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早,我好容易找到你,一会儿再回校吧。”文初的话听上去是商量,可语气却是不容反对,行动更是迅速,连接带拽的直接把鲁如花“塞”回了小屋,顺手关上了门。
鲁如花惊讶的由着他的举动,手被他握着,他的手很软,很暖。
“想我了没有?”一进屋,文初立即凑近了鲁如花的脸,笑的极舒畅,身上还带了外面的寒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鲁如花就是觉得心里热热的。
鲁如花皱了眉:“一来就恶心人,我还是要走了。”
“说假话可是不好的习惯。”文初不依不饶的拉住她:“如果不想,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发短信给我,嘿嘿,真是心有灵犀,我刚到,你的短信就发来了。”
“谁跟你心有灵犀。”鲁如花拍了拍他的额头:“醒醒吧,天还没黑就开始做梦了咩。”
“你真的不关心我放假在做什么?”文初有几分泄气的表情,手上也松了松。
鲁如花心又一软,便只是哼了一声。
“好吧,我哥哥说的对,我是活该,谁让我喜欢你,这是注定的,一物降一物。”文初耸了耸肩,目光坦然。
“你就不能别整天把喜欢挂在嘴边啊。”鲁如花吐了吐舌头:“整天挂嘴边的,基本都是表面的,假的。”
“那可不一定,我喜欢你,我就是要整天对着你说。”文初不以为然:“你那是什么怪理论,谁说整天挂嘴边就一定是假的了。我告诉你鲁如花,我对着你说的喜欢,比我这辈子曾经说过的喜欢加起来的总和还多,所以你得对我负责。”
鲁如花瞪了他一眼:“胡扯。”
“是不是胡扯,你来证明啊。”文初更凑近了鲁如花,忽然从斜挎着的背包里拿出件东西,笑逐颜开的在鲁如花面前展开了。
是一条长长的,完整的黑围巾。
这条围巾,如花自然认识,而且非常熟悉。是文初帮她织的那条,现在终于完成了。
“我知道织的不好。”文初的表情忽然严肃了起来,拿着那围巾慢慢的围在鲁如花的脖子上:“样子也马马虎虎,花样……谈不上了,可这也是我第一件作品,不亚于我小时候画的第一幅画那么珍贵。你勉强收下好吗?”
鲁如花由着他的举动,由着围巾绕上自己的脖颈,她知道这围巾会送给自己,她几乎每天都能看得到它的进展,可是……可是真的属于自己之后……心里还是说不出的滋味,浓浓的甜、淡淡的酸。
“还有这个。”文初微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拿出里面晶晶亮亮的一个小胸针,认真的别在鲁如花的黑围巾上:“我这几天一直在找这个,还好让我找到了,本来是个吊坠,和我丢掉的那个一模一样,可我想,做成胸针更好,可以离你的心更近……”
鲁如花低下头看着那个水晶胸针,在黑围巾的映衬下更显得晶晶亮,没错,还是那个捧着元宝笑的娃娃形状,被文初丢掉的那个。
鲁如花沉默着,手不由自主的抬起,轻轻抚摸着那水晶胸针。
文初紧张的看着鲁如花的表情,心里越来越没底,鲁如花脸上即没显得特别高兴,也没显得无所谓,就是平平淡淡的,不悲不喜的样子。
文初有些尴尬:“呃……我应该跳到湖里捞起原来那个是吗?可是……可是那吊坠那么小……我想跳来着……水太冷……我怕我跳进去出不来……出不来你就成了寡妇了……要不……要不然我还是去把那个捞出来吧。”
还是有些不被原谅和认可的难过,文初转身想走,手却被抓住了。这是鲁如花第一次主动的拉住他的手。文初怔住了,鲁如花的手,小小的、软软的、凉凉的。怔忡间,鲁如花的脸离自己越发的近了,一个小小的、软软的、凉凉的嘴唇贴上了自己的脸颊。
天崩了、地陷了、文初的心裂成了马里亚纳海沟,然后这海沟又被倾进了整个太平洋的水,紧接着,九个太阳在海水里翻滚,海水沸腾了。
“呃……我只是……我只是谢谢。”鲁如花倒被自己的举动吓到了,紧张的人变成了她。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冲动成这样,怎么就会踮起脚去亲了文初一下,这不是她的本意,绝对不是,鲁如花有些懊恼,可是……自己的本意又是什么?
