”
“是,王。”阿克部沉吟道:“从秋季庆典那日起,他们垂败而返,我们防备一直没有松懈过,他们怕也起了警惕,这十日来,没再出没,但这回却冒险购药,我和将军等人商议过,木樨将军认为——从这部分看来,或许,中毒者非常重要?”
克萨若有所思,凌厉的目光,移向阿克部:“查出来,蛟龙岗内,是谁胆敢卖药给鸠摩人。”
阿克部:“王,今早已经查完外城所有药铺,都说不见鸠摩人买药。初步推断,或许是鸠摩人通过龙番人民购得药。”
克萨皱眉;“又是内奸!!”
他沉默着,阿克部、白塑也不敢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