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智慧背囊:最让你受益一生的感恩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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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友情篇(4)

那个星期余下的时间里,杰克一直都避免见到我。建议书、说明书和信件都在我吃午餐的时候出现在我的书桌上,而我修改过的文件都被取走了。一天,我买了一些饼干带到办公室里,留了一些放在杰克的书桌上。另一天,我在杰克的书桌上留下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希望你今天愉快。”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杰克又重新在我面前出现了。他的态度依然冷淡,但却不再随意发脾气了。在休息室里,同事们把我迫至一隅。

“看看你对杰克的影响。”他们说,“你一定狠狠责备了他一通。”

我摇了摇头。“我和杰克现在成为朋友了。”我真诚地说,我拒绝谈论他。其后,每一次在大厅里看见杰克,我都会先向他露出微笑。

因为,那是朋友应该做的事情。

在我们之间的那次“谈话”过去一年之后,我被查出患了乳腺癌。当时我只有32岁,有着三个漂亮聪明的孩子,我很害怕。很快癌细胞转移到了我的淋巴腺,有统计数字表明,患病到这种程度的病人不会活很长时间了。手术之后,我与那些一心想找到合适的话来说的朋友们聊天。没有人知道应该说什么,许多人说话语无伦次、颠三倒四,还有一些人忍不住哭泣。我尽量鼓励他们。我固守着希望。

住院的最后一天,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原来是杰克。他正笨拙地站在那里,我微笑着朝他招了招手。他走到我的床边,没有说话,只是把一个小包裹放在我身边,里面是一些植物的球茎。

“郁金香。”他说。

我微笑着,一时之间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他清了清喉咙:“你回到家里之后,把它们种到泥土里,到明年春天,它们就会发芽了。”他的脚在地上蹭来蹭去,“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当它们发芽的时候,你会看到它们。”

我的眼睛里升起一团泪雾,我向他伸出手去。“谢谢你!”我轻声说。

杰克握住我的手,粗声粗气地回答:“不用谢。你现在还看不出来,不过,到明年春天,你将会看到我为你选择的颜色。”他转过身,没说再见就离开了病房。

在我最希望听到鼓励的话的时候,一个沉默募言的男人说了出来。现在,那些每年春天都能看到的红色和白色的郁金香已经让我看了十多年。今年9月,医生就要宣布我的病已经被治愈了。我也已经看到了我的孩子们从中学里毕了业,走进了大学的校门。

在我最希望听到鼓励的话的时候,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说了出来。

毕竟,那是朋友应该做的事情。

与上帝互换的礼物

文/[美]迪亚娜·瑞讷

那年,我和孩子们把家安在了一个温暖舒适的拖车房里,就在华盛顿湖边的一片林间空地上。随着感恩节的临近,一家人的心情也轻快起来。

整个12月,最小的孩子马蒂是情绪最高、忙得最欢的一个。这个乐天顽皮的金发小家伙有个古怪而有趣的习惯——听你说话的时候,他总是像小狗似的歪着脑袋仰视着你。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他的左耳听不见声音,但他从未对此抱怨过什么。

几周来,我一直在观察马蒂,他好像在秘密策划着什么。他热心地叠被子,倒垃圾,摆放桌椅,帮哥哥姐姐准备晚餐。我还看见他默默地积攒少得可怜的零用钱,一分钱也舍不得花。我猜这十有八九和肯尼有关。

肯尼是马蒂的朋友,他们在春天认识之后便形影不离。肯尼家和我家隔着一小片牧场,中间有条电篱。他们在牧场捉青蛙,逗小松鼠,还试图寻找箭头标记,发现宝藏……

我们的日子总是紧巴巴的,但我变着法儿地把生活过得精致一点儿。而肯尼家就不一样了,两个孩子能吃饱穿暖已属不易,肯尼的母亲是一个骄傲的女人。

感恩节前几天的晚上,我正在做坚果状的小曲奇饼,马蒂走过来,愉快而自豪地说:“妈妈,我给肯尼买了件节日礼物,想看看吗?”原来他一直在策划的就是这个啊,我暗想。

“他想要这件东西很久了,妈妈。”他把双手在擦碗巾上仔细擦干,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我惊讶地看到一只袖珍罗盘,这可是儿子省下所有的零用钱买下来的!有了这只罗盘,8岁的小冒险家就能穿越树林了。