鲁如花的本意是什么,文初不准备去想了,他明明白白的知道,这不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可却是鲁如花唯一主动的一次,代表着接纳、代表着原谅。看着开始手足无措的鲁如花,文初忍不住大力拥过她,并不说话,只是拥着,直到她的后背不再僵硬。
文初的下巴轻轻的蹭着鲁如花的额角,他觉得现在应该说点什么,可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再有任何声音都会打扰到现在的甜蜜,不是吗?鲁如花就在他的怀里,第一次,完完全全的在他怀里……
小屋很小,现在更小,装了两个人满满的甜蜜。不需要讲什么情话,只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
文初和鲁如花站累了,便挤坐在台球案子上面,和一堆毛绒玩具相拥相依着。一条黑围巾,围在两个人的脖颈上,把他们拉得更近。
小屋的灯不大亮,可足够映得出鲁如花泛着嫣红的脸颊。文初侧过脸,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高兴的……想哭。
说出来可真丢人,可他的确是鼻子酸酸的,鲁如花这样的姑娘,就是能每每让他窝心的疼。他从没想过会迷恋一个人到如斯境地,放假以来,他一直窝在文斐的公寓里织围巾,织好以后,又到处去找和上次一样的水晶吊坠,再亲手把吊坠改做成胸针。一切准备就绪,他马上和鲁似玉通了电话,确定了鲁如花在小屋之后,就立刻赶了过来。
站在小屋门口,他对自己说:要抓住这次机会,要让鲁如花原谅自己。
可是,就是没有勇气进去,直到鲁如花发给他的那条简单的短信。
“鲁如花、鲁如花、鲁如花……”文初微笑着,轻声念着。
鲁如花看着他的傻瓜样子,想笑,又不敢笑,她很怕现在笑的大声了,一切就消失了,她更怕自己根本就不该接受文初。
可是这样的文初……有办法拒绝吗?
鲁如花很想再有骨气些,很想像小说里的女主角那样狠狠的说:你伤害我了,这辈子咱们不可能在一起了。
可是……那话,有意义吗?
围巾,真的很暖,连起了两个人。水晶胸针代替了当初的水晶吊坠,相同的,只是送的人,和戴的人。
“你总喊我的名字干什么。”鲁如花小声问着,脸上热热的,因为文初的脸靠的愈发的近了,似乎嘴唇一动都会贴得到他的脸颊。
文初坏坏的笑:“很土,可是很好。”
鲁如花半皱了眉:“你敢笑话我的名字。”
“我没笑话,我是觉得很好啊。”文初搂着鲁如花的肩,轻声细语的解释着:“你可别小看我的中文程度了,为了能弄明白你名字的意思,我可是专门翻了很多书。”
“噗,我名字哪有什么意思,你在书里看出什么了?”鲁如花忍俊不禁。
文初也笑了:“你的名字,和你的人一样好。如花、如花……你不觉得念上去心里就会软软的?”
“我念我自己的名字,为什么心里会软软的。”
“那你念我的名字呢?有没有特别的感觉?”
“文初?没有,很简单的名字啊,我倒觉得文斐哥的名字还好听些。”鲁如花故意不让文初得意。
文初装出生气的表情,忽然咬了鲁如花的耳朵一下:“你把我看光了,我就是你的人了。”
“我什么时候把你看光了。”鲁如花愕然。
“报道第一天!”文初强硬的态度。
“那天……那次不算,只有背面……”鲁如花面红耳赤。
“难道你想看正面?”文初斜着眼睛问。
“流氓!”鲁如花咬牙切齿。
“这不公平。”文初皱了眉:“你看,你先让我爱上你了,然后你又用肖青来折磨我,你还害得我手腕受伤,还害我内疚了好久。鲁如花,我不是你的上帝吗?为什么上帝还这么辛苦。”
“这就抱怨了。”鲁如花笑了起来,慢慢的说着:“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的上帝,总之……你和似玉一样,都有让我心疼的本事。”
“似玉的身体……我已经知道了。”文初看着鲁如花,说着。
“我知道,我知道你已经知道了。”鲁如花接过话:“我知道似玉会告诉你。文初,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确定你已经清楚了吗?”
“清楚了。如花……其实不如花。”文初回答着,极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