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对上他宠溺的眼,不觉落下泪,她道:“它很难听!”
他道:“难听就难听,又不用你卖唱,理它做什么?”
黯然霎时停住,侬汶错愕,全然转不过来……为他独特的见解……
他皱起眉道:“难不成你还喜欢唱歌?”她怔怔摇头。
他松了一口气,像是解决了一大麻烦……“那就是了,反正你吃饱就睡,睡饱就吃,别唱歌就是了。”一顿,他突然想到问题重点,怒目一瞪——“还没人说你不能治,你提前哭什么?!要哭,也先斩了九烛、白塑再哭!”
她倒抽一口气,瞪着他……这个人……这个人……
她的嗓门好不了,他就要斩了他们?!
见他不像戏言,她再有任何黯然,都让他的霸气吓跑了!……她回过神,眼泪尚挂在眼眶中,偷觑他一眼,倏地改口道:“还是你说的对!反正不用唱歌,不治也不会怎样……我不介意了……”
就算介意,也不敢再提……这人,动辄要斩人!
她静默,他也不作声……片刻,她还是忍不住,凝着心再问了一句,“克萨,你不嫌我的声音难听?你不觉得……”
他轻哼一声,瞪着她,打断道:“你一天都没几句话!你要我嫌什么?!你想要我嫌,也得多说几句话来听!”他突地停顿,深深凝视她,大掌轻抚她颊畔,微叹,“侬汶,别老是扯些无关紧要的……好不容易能说话了,你没有话对我说?”
他意有所指的,她脑中一轰,这才想到……
前些日子不能说话,什么都是用写的,就连爱语,也是通过笔述……他什么都不说,她也没放在心上……这会儿……
她心中一热,眼中炙热,深深凝视他,低哑的道:“克萨,我爱你。”
他再忍不住,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侬汶……侬汶……”
他疯狂的吸吮她的唇,随即移到她脸颊、耳、颈处,直到她衣衫凌乱,他的唇停在她胸上,突地停住了,粗喘着气。半晌,他合着眼翻到另一边。
“克萨?”她喘完气,疑惑的移动酸软的四肢,爬过去。
他已经平息,慵懒的仰躺,她坐在他身畔,居高临下疑惑的看着他,两人视线交缠。她双手撑在他颈旁两侧,长发自然垂下,垂在他脸旁,他探手轻轻拢好她敞开的衣领,把玩她柔丝,轻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要等你身子恢复。”
她眼中一浓,伏在他身上,紧紧抱着他的颈,“克萨……”
她依着与他,听着他的心跳,两人就这样靠着说话。
“克萨,你没事真好,我好担心你!”
他躺着,久久才慵懒的道:“傻瓜,我好好的,你好担心什么?我才担心你!”
“我以为你受伤了。”侬汶这时才想到,“你不是受伤了?”她爬起来,左看右看,随即揭开他的金黄底黑蛟衣衫检视,最后,她疑声道:“你骗他们?”
他懒懒的勾起嘴角,“你在看哪里?”他抓起她的手,放在手臂上,“这里……箭擦过,小伤。不痛不痒。”他卷起袖子,上头未缠布帛,一道长痕已经干口、结了痂,“本来是要射我心脏,左晟挡了一下,箭偏了。”
轻描淡写,带过当时的险状。
“左晟倒是受伤了。我让他养好伤再回来。……我知道本初想叛变,可是,这回,他当真攻得我措手不及。”懒懒的声音,带了一丝冷意。“愚蠢的人。……以为手中有两旗禁军,就能扳倒我?”
侬汶道:“说起来,木樨将军以少胜多,当真厉害。”
他嗤笑一声,“以少胜多?你错了。我早知他心存叛变,锦彦旗下的将领,都是我安排的人。”
侬汶一震……原来如此!
“不过,裎租会叛变,倒是出乎我意料。……锦彦那一旗,加上他自己那旗……”他轻笑,“木樨是以多取胜。”他一顿,轻道,“裎租旗下的,他们本来是我龙番军,我不愿大开杀戒,只让木樨围了他们。”
“我得知裎租叛变,外敌进入禁城的时候,你已经带人进了林阵。……我想说,你带着棋储亿等人隐着,不至于落败,木樨那头正吃紧,就没去找你,哪知……”他说到此处,轻拧了她耳朵一记,“哪知你这笨蛋,不好好躲着,竟然跑到金阵里去!”
她道:“克萨……可是,可是……我以为他们人多,迟早会攻破林阵!金阵比较适合杀敌啊!”
他皱眉道:“你知道她们藏在母后陵墓,你自己就不会躲进去?!你……你还怀着孩子啊!”
提到孩子,她一阵黯然,不敢再说。
他道:“不过,你变了金阵,倒是帮上忙了。珂志等人不能随即进出,裎租也出不去,助了木樨一臂之力。倒是你,就会令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