“真是件可爱的礼物,马蒂。”我赞道。但我知道肯尼的妈妈是怎样看待贫穷的。他们几乎没有钱来互赠礼物,更不用说送礼物给别人了。我敢肯定这位骄傲的母亲不会允许儿子接受一份他无力回赠的礼品。

我小心措辞,向马蒂解释这个问题。他立刻明白了我在说什么。“我懂,妈妈,我懂……可假如这是个秘密呢?”

感恩节的前夕是个阴冷的雨天。我检查烤炉时,看见马蒂溜出了房门。他在睡衣外披了件外套,紧握着那个精美的小盒子。他走过湿漉漉的草场,敏捷地钻过电篱,穿过肯尼家的院子,踮起脚尖走向房子的台阶,轻轻把纱门打开一点点,把礼物放了进去。然后他深吸一口气,用力按了一下门铃,转身就跑。他狂奔出院子,突然,他猛地撞上了电篱!马蒂被电击倒在湿地上,他浑身刺痛,大口喘着气,稍后,他慢慢地爬起来,拖着瘫软的身体迷迷糊糊地走回了家。

“马蒂!”当他跌跌撞撞地进门时,我们都叫了起来。他嘴唇颤抖,泪眼盈盈,“我忘了那道电篱,被电击倒了!”

我把浑身泥水的小家伙搂进怀里。他的脸上有一道红印,从嘴角直通到左耳。我赶紧为他处理了烫伤。安顿他上床时,他抬头看着我说:“妈妈,肯尼,没看见我,我肯定他没看见我。” 那个平安夜,我是带着不快与困惑的心情上床休息的。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小男孩儿在履行感恩节最纯洁的使命时,却发生了这样残酷的事。

然而,我错了。

早上,雨过天晴,阳光灿烂。马蒂脸上的印痕很红,但看得出灼伤并不严重。不出所料,肯尼来敲门了。他急切地把指南针拿给马蒂看,激动地讲述着礼物从天而降的经过。马蒂只是一边听,一边不住地笑着。当两个孩子比划着说话时,我注意到马蒂没有像往常那样歪着脑袋,他似乎在用两只耳朵听。几周后,医生的检验报告出来了,证明了我们已经知晓的事实——马蒂的左耳恢复了正常的听力!

马蒂是如何恢复听力的,从医学的角度看仍然是一个谜。当然,医生猜测和电击有关。不管怎样,在那个下雨的感恩夜发生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生命的奇迹,而我会永远感激那个感恩节上帝与孩子交换的神奇礼物……

在那个下雨的感恩夜发生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生命的奇迹,而我会永远感激那个感恩节上帝与孩子交换的神奇礼物……

那个等你穿鞋的朋友

文/从容

那一年高考落榜,我和好友阿静、子露同时考入本市一家大型企业。这家国家重点扶持的企业在市里颇有名气,我们三人能同时被录用,那份高兴劲儿就甭提了。

进去头三个月是培训阶段,每天集中在大会议室上课。那些枯燥的集成电路技术将我们弄得七荤八素,不胜厌烦。但听说培训结束后要进行一次严格的考试,并将按考试成绩分配工种,大家又不敢等闲视之。于是,不管刮风下雨,我和阿静、子露都从不缺课。

三个人中,我和阿静的性格比较相近,子露则显然太有个性,有时甚至让我受不了。记得有一回下大雨,我进教室后很自然地把湿雨衣搁在旁边的座位上,子露马上来敲我背了:“嗨,你把雨衣挂到门口去嘛。”

我懒得动身,说:“没关系,空座位那么多呢。”

子露却坚持道:“你的雨衣这么湿,弄得满椅子满地都是水,你让下一堂课的人怎么坐啊?” 一旁的阿静赶紧打圆场:“算了,又不只有她这样。”

