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凌千夜与殿主的关系,除了殿主,就只有侍奉在殿主身边最久的王伯清楚。从我记事起,凌千夜所住的小屋便被列为冥王殿的重地,任何人未经殿主的许可,不得随意进出。错了,应该说擅闯者没有一个能从里边活着走出来才对。”
绝情像是陷入对过去的回忆,花无心松开他的衣襟,静静地站在细雨中,做一名忠实的听众。
“我每次训练归来,都能看见他独自坐在屋顶,面无表情地望着天空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是九岁便通过了殿里的初试,但负责监察他的考官却再也没能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之后,他频繁的被殿主带出殿外,一去就是好几个月。渐渐地,他呆在殿里的时间越来越少。当我因任务的关系来到东海市,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竟摇身一变,成了圣天学院的校医。”
“绝情,你怎么突然之间跟我说了这么多有关凌千夜的事?”花无心小心翼翼的道出心底的疑惑。按理说,绝情不是那种喜欢嚼舌根子的人。从某方面而论,他比冷大冰山还要寡言惜字。
至于凌千夜的惊悚身份,她趁绝情讲故事之际,已经消化了大半。
她记得许市长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说什么“冥王殿的等级十分森严,最上面有一位殿主,接着是两……”
许市长只讲了一个‘两’字,便被人一枪毙命。她当时不以为然,现在仔细回想一下,许市长的原话应该是:“冥王殿最上面有一位殿主,接着是两名少主,再往下是四大护法!”
还有顾颜昔见她跟凌千夜在一起的夸张表情……很多一直以来她想不通的事,在得知凌千夜的身份后,全部都迎刃而解。
“我只是觉得奇怪罢了。”绝情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一项对殿主言听计从的他。为何会在前一阵忽然跑回殿里,先是顶撞殿主,接着又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理由,最后竟要与殿里断绝所有的来往。殿主在震怒之余,跟他提了一个条件。只要他能做到,便让他脱离冥王殿,自生自灭。”
“条件?”花无心蹙了下眉,她已经隐隐猜到冥王殿殿主提的条件是什么了……
“如果凌千夜能将那个黑盒子,也就是爆缩透镜带到殿主的面前,殿主就放他一马。”轻笑一声,绝情的不禁感叹道:“看来,爱情真的会令人变笨。聪明如他,也被爱情蒙蔽了双眼。”
闻言,花无心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顺着绝情的话往下说:“凌千夜他将爆缩透镜拿回了冥王殿,但你们伟大神武的殿主非但没兑现当初的承诺,反而把他关了起来,并用他做交换钥匙的筹码?”
难怪凌千夜昨晚的行为处处透着古怪,真不知他当时是抱着怎样的一种心情与自己抵死缠棉的。
“不过,他眼下的处境比你想象中还要难上几分。”绝情的算是变相的印证了花无心的猜想,“他现在被囚禁在冥王殿的水牢里,再过两天就是每月一次的涨潮期。”
言外之意,“假如你不能在这两天之内将他救出,他便会被海水给活活的淹死。”
听罢,花无心微微一笑,“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她原本就打算去冥王殿闯一趟,现在,她得把这项计划提前了。
绝情盯着花无心的笑脸看了许久,然后用他那冰冷的口吻,郑重的警告道:“花无心,不要来冥王殿!否则,你必……死……无……疑……”
“绝情,你这是在担心我吗?”花无心嘴角的笑容逐渐加深,笑嘻嘻的凑到绝情的跟前,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不是!”绝情想也不想,很干脆的丢出两个字,但他的双眸却下意识地避开花无心那充满探究和玩味儿的视线。
“真是的,一点儿都不坦率。”花无心把小嘴儿高高撅起,小声嘟囔了这么一句。
“我没跟你开玩笑,你此番去绝不可能活着离开。”绝情又重复了一遍,话中隐隐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担心。
“也许像你所说的那样,爱情会令人变笨,变得盲目。即便知道是条不归路,仍不死心的想要去闯一闯。”花无心的嘴角泛起一抹苦笑,随即话锋一转,“可是,如果我不去的话,同样也会死!对我而言,有个比心脏、大脑更重要的器官。虽然看不见,但它确确实实的存在于我的身体里,支撑着我,让我能够挺胸抬头问心无愧的活在这个世上。”
尽管花无心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她心里想的却是:“好你个凌千夜,竟然连我也敢骗!看我不把你逮回来,先爱后爱!顺便罚你给我做一辈子的小厮,还是只干活不给工钱的那种!哼哼!”
绝情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似乎对花无心这种类似自杀的行为很是不解。
“况且,我和那家伙约好了,要永远在一起!”停顿一下,花无心的嘴角扬起一个嚣张的弧度:“所以,麻烦你回去转告冥王殿殿主,叫他把脖子洗干净点儿,姑奶奶我马上就过去端了他的老窝!”末了,她还不忘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急于回去找白希辰等人商量对策的花无心,来不及与绝情告别,便像一阵风似的冲回了城堡。
“女人,你跑哪儿去了?”
“姐,你怎么淋成这样?”
花无心刚跑到城门口,就遇上出来寻人的皇甫焱和花无情。她用最快的速度冲了个热水澡,并将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待她走出浴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