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萨瞪着他,凌厉、阴郁的,好半晌,冰冷的道:“她在哪里?!”
“在我床上。”
没有咒骂、没有诅咒,只是,眸子就像掉入冰点,嗜杀、冷酷。
……
杀了他?该杀了他么?
他是他的兄弟,能杀他么?
母后最疼他、最疼他……能杀他么?
心,沉重的掉落同时,翻腾的情绪煎熬,然而,下一刻,却听鑫夲恶劣的笑道:“骗你的。”然后,他露出恶作剧得逞笑。
“紧张了吧?紧张了?”
鑫夲大摇大摆,经过僵硬得如同石柱的人,坐到王座上,翘脚,摇晃、摇晃……皮皮的笑:“王兄,你慌什么?反正你都撵她到废园了,也就是说,按照约定——她是兄弟我的了。”
“她在哪里?”
没有回过头,淡漠的话,听不出情绪。
鑫夲笑道:“生气了?”
“她、在、哪、里?!”
静默……
“王兄,还说要给我?你应该照照镜子……”
话扼住了,就像被人掐住脖子,原来,一霎那间,唰的一响,闪着银光的剑,抵在他脖子上,只要再用力一些,就立时见血封喉了。
“闭嘴!!”
鑫夲先是一愣,然后毫无惧意的、挑衅的昂起下颚:“刀剑相见了?你忘了母后……”
“少跟我提母后!!我是说过给你,但是,绝对——不、是、现、在。”
鑫夲耸耸肩,他喉间在剑尖处上下,他像是没有发现剑一般——“好,不提,那就来说说看——不是现在是什么时候?”
“你……反正我说还不到时候。”
鑫夲不动声色看着他,久久不动,沉静的神态,就像看穿了一切。良久后,他淡然的道:“你根本是在敷衍我。”沉静的话,含着淡淡的悲凉。
然而,他眼前的人无视于这些,握着剑的手,捏得紧紧,怒气,没有考虑更多,怒吼震彻了整层赤龙楼寝室——
“我、不、想、跟、你、废话,……她呢?”
脑中,没法停止的,猜疑不断,每个画面,都是他和她赤条在床上翻滚,他吻上她柔软的唇,手在她微凉的肌肤上游移……他们是不是……是不是……现在任何偏离主题的话,对他来说都是废话,他只想知道他的奴隶在哪里!!
是不是……
不见她的一个月,烦躁、焦虑煎熬他,然而,对一切的安排,一再失控,这时再听到这种假设性的言论,他潜藏中的残忍、嗜杀,种种情绪牵拉至极致,就像紧绷的弦,就快撕裂。一旦断裂,剑即将落下……
他真的会杀了他么?
杀了他血浓于水的兄弟?
执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不知道……他不知道……
为了一个女人?
女人。
对那个女人莫名的,他一再的放不开手,如果他够理智就应该放开……女人,下等的女人,他克萨,不该为了女人破坏兄弟的感情,然而……
有许多超出的东西,已经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不再受他控制了。打从一开始,他很多次不由自主的,走向她,一次又一次……假如,他能控制,早就控制了,假如他能停下,也不会有今天一切,假如他能摒弃,一切,又何尝是问题?
问题是——
他不能。
“鑫夲,不要逼我……她呢?”
鑫夲凝视他,深深的,久久不动,最后——
“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们常去的草坡,她就在那里。”
……
侬汶……
找到了。
绿茵草地上,他和鑫夲熟悉的乐园,成了她的寝床。远远看过去,她背影依旧,因为伤而瘦了一圈,比一般女子更纤细。远远看起来,就像是最平凡的女人,因为疲倦、席地而睡,不会引人多看一眼。
小侍女忙上前,轻摇她的肩膀,她受到干扰,翻了一个身,正面对他,眼中看到的,是一个庸脂俗粉的女人,过于花俏的衣衫,复杂的发式,不适合她。
那天,想也没想过,一股脑儿将平常赏女人的东西,都给她,也没想过适不适合,她这一装扮起来,跟前天赤龙楼匆匆那一瞥印象一样。
他的目光,透过厚粉,看到熟悉的脸庞——暗黄的肌肤,平凡的五官。
心中,有一种放松的松懈感。
女人……侬汶……
放松不过刹那,下一瞬,他皱起眉,原来,经过小侍女的振动,她辗转的呓语——
“十八王爷,侬汶……不玩了,你自己玩吧……让我睡。”
语气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熟稔,和亲昵。
刹那间,在场的人都发现,龙番王的脸色变了,变得深沉可怕。小侍女不用看,敏感感到身后气氛不对,忙更加把劲,用力的摇:“小姐、小姐……你快起来……快起来……”她的声音听起来,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