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调侃我“我们的小男人吓的尿都出来了。”
在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面前,被她调侃着,我觉得有点无地自容,老脸一红“刚才去接你时候就想上了,我是怕你等着急,所以便忘了。”
关法嘟囔着“打情骂俏,非礼勿观,非礼勿听。”
我起来就给关法一拳,他瘦小的身材,再加上没有准备,整个人死死的压在大潘的身上。
大潘‘我草’一声,又坐了起来,这回他睁开了眼睛“小鬼,哪里跑。”
关法看着他“我不跑,我不跑。”
大潘看看倒在自己腿上的关法,挠挠头“你去边去,我刚才做了个梦,说自己是判官,正在收鬼呢,我正大发雷霆时,就被你弄醒了。”
我们都乐了,大潘瞅了一圈“咦,她谁呀?难道我还在梦里?梦里就有个这么漂亮的女鬼。”
我给大潘一个脑勺“别瞎说,她是我班同学,冰心。”然后我对着冰心介绍“大潘,一个傻瓜。”
冰心呵呵的乐着。
我看了看点,十二点了“要不把新宇喊醒吧。”
我想,也没有多长时间了,还是让他多陪陪他父亲吧。
关法看懂了我的心,轻轻的拍了一下新宇。新宇嘴里喊着“爸爸,爸爸。”眼泪哗哗的顺着眼角躺着,他睁开了眼睛。
我们都知道,他肯定是梦见自己的父亲了,当然除了大潘,我们三个更清楚,其实是他父亲进他梦里了。
我过去帮他擦擦眼泪,安慰着“别太想念了,做梦了吧。”
新宇‘恩’了一声“我要下去了,我想多陪他一会。”
“我们喊你就是想让你下去,精神精神,咱们一起下去吧。”
他稳了稳情绪“现在就走吧。”
新宇一直没有注意屋里多了一个人,他也确实没有心情去注意这些事。下楼的时候我把冰心是如何来这的经过告诉了新宇。
新宇看看冰心,低沉的说“丫头谢谢了,等这几天忙完了,回去就请你吃饭。”
“都是同学,别那么客气,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还等着你请我呢哦。”冰心微笑着眨了眨那双水灵灵的眼睛。
到了楼下的灵堂,冰心对着棺材拜了一下,然后,拿着边上的黄纸,烧了一会。我看她还想继续烧,我怕她被火烤的难受,过去把她拉到后面的椅子上“烧一会就行了。”
冰心坐在凳子上,静静的看着新宇和遗像,手部自觉的挎起了我的胳膊。
虽然我喜欢她。但是,在这种肃穆的场合里,我也没心瞎想,全当她是想找个精神依靠,来排解自己心中的难过。
我注意了一下油灯,看到火苗不怎么亮了,拿起旁边的八号线,挑了挑灯芯,对着遗像说“叔叔,你放心的走吧,不用挂着新宇,我们会一直陪着他的。”刚一说完,油灯就亮了好多,我笑着说“叔叔,你不用谢谢我,我和新宇是兄弟,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我又不自觉的看了一眼遗像,叔叔的笑很慈祥,但是我感觉有点不得劲儿,仔细看看,叔叔那双眼睛正在看着我,看得我头皮发麻,我故作镇定,我继续笑着说“叔叔,我可告诉你,你别吓唬我啊,要不然,我可要和新宇断交啊。”
新宇看看我,乐了“我老爸不会吓唬你的。”
我走了过去,拿起黄纸少了几张“我知道,这不是逗叔叔开心呢么。”
“谢谢你。”
“再让我听到那俩字我可就真要闪人了,我最烦自己的兄弟和我客气。”
新宇虚弱的点点头。
在我看来,兄弟就是这样,像关法一样,不需要说太多,不需要说的太认真,一切都在事上见真招,摊上事了,才知道什么样的人是真正的兄弟。人和人是需要用心处的,以心交心,以人换人,这样,才会长久,就算哪天发生点不愉快,只要一想到对方的好,所有的不愉快都会瞬间瓦解。
我们一直在凳子上坐着,新宇一直在棺材前跪着,头轻轻的靠在棺材上,好像这样,可以让他感觉他离父亲更近一些。
快四点了,新宇的母亲和他那个舅舅领着一群人进来了,走到棺材前“老太君即将上路,现在为老太君开光。”
关法站了起来,并且脸上还有点紧张。
我也站了起来,小声的问“怎么了?”
“一会要开光,开光前要先开棺,开棺时,是煞气最重的时候,这煞气对别人来说到没什么,只对死者的老伴有影响,轻一点,大病几天,重一点,魂就会跟着一起走了,并且,曹爸爸是横死的,所以,煞气不会轻的,所以现在你赶紧想办法让新宇的妈妈离开,不能让她在这里,如果有什么意外,我也没有任何可以挽救的办法。”
我真的很生新宇舅舅的气,什么也不懂,只知道按正常的流程进行,也气这些有钱人家连这些小节都不知道,要是在县城或农村肯定不会出现这种事的。
我看了看冰心“把新宇妈妈扶走,就告诉她,她在这,对她不好,而且曹爸爸要是看到她,会不愿意走的,就算拉,也要拉走,如果她还执意不走,你就说,这样会影响她儿子以后的生活。”前面我说的都是真的,最后一句是我担心曹妈妈不会离开,才加上去的,因为我知道,每一个父母就算可以拿自己的生命去赌,但,绝不会拿自己孩子的一星半点来开玩笑,永远都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冰心按照我说的去做了,把曹妈妈扶走了。关法的紧张也没有了,对着我伸着大拇指。大潘在一头问“你俩唠什么呢?怎么还带动作呢?”
我俩谁也没搭理他,他自己觉得出来自己被冷漠了,贱次次的往我俩身边靠近“在唠什么,带我一个呗。”
我俩被他打败了,无奈的点点头。
看到我俩点头,他好像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一样“这就对了么,好兄弟,什么事都要一起分担么。”
关法看了看他,会心一笑“咱们都记住这句话哦。”
我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大潘认真的说“老爷们,吐个吐面(口水),是个钉,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
关法坚定的点了一下头,表示很认同。
我们正说的时候,新宇舅舅高喊“现在开棺“
四个大汉,走到棺材的四角,由于殡仪馆的棺材都是电动的,所以那四个大汉只是象征性的碰了着棺材盖,他舅舅按了一下按钮,棺材盖便慢慢的退到了曹叔叔的脚底下。
他舅舅把黄布拿掉“老太君,现在你的儿子要给你开光,让你在黄泉路上可以自在的行走。”
我凑了过去,看到叔叔身上穿着的是黄红相间的龙袍,下面是白色的裤子,脚上是黑色的装老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