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萨没有否认,两人静默了好一会。
克萨道:“你跟她……”
“她不知道我,不过……我喜欢她很久。王兄,你没法想象,我在多久前,就开始喜欢她。”鑫夲剖白的说,用一种,带着悲伤的语气。“你记不记得那一年?”
克萨疑惑:“哪一年?”
这些对他都是陌生的,他难以置信——他的兄弟,比他更早,钟情于一个女人……
“我不在的那一年。”
“你是说,你跟王叔到红叶的那一年?”
红叶?是了,他记得了。
记忆遥远——
那一年,鑫夲整整一个月没来找他,他后来才知道,他跟王叔上红叶了,整整一年没见上,那时他很生气父王,让鑫夲到这么远的地方去。
可是……
克萨用怪异的眼神,瞄着鑫夲。
那年,如果他没记错,鑫夲是……五岁?!
鑫夲道:“没错……王兄,那年我五岁。那天,父亲带着我到一个小村落,她是一家破屋子的女孩,她……”他专注的眸子,凝视着床那边,“她一头短短的发,跟个小男孩似的,我还以为她是男孩。”
“她在屋外洗菜,父亲跟她父亲到屋里说话,我就在外面看她洗菜。”
……
那年春天,鑫夲五岁。
那是一个绿茵草原边,小小破旧的木屋,木屋前,有一个小孩。
黄黄、平凡的小孩,他看得顺眼,想跟他一起玩。
“别弄这些了,你又不是女孩子,一起玩吧!”
“爸爸不是女孩。”
小孩擦着脸,抬起稚嫩的小手,拢了下头发。
鑫夲很快明白,原来,小孩是接替父亲洗菜。
“你们没有侍女吗?”
小孩怔然摇头:“侍女是什么?”
“就是……人嘛!你不知道?”五岁的小男孩,词穷了,“反正,这些就是侍女的工作。我家都是这样的。”
黄黄小孩,不是很在意,小手粗糙的,拔了几片菜叶,在浸在水里,搓洗、搓洗。在五岁的小男孩看来,黄黄小孩的动作不是很熟练,就像临时派上战场的新兵。
“你真的会洗?”
“我会。”
黄黄小孩说着,边将叶片放入菜篮里。
“你骗人,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很脏,谁敢吃啊!”
“是吗?”
黄黄小孩看了看,重新将叶子倒回盆子里洗。可是再洗了一轮,依然没有太干净。
鑫夲眼睛一亮:“我知道了——水脏了,你看水底!哈哈,你这笨蛋,用脏水再怎么洗,结果还是一样的,去换过水。”
“没有了,只剩这盆了。”
“那就去河边取水。”
“这里没有河,爸爸说,要到村长的井去打水。”
黄黄小孩解释,边不在意的,将叶子再排好在菜篮里。
“总不能就这样煮吧?”
“这样很好。”
黄黄的小孩,一直低着头,这会,抬起头,眯着眼,牵动嘴角。
五岁的男孩一怔——他笑了?!
说不上为什么,他觉得自己脸有些热。
“你叫什么名字?”
他问,黄黄小孩还未回应,屋里已经喊出话来了——
“侬汶,别弄了,爸爸会弄,你去玩罢。”
男孩高兴的道:“你叫侬汶?”
“嗯。”
黄黄小孩答应,边拎起大大的篮子,来到另一边,有一个矮矮的架子,上头垫着一块厚板。男孩看不明白,不耐烦的道——
“喂,别弄了,你爸也叫你别弄,我们找点乐子玩罢!你会不会单脚跳?”
“不会。”
“我教你。”
男孩很热心的解释游戏,不过,他很快留意到,另一个人根本没有用心听。他将刚洗好,参差不齐的菜叶,排好在厚板上,然后——
“喂喂!当心……你怎么可以……放下!快放下!”
黄黄小孩,没有听他的话,不过,很快,屋里冲出另一个人来——黄黄小孩的父亲。
“侬汶,爸爸说过,不许你玩菜刀。”
黄黄小孩,无辜的眼,澄澈、无杂质,男孩突然被吸住了,转不开眼。他很自然的,就帮他说话:“伯伯,他不过是想帮你忙。”
黄黄小孩的父亲道:“她还不太会用这个,如果你愿意带她出去玩,我会感谢你。”
男孩当然是答应了。
……
记忆遥远,后来的一切,鑫夲不是很记得,只记得——
“你为什么不哭?”
“为什么要哭?”
“他们打你啊!”
黄黄小孩,像是难以理解的看着他。
五岁男孩生气的道:“他们打你啊!你不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