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旗将士,二十余人,包括木樨、纳珀皆矮了一地,屏息。
“首脑呢?”
龙番王,眼神冰冷、犀利,轻吐的三字,如同凝聚了冰霜,冻得下首诸人,冷汗直流。
木樨禀奏道:“王,我军生擒、剿灭敌军将近一千人,可……未见首脑在其中。”
龙番王,怒目一瞪——
“孔雀石呢?”
声调提高,他已在爆发边缘。
木樨,冷汗滑下:“未见任何孔雀石。”
“该死。”
帐中,呯然作响。玉杯,碎在木樨脚边不远。
纳珀,深垂着脸:“王,依此看来,只怕……敌军另有潜伏地。”
“废话!!”
另一个呯然声响,玉杯,碎在纳珀脚边。
随即,众目睽睽中,龙番王,突地抬脚,将身边的囚犯,一脚踢翻在地,金黄黑蛟靴,随即而上,竟然硬生生的,踏上囚犯的腹部,慢慢使劲。
……
他已经失去理智,他只想到——
这女人该死!
她知情不报!她脸上的沉静,简直是在嘲笑他龙番军此刻的狼狈!
她该死!
……
帐中,寂静。
“你们这些饭桶!连女人都不如!!!”
愤怒,宣泄了他的心声——比女人不如。
这念头转过,只让他的怒,直冲上脑中,脚下劲道,狠狠的加重、加重……她挣扎的、唇瓣蠕动,像是说了话,他恍若未闻……他此刻,只知道他想掐死她!!
龙番王,愤怒爆发一连串的怒骂。
狂风暴雨中,所有人脸上,都涔满冷汗。金黄黑蛟靴底下,囚犯,微弱的再说不出话,她痛楚的,却不能遏止不断加重的脚劲。
龙番王的暴行,触目惊心,无人敢多说一个字。
良久,他怒火稍缓。
“他们为的是孔雀石……木樨。”
“是。”
“你带金鹏旗四万人,回螺岭城,务必将他们一网打尽。”
“是,王。”
“即刻启程!务必在最短时间赶回去!!”
木樨领命而退。纳珀道:“可是,王,护驾只剩……”
“一万人够了。左晟!”
帐外侍卫,应声而入。
“派人通知珲澄,即刻搜索红河,确保红河上,再无敌军隐蔽。还有,让他带四万水军驻守红河!监视龙番军过河通道。往后,再有敌军得逞,我唯他是问!”
左晟应声而去。
“纳珀,你即刻带人搜查红河两岸,要仔细搜索清楚,确保无敌军隐蔽。”
“是,王。”
“明日启程,班师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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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帐内所有人皆退下,龙番王冰冷的视线,瞥向足底。他的奴隶,早就耐受不住,昏了过去,纤细的五指,无力勾在金黄黑蛟靴上,看起来……羸弱得不堪一击……
心中升起一股异样,他盯着好一会,脚劲,不觉放松。
他抽脚,她的手,软软的跌落地上,纤细、暗黄的手指,指甲短短的,他居高临下,看着片刻,不觉弯腰,轻轻拾起她的手,把玩着。
掌心,粗糙的触感,他不觉翻过来,只见上头长满茧。
不奇怪。她是将军啊!
曾经拿剑、扛重物的手,怎么能比一般女人?
想到此,他冷笑。
炽焰又起……他对她,怒焰难消……
可恶的女人!他龙番军陷入苦状,她敢冷眼旁观?!
他倏地扔开纤细的指,起身,弯腰拎起她的细足,拖曳至门处,揭开帐帘,手拎着她囚衣衣襟,举起她,一把扔出帐外。
清晨,日未升,帐外侍卫们一见他,忙跪倒在地,却见他们的王,无视等人,手拎一物,摔了出来。他们回过神,只见此物不是别的,竟然是个活脱脱的女人。
她倒在地,犹未清醒。晨曦的露珠,沾上了刑囚衣衫、脸庞,晨风一刮,女人无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见状,侍卫之首——左晟,微露错愕,下一刻,他的王,视线扫过他,轻描淡写的——
“叫珂粟木来,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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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番将军纳珀、珲澄领命,一日内,大势搜查了红河两岸、河流上,确定再无敌军,一刻不停留的,回禀于他们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