“都像你们这么想,大家都没椅子坐了,自私!”子露毫不留情地说,一把抓起我的雨衣,就硬给挂到门口去了。

当着众多新同事的面,我觉得脸上很下不来,火烧火燎的。于是接下来的一整天我硬是没去理子露,只管和阿静说话。子露却毫不在意,一下课就将自己的笔记本扔到我桌上。因为我眼睛近视,黑板上的线路图总看不清,子露便每天抄了先借给我看。这倒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原来我已打算再不向子露借笔记了,当然也不再主动搭理她。

类似的事情后来又发生了好几回,每一回子露都用她那张不饶人的嘴,弄得我或阿静在众人面前不胜难堪。我几次忍无可忍,下定决心再不理她,都是阿静劝我打消这个念头。她说:“跟子露这样的人交朋友,没大好处,但也绝对没坏处。她心无城府,绝不会坑你,关键时刻,说不定还能利用利用她的炮筒子脾气呢。”

阿静的这番理论,我说不上是对是错,但想想子露毕竟也没太对不起我的地方。去年我母亲住院,还是她主动来帮我一起陪夜,端屎倒尿,买饭打水,就连母亲都被她感动了。或许阿静说得对,她就这脾气这嘴,心眼儿却不坏。

我和阿静也有分歧,但那通常只发生在对某些问题的看法上。比如,有一回子露问我们俩一个问题:假设现在洪水来了,所有的人都在逃命,而你的朋友还在找她的鞋,你会等她吗?

“笑话,这种时候还找鞋,傻瓜才会等她穿鞋呢,拽上就跑呗。”阿静毫不犹豫地说。

“可是,不穿鞋或许逃不快,一样得被洪水追上。”我说。

子露笑笑,又转向阿静:“如果外面满地都是玻璃碴儿,你总得等她穿鞋吧?”

“哪怕满地刀刃啊,是脚重要还是命重要?”阿静不屑地说。

“可是,我认为还是得等她穿上鞋,我一定得等她。”我固执地说。

阿静气急了,大声冲我说:“阿容,改改你这种老好人的迂腐吧!那种时候,能够拉着朋友一起走已经相当不容易了,你居然还会傻到等她穿鞋。事实上啊,我敢保证这种时候都老早各自逃命了,谁还等来等去,这是一种求生本能!”她涨红了脸,好似眼前真的来了洪水。

不过争执归争执,并不因此影响我和阿静的友情,毕竟那只是一种假设。这样的假设在我们的生活中永远都不会变成现实,我想。

考试如期进行了。从考场出来,我和阿静紧张地对着试题,我发现自己错了很多,而阿静却几乎题题答对。我惭愧而惶恐了,已看到自己前途不妙。阿静赶紧安慰我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听说这回分配工种,机关里有两个名额,你虽然没考好,但你笔头好,天生就是坐办公室的料。我考得好,也未必是件好事,你想这种考试考的都是技术,你技术越好,就越适合下车间。”下车间是我们这些待命的人最害怕的一件事,四班三运转,大夜班翻小夜班,不光体力上吃不消,说出去也不好听,恐怕将来找对象都麻烦。

在紧张而忐忑的等待中,分配工种的日子终于到了。阿静的猜测还真灵验,人事部主任宣布将从我们这批人中挑选两个人去机关工作,剩下的一部分分散到各个职能部门,其余全部下车间。

当阿静以考试总分第一的成绩被宣布分配到机关时,我真为她高兴。但出乎我意料的是,紧跟着的第二个名字竟然是我。

子露却被分到了车间。

我和阿静同时进了机关,但阿静是文秘,我只做了一个打字员。阿静很忙,每天忙着接待写报告陪领导视察,穿着职业套装风头十足。我也很忙,每天忙着打字复印油印装订。我和阿静同在一幢办公楼一个部门,却通常只局限于相遇时互相点点头。

倒是子露常常来我的打字室。她三班倒,空闲的时间多,一有空就跑来,和我聊天,帮我一起油印装订,还偷偷带了好吃的东西来跟我分享。子露的开朗、风趣和对我的关怀使我在透不过气的忙碌中,感觉到一丝如沐春风的快乐。

