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抽身那刻，澄澈的眸子，眨了一眨，竟然滑下两行泪。
泪？！
他为未知的、某名的情绪，再次仰起怒气——她哭什么？
该死！！
××××××××××
“哭什么？”
他问她。
两人的身躯，交合许多回，这是他首回，尝试交谈，询问她的情绪。不但对她是首回，对任何其他女人，也是首回。
女人，为他所轻贱，他首回试着了解身下女人的喜怒哀乐。
如果她告诉他，他弄痛了她，他或许会在下一次，试着放轻一些动作。
她回应：“没有。”
她合着眼，显得有些冷漠。
她还要抗拒？
他忽略她的冷漠，他猜想，她或许对这月的惩罚有些不满，他尽量不当一回事，略一沉凝，贴在她耳边轻问：“想不想回到烟雨殿？”
本来已经决定带她回去，但想到那日在炎龙殿中，她曾经面露哀求，此刻，他莫名的，想再听一回，听她说，愿意跟他回去。如果她此刻，再求他一回，或者是软言一两句，他即可不计较差却两天，赦免她，抱她回烟雨殿。
他轻吻她，等着，没想——
“不想。”
好一会过去，他才意识到她说了什么。
不想？！
他的心，紧绷了一下，下一刻，怒意席卷而上——该死的女人！瞎子都能明白他的意思，她不过是奴隶，她凭什么不顺着他的意？
他强制克制着，脑中思索着……他该如何是好，无意识的，想板开她的右掌，握着，没想，她竟然手握成拳，这时，他再努力克制，也无法压抑仰起的狂怒。
该死！！他一再忍耐，她却一再进逼。
他是王，她不过是他的奴隶，岂能容她如此挑衅？！不识好歹的女人！！
不顾她疲惫、羸弱的身子，硬是将她推下床，冷道：“这里有你躺的地方吗？你是什么身份。下去！”
奴隶滚落床，沉静的眸子，依旧不动丝毫，她默然的捡拾散落地上的衣物。她敢无视他？！他怒气更甚——
“我有准你穿衣服？”
沉静的眸子，静静的对上他。
“跪下。”
殿外大开着，让她就这么光着身子，跪在冰冷的地上，这是许多女人都无法忍受的，但是对她，他不确定了。这个女人，无法用常理衡量。
他合眼躺着许久，莫名的，心中有点乱。要是她到头来，仍旧不肯顺从，这是极有可能的，即时，他该如何是好？
××××××××××
黄昏。
元华侧殿，他的奴隶，累的满脸虚汗，双足颤抖，依旧一声不吭的，跪在原地。
她是不可能屈服了，他知道。
无论如何，今天他必须把她带回去。他暗自懊恼——早知道不必问她，罔顾她直接带回去，也不会闹得这么僵。
“过来。”
难得温柔，看在她颤抖、汗湿起了怜惜。
她像是全身僵硬，动了一动，缓和了半天，还是没能起身。他看了一会，直接探手抱起她。冰凉的接触，他一阵心中绷紧，下意识去温暖她。
半晌，他轻柔的，说出他这辈子首次对女人的软语：“听话，不要惹我生气。”话中，不无带着警告。
他对她已经绝无仅有，要是她再不顺从，他不能确保，自己不会作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比如——捏碎她。
“现在，跟我回烟雨殿。我让人侍候你沐浴，你吃点东西，好好睡一睡。”他说，几乎带着轻哄。
但是，她许久、许久，都不作声。
不作声，他知道，这代表了她的抗拒。
“你，执意要惹怒我？”
本来，依照他刚刚的决定，他直接抱了她回去，就什么事都没有。但是，在他说出生平仅有的软言后，他还是得不到他想要的效果，他实在是——无法克制的狂怒。
无法忍耐、无法、他无法……
“好！好！你有勇气！喜欢当奴？喜欢粗活？你给脸不要脸！即使不到烟雨殿，你还是要侍候我！”
他要她！这已是事实，就算她不会烟雨殿，也必须侍候他。
“你定要惹怒我！就不要怪我……”
她很快会明白自己有多愚蠢，很快，她就会跪在地上求他——他摔门而去前，最后的认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