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豆。”
童若瑶当然不知道金豆是什么,拥有一部分现代农作物的常识,也不知道。但如果是上京还不盛行的,她倒是愿意试一试,“种子呢?”
顾廷煊沉思片刻,“明儿写信给顾炎,谷雨前后应该能送来。”
谷雨前后便是春耕的最佳时候,还有些日子才是清明,清明过了才是谷雨。反正自己还没想好,童若瑶点点头,“但若是种不出来呢?”
顾廷煊对此也没有十分的把握,童若瑶想到那种子还得叫顾炎从南边带回来,是顾廷煊的一片心意,可能是在南方能种植,在北方就不得而知了。忙笑道:“试试才知道结果,反正那块地也没多少亩。”
童若瑶这边是确定,顾廷煊却又有些拿不定主意,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多想。过些日子他便要忙起来,找些事儿让小妻子做,也好打发时间。
不过,顾廷煊的意思,谷雨前后顾炎便能回来,“南边的事儿九爷解决了?”
“尚无书信回来,十之八九解决了。”
童若瑶微微一笑,没看出来顾炎也有些本事,不过心里还是琢磨着,预备一些别的种子……为这事儿去请教黄氏,也太小题大做了,她本来就忙,自己的地又不多。思来想去,倒想到陈妈妈在上京外的乡下住着,回去找她只怕还更便宜些。
想到这里,童若瑶叹道:“也不知大哥去欧阳先生哪里怎么样了?”
“童兄深得欧阳先生脾性,倒不必担心。”
童若瑶自然不担心大哥,“嫂子怀孕了,上次回去还有些不适应,也不知现在如何?”
许久都没听到顾廷煊回应,童若瑶撇撇嘴,嫁人后原来也是不自由的,想回娘家也得有个像样的理由,“还有老太太,也不知好些没?”
自言自语说了几句,身边好像已经没有人,童若瑶张望,恰好对上顾廷煊那双深邃的眸子,还有眸子中逐渐燃烧起来的火焰。心里一慌,忙垂下头,自上次回门前夜后,夜夜同床共枕一直都相安无事,现在……
童若瑶心底有些怕,又有些渴望,那种莫名其妙无法言说的心情,让她的双颊瞬间火红一片,连喉咙也干渴似地,很想喝水。急急忙忙站起来,熟料身上披的外衣被顾廷煊坐住一角,她一动就顺着肩膀滑下来。
凉意透过寝衣直达肌肤,童若瑶不觉打了个寒颤,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顾廷煊粗暴地抱起来,“你就那么想生病?”
什么生病,童若瑶又羞又愧,“我,我只是想喝水。”
说完就把脑袋埋下去了,因为她知道,床边的矮几上就放着一杯还没有喝的热茶,是顾廷煊走过来的时候,给她倒的。她坐上床上,只要一伸手就能够着,根本不用站起来。越想越心慌,真是没用,又不是第一次,可想到顾廷煊精壮的胸膛,好像永远用不完的体力,她的心脏就“碰碰”地跳起来。
重新回到床上坐着,顾廷煊亲自把茶杯端来,童若瑶低着头去接然后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喝。顾廷煊去熄了灯,只留了一盏不算明亮的角灯在床头的矮几上,才拖了外衣坐在床边上。
童若瑶自觉地往里头挪了挪,知道他等着自己喝了茶好将茶杯放下,忙猛喝了几口,递给他,险些呛着了。闭闭眼,定定神,终于让自己稍稍镇定了些,才将披在身上的衣服脱了,慢慢地躺下来。
耳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大红色幔帐放下来,童若瑶用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盖住,顾廷煊强有力的手臂跟着伸过来,自然而然地圈住她的腰。
“还疼么?”热气扑在额头上,那嗓音似是透着蛊惑,带着某种渴望的沙哑,撩动神经,叫人不由自主的怦然心动。
新婚夜的急躁差点儿把她吓哭,晨起的粗暴是他必须为之,她是他的妻子,他承认就必须要证明的事实。他向来自控能力强,若不是后来瞧着她眉宇间的倦意,这些日子只怕也忍不过来。现在,应该没事儿了吧?
她的小妻子,虽然时常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依旧是含苞待放娇嫩如花儿。
童若瑶紧紧咬住嘴唇,简直是多此一问,那炙热的手掌是谁的?是谁解了她寝衣的衣带?从腰上划过,留下一阵阵酥麻……这又是谁做的?
“瑶儿……”
随着那一声沙哑透顶的呼喊,童若瑶倒吸一口凉气,如电流传遍全身直教人酥麻难耐,即便不是第一次,也羞得不敢睁开眼看他。何况,这一次他不是直接,而是一点一点撩起火花,直到童若瑶觉得全身就被火烤似地难受……
娇喘奏出最美妙的乐曲,轻轻晃动的大红色幔帐,在寂静的夜里绽放出绚丽夺目的光彩。
范妈妈手里拿着针线埋进百寿堂的院门,在抱夏门口坐着做针线的秀珠抬头时,恰好看到范妈妈进来,忙将手里的收针放下,笑盈盈迎上来,“范妈妈今儿怎么得了闲过来?”
范妈妈看着秀珠,又踮着脚看了看被秀珠放在杌凳上针线,蓝灰色缎子……忙不留痕迹地把自己拿着的针线往袖子里藏了藏,陪笑道:“姑娘忙着,我来找夫人。”
“夫人歇着,不过也歇了一会子,妈妈进去吧。”一边说,一边正屋去,到了门口,范妈妈紧一步上前预备自己打帘子,秀珠却比她快,已经将帘子撩起,笑眯眯道,“妈妈请进吧。”
范妈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才抬脚跨进门槛。
吕氏不过觉得春困,加之心里搁着事儿,就屋里的人都打发出去,歪在榻上闭目养神。范妈妈进来的时候,她已经坐起来,看到范妈妈不等她见礼问安,就让秀珠搬杌凳叫范妈妈坐下。笑问道:“那边没事儿么?怎么这会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