如果没有已退职的人事部主任的那一番话,或许我的生活会一如既往的平静,那天这位主任来请我打印一份材料。

“小丁,你和陈子露很要好吧?”不知为什么他主动提到了子露。

“是啊,我和子露、徐静都是从小长大的好朋友。”

“子露这女孩儿真够义气,我现在想想,当初可真委屈她了。”主任忽然叹了口气。我一愣,本能地感觉到了什么。

“你还记得那次分配工种吗?原定进机关的名额里根本没有你,是徐静和另一个人。可没想到子露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晚上找到了我的家。”

“子露拿来了厚厚的一本剪贴本,上面全都是你在报刊上发表的文章,她当时又气又急,慷慨陈词。我便故意激将她道,如果我把小丁调进机关,让你下车间,你干不干?没想这小丫头嘴硬,横着脖子说,去就去,更不可思议的是,她还去找了总经理。总经理居然被她说动,同意让你进了机关。唉,只委屈了子露这小丫头啊!”主任一副内疚的样子。

我脑子里轰然一声,忽然间全部思想都消失了。

当晚我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就去找了子露。门一开,望着子露这两年因为上夜班明显消瘦的脸,我的眼泪就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子露,我值得你那么做吗?”那晚,我翻来覆去只说着这么一句话。

子露笑了,她温柔地看着我的眼睛,说:“值得。因为你是一个会等我穿鞋的朋友。”

假设现在洪水来了,所有的人都在逃命,而你的朋友还在找她的鞋,你会等她吗?

那沓1986年的饭菜票

文/陈也

1984年,17岁的我远别家乡到厦门一所专科学校读书。

学校地处郊区,邻近的几条街,学校的饭菜票竟能和人民币一样通用——可以到路边小摊买油条,可以去书店买书,甚至还可以上邮局寄信。当时我正迷上写诗,常常饿着肚子,省下饭菜票买诗集和投稿用的信封邮票。

我的诗陆续在报刊上发表,大二那年俨然就成了学校里的小名人。校刊还特意为我作了一个专题,序里我讲述了自己饿着肚子写诗的经历,末尾写道:“我贫,但不穷。因为只要心中有诗,就有阳光,就有快乐!”

专题刊出两个月后的一个下午,一位女孩儿敲开了我们宿舍的门,点名道姓地要找我。我并不认识她,但她的美丽却让满屋子的男生睁大了眼睛。

女孩儿大方地走到我面前,言辞恳切地说:“在杂志上看过你的诗,很不错。我想看看你还没发表的诗。”见我有些狐疑,她立刻笑着递过一沓饭菜票:“如果你不信任我,这是我的饭菜票,可以留作抵押。”

对于穷大学生来说,饭菜票仅次于爱情。现在,一个少女带着一沓可观的饭菜票和一场可能的爱情,敲开了我们宿舍的门。舍友马上起哄,嚷着:“留下来!”他们无缘分享女孩儿的美丽,却打算至少分享她的饭菜票。

我在舍友的怂恿声里打开箱子,拿出那两个写诗的本子,连同那沓饭菜票一起递给她。女孩儿只接过本子,很纯净地笑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对我说声谢谢,转身就走了。

女孩儿刚走,舍友们便一哄而上夺过我手中的饭菜票,高声地清点数目。总共30元,那差不多是我当时两个月的饭钱。

随后的日子里,我天天企盼着与女孩儿再次相见。我只能等待,我居然都忘了问女孩儿的姓名和系别班级。

日子一天天过去,女孩儿却再没有出现,我渐渐担忧起诗稿的命运,舍友们也七嘴八舌地猜测着惊鸿一现的女孩儿。然后一致肯定,准是个小骗子,骗走诗稿自个儿拿去发表,既扬名又得利。是啊,那两本诗稿有一百来首,挑上一些发表,稿费想必比那30元来得多!想着,我心里特别懊恼。

一个月后,我却意外地收到寄自一座陌生小镇的包裹。打开一看,里边居然就是那两本诗稿!诗稿里还夹了一封信,是女孩儿娟秀的笔迹:“前阵子太忙了,现在才将诗稿寄还,真是很抱歉。诗稿里那些有折痕的篇章是我特别喜欢的,还抄到自己的笔记本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