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睁开眼睛的同时,并发出了“草,草,草,草,草。”的喊叫,手拼命的扑腾,我只见那个人影往后躲了一下,喊了一声“我草,吓死我了,逼崽子,你疯了吧?”
我定了定神,才看到,是大潘站在我的床头,他被我的喊叫声和动作吓到了,真的吓到了,他手摸着心口处,一口一口的捣着气。我开始感到自己好丢人,随即,我便装作很整定“完蛋样,哥就想试一下你的胆,现在知道了,你真不行。”
大潘又是一嘴标准的东北腔“大哥啊,银吓银吓死银。”
我偷偷看了一眼关法,他在那焖次焖次的笑着。我瞪了他一眼“潘哥,你有事啊?”
“你刚才说你要请假?”
“我只是想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我觉得新宇现在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身边肯定需要人陪,况且我们基本都是独生子女,所以他也肯定需要有人去帮忙。”我给大家分析着。
大潘情绪有点高昂“那还墨迹什么,咱们也别请假了,直接逃课吧。”
关法凑了过来,表情很贱的说“要逃课?”我们点点头,他表情瞬间变的很严肃“那你们逃吧,我去请假,刚开学第二天就逃课,是你们疯了,还是我疯了,都不想毕业了还是怎么地?”
“对,我哥说的对,那一起去请假吧。”
大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那行,我等你们,你们请假去吧,快点哦。”
一直没有说话的小疯子在一边显得很焦急,磨蹭了半天说道“我,我就不去了,我害怕那种地方。”
“完蛋操,我们都在你怕个屁啊。”
“我从小就不敢去那个地方,你们到时候替我跟他说一声抱歉啊,我先上课去了。”小疯子说完,拿着书包就走了。
看着他出去,大潘还不忘埋汰他一句“跟个娘们似地,到底是不是老爷们。”
估计小疯子也能听到,但是他什么也没说。我的直觉告诉我,不应该把小疯子自己留在寝室,但是我更挂着新宇那面,因为如果相比起来,我跟新宇的关系要比小疯子更加亲近,所以也没闲心多想“哥,走吧,请假去吧。”
到了老师办公室,我俩分批进入,我本想让他先进去,可是他却先把我推进去了,还告诉我,我比他反应快,他需要想想用什么借口。
一点准备没有,就已经站在老师面前了“班导好,我是机械一班的夜里。”
“哦,有印象,你的名字很特别。”班导看着我“怎么了?”
又一个人问我怎么了,难道流行这句话么?受到早上关法的影响,我怕班导也跟他一样,小脾气唰一下就上来了,所以我直奔主题,嬉皮笑脸的说“班导,有个事还真待麻烦你一下。”
“恩,说吧。”
这一段时间虽然不多,但足够我思考的了,我觉得还是跟班导实话实说能好一些,正好,新宇也让我帮着请一下假,这样一来,不就全解决了么。我用忧伤换走笑脸“班导,昨天晚上,我班曹新宇的父亲出车祸去世了,他让我帮他跟你说一声。”
“啊?那现在在哪呢?我过去看一眼吧。”要说,男老师和女老师就是不一样,男老师不墨迹,如果换成女老师,肯定会问东问西,问这问那的。
我继续忧伤着说“班导,其实我不仅是要帮他请假,我和关法,他也是咱班的,也想和你请几天假,因为我们三个都是一个寝室的,我俩也想过去送他父亲一程,正好也陪陪他,您看,这才开学,您也忙,您给我们几天假,我们把您的心意带到不就行了么,等那面忙完,我俩就回来,班导,您看呢?”
班导想想,应该觉得我说的很在理,再者,他也不好不给我俩个假“行,那你俩去吧,那面一完事,赶紧回来上学。”
我几乎要哭了“谢谢班导,太爽快了,太爷们了。”
“别给我戴高帽了,赶紧去吧。”
我说了声再见,就走了。
关法还在那想着怎么说呢,看我出去了,赶紧过来问我“你怎么说的?帮我想想我要怎么说,我从来没说过谎,我不会编啊。”
我不羁的说“刚才给我推进去的时候,你想什么了呢?现在来求我,不管!”
看到他满脸的焦急样,再加上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新宇那头不一定忙成什么样了呢,我搂着他“走吧,我给你请完了。”
他一脸的惊奇“请完了?你怎么说的?”
“实话实说啊。只是加上点悲伤难过的表情。”
关法‘哦’了一声,我俩给大潘打了一个电话,就打车去殡仪馆了。
其实有些事,并不用想的很复杂,也不用策划各种无须有的谎言,最真的话语才是最快解决事情的办法。
车很快就到了殡仪馆,要说还待是大城市,就连殡仪馆都十分豪华,一点也不让人感到恐惧。下了车,交了钱,进了大楼里面,我看了看指示图,上面分着豪华区(A),普通区(B),我嘟囔着“两个区,能在哪个呢?”
大潘说“应该是A区。”
我看看他,然后从兜里掏出电话,给新宇打了过去“新宇啊,你在哪个区了?”
电话那头楞了一下“啊?你来了?”
“恩,大潘和关法都来了。”
“哦,我在A区了,你们往里走吧,我出去接你们。”
挂了电话,我说“走,A区了。”
大潘乐着说“我就觉得这小子家应该有点钱,还真让我蒙对了。”
我们三个往A区方向走去,没走多远就看到新宇往我们这走来,他披麻戴孝,看上去真的太凄凉了,无论平时怎么活泼的人,在这时候都会那样的低沉、无助。
我们加快了脚步,到了他跟前,我一把抱住了他“兄弟,节哀。”我平时很能说,但是此刻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
我听到了新宇的抽泣声“谢谢,谢谢你们能来,我一个朋友都没有,自己在这感觉太悲哀了,真的,谢谢你们能来。”他说的有些语无伦次。
“我们是兄弟么,无论什么时候你身边永远有我们。”我的眼泪也不自主的掉了下来。
就连给我印象很爷们的大潘也哭了,他过来,抱住我俩“被怕,我们都在。”
在这里,我不得不影响一下悲伤的气氛,因为我那会儿,明显的感觉到大潘的鼻涕碰到了我的头发。
关法走了过来,他的脸还是那么平静,拍拍新宇“好了,里面肯定忙死了,我们赶紧进去吧。”
我们擦了擦眼泪,进到灵堂里面。灵堂的装修与外面截然不同,身于其中,真的好像站在地狱里一般,家属的哭泣声,空调的冷气,幽暗的灯光,摆放的纸扎的小人、纸扎的马(女为牛)、花圈,真的把死表现的淋漓尽致。叔叔的遗体放在灵堂中间的水晶棺材里,身上蒙着黄布,黄布上有一条栩栩如生的长龙,棺材两边的承重柱上挂着一副挽联,黑底白字,两个柱子中间放着供果,一盏象征生命的油灯,在遗体未出殡之前,油灯是不可以灭的,一个香炉,上面插着新点燃的三根香,这香的作用就好比电话线,只要香是点着的,我们说什么,死者都可以听到,从香灰可以得知,已经燃灭很多香了,这些都是关法悄悄告诉我的。
我们对着遗体鞠了三下躬,然后慰问了一下新宇的母亲。他的母亲一看就知道是见过世面的,并未将伤感完全写在脸上,轻声细语的跟我们客气了一会后,就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我没有经历过这些,我的家里只有姥姥去世了,记得那会我还很小,对那些流程没有什么印象,所以现在真的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看了看关法和大潘“应该做点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