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心情……他没有心情……
但是,在连续失眠了十来天后,他终究叫了琳朴来。
冷笑——他何必傻?有个人抱着睡,总好过没有。
只不过,只有睡,没有其他。现在的他,只要一听到女人就皱眉,像是对女人像是失了兴趣一样,每天光顾着处理堆积如山的事。
每日晚上,喝下几碗酒,一觉至天亮,只是偶尔半睡半醒间,下意识的拉起被子,然后才想起,怀里的人不是她。
他莫名的恼怒——他这是多的那门心?!就算是她,也没有必要替她盖被子,就让她冷死算了!!
……
这日,是一个月后的某个晚上,他丢下朝事,坐在半墙上眺望,一坐就是半天。
对自己,莫名的愤怒。
正值年轻气壮,他的心,该是雄心万丈的,半年前,他确实如此,带着一统天下的壮志雄心,为与鸠摩的下一场战役,积极筹备,然而此刻,他却只有消沉。这么的意志阑珊,简直跟那混蛋没两样!!
愤怒……
不应该!他不应该伤春悲秋,他必须振作……不,不对,他没有伤春悲秋,他只是有点空洞,那么的一点点……空洞。
他的心,就像失去了某个支撑点,变得飘浮,不对劲了。无论任何事,都没法叫他开心,脸上维持着淡漠。
……
沉思间,一双柔荑轻柔的按摩他麻痹的肩膀,吹了半天风,冰冷僵硬的脖子,在柔荑按摩下,稍微松懈了。
“王,还不就寝?”
“你累就先睡。”
“不,琳朴不累,琳朴陪王。”
柔荑的主人正是琳朴,她得意了,经历四个月的失宠,她终于又回到烟雨殿,十来日内,她特别珍惜此趟的机会,尽力软言讨好。
这回跟上次,不知是哪里不一样了,他收敛了霸气,显得更冰冷、冷漠,晚上每每抱着她,却又没有其他动作。
她不明白,但是,她好高兴——他给她盖了好几回被子,而且,早上也不再坚持,她必须离开烟雨殿。不过,她偶尔还是一样回去,主要为了在凤火、玻飔面前,展示自己所受的恩宠。
玻飔一直极力游说馪莲殿新主管,在他面前进言,凤火在受了这么长时间冷落后,也开始落力进取,还有其他许多女人也是……当然,在此之前,她也是其中之一。但是,换做此刻,她们还想跟她抢?
没门。
坐入他怀里,她娇柔的吻着他淡漠脸、嘴角,喉结,慢慢往下……让他按住了。
“王,让琳朴取悦你。”哀求。
“不用。”
冷漠的话,他淡漠的说出,大掌却上下、来回抚摸她柔细的肌肤,给她一种很留恋的错觉,不,不是错觉,她觉得,他一定有喜欢她。
可她不明白,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肯进一步?
就像平常无数的夜里,他仅是从后抱着她,顶多吮吻她的后颈、耳垂。很多次,她不住尝试主动,他很快冷漠的推开,然后,冰冷的命令——
“睡觉。”
她惊慌失措,以为他生气了,但他仍是不松手,继续贴上来,舔吮她的耳后。他叫她睡,可是,她怎样睡?他不肯继续,却又不时的挑逗她。
这还不算夸张,有一夜,他竟然命她解了衣衫、趴在床上,然后,黑暗中,他侧躺在一边,没有任何动作,光是用温热的掌,来回抚摸她的背。
那一夜,她差点没疯了。
他只愿摸,不愿做。
幸好,那种事仅有一夜。
十来日,她累计了许多疑问,最终,她认为——或许,因为他是王,对任何女人都是若即若离。她会改变他的,有朝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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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番礼部尚书——梓鹄,笼罩在一种,莫名其妙、摸不着脑袋的处境。
他在等着一个重要的指令。他不明白,龙番的盛典——秋季庆典靠近了,为什么龙番王迟迟不下指令?
原来,内城街道、场地皆属于龙番王,要大肆办庆典,必须有王令方能停业动工,这道指令迟迟未下。他呈上多本奏折,都没有动静,他暗自着急,再迟就赶不上庆典了,他只好在退朝后,到炎龙殿觐见。
礼毕,他奏道:“王,庆典诸事已准备就绪,不知何时能……”
动工二字没完,冷漠的两个字,迎面劈来——
“取消。”
取、取消?
梓鹄站在原地,张大了嘴巴……他他他说什么?!
取消?
历代以来,秋季庆典从来没有取消的前例,这是他们龙番最大的庆典啊!能与他们的春节庆典并驰,这哪里能取消了?
梓鹄当真摸不着脑袋了,先前,龙番王明明表现出比以往热衷的态度,怎么一转眼,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无论他呈递多少折子,王都没有任何表态,他只好摸摸鼻子,自己照去年筹备,哪知,到头来还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