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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任人篇(2)

燕、赵、吴、楚四国联合在一起,准备进攻秦国。秦王召见群臣和六十位宾客,向他们问道:“四国联合成一体,准备算计秦国,我国现在国内军费短缺,百姓的力量又都消耗在外边,对这场战争怎么办好呢?”群臣之中没有人回答。姚贾回答说:“我愿意出使四国,必定制止他们的阴谋,使四国按兵不动。”于是秦王送给他一千辆车,一千两金币,把自己的衣服送给姚贾穿上,又把自己的宝剑给他带上。姚贾辞别,制止了他们的阴谋,使四国按兵不动,并和四国缔交,然后姚贾才回报秦王。秦王十分高兴,用千户的城邑封赐姚贾,任命他为上卿。

韩非说姚贾的坏话,他对秦王说:“姚贾用珍珠和贵重的宝物,南到楚国、吴国,北到燕国、代国,这之间共有三年。与四国缔交不一定和好,然而珍珠和宝物国内都是有限的。这是姚贾用大王的权力和国家的宝物对外缔交诸侯,希望大王调查了解。再说他是魏国看门人的儿子,又曾经在大梁做过盗贼,在赵国做臣子的时候被驱逐出来。大王任用世代为看门人的后代,魏国的大盗,赵国的逐臣,又和这样的人治理国家的事情,我认为不是鼓励群臣的办法。”

秦王于是召见姚贾,问他说:“我听说你用我的财物交结诸侯,有这回事吗?”姚贾回答说有。秦王说:“你有什么脸面再来见我呢?”姚贾回答说:“曾参孝顺他的双亲,天下人愿意让这样的人做儿子;伍子胥忠于他的君主,天下诸侯愿意让这样的人做他的大臣;贞淑的女子手很巧,天下人愿意让这样的人做他的妻子。心忠于大王然而大王不知道。我不往四国去,还能到哪里去呢?假使我不忠于大王,四国之王怎么还能相信我呢?夏桀听到谗言就诛杀自己的良将,殷纣听到谗言就杀死自己的忠臣,终于导致身死国亡。如果现在大王听信谗言,那可就没有忠臣了。”

秦王说:“你过去事看门人的儿子,魏国的大盗,赵国的逐臣。”姚贾说:“太公吕望,在齐国时是被妻子赶跑的,在朝歌时曾经时卖不出肉的杀猪的,还是被子良赶跑的。在棘津时是个没人雇的帮工,然而周文王任用他却统一了天下。管仲,他是鄙人地方的商贩,在南阳时隐身苟活,在鲁国时又是没有顶嘴的阶下囚,然而齐桓公任用他却称霸诸侯。百里奚,曾经时虞国的乞丐,只能用五张羊皮就能转手卖出去的人,然而秦穆公用他做相国,竟使西戎来朝跪拜。晋文公也曾经任用过中山大盗,却在城濮打了胜仗。这四个人都有让人羞辱的事情,让天下人看不起,然而英明的君主却任用了他们,知道可以和他们建功立业。英明的君主不采用他们不好的地方,不把他们的过失放在心上,虽然有人诽谤也不听从;即使有超出人世的名声,如果一点功劳也没有就不予赏赐。这样群臣没有人敢用不切实际的想法希求国君。”

秦王说:“非常有道理,是寡人错怪你了。”于是继续任用姚贾并下令诛杀了进谗言企图谋害姚贾的韩非。

用人点拨

既然将权力给了属下,那么就充分相信他的能力,让他去办理。不要听信别人的谗言,处处牵制他,这样事情永远也办不好。古今中外,有许多人才都是因为得不到君主的信任,将本来可以做好的事情,因君主的介入被搞的一塌糊涂。

既然选择了人才,就不要再考虑他的出身,不要因为他的出身不好或者有过什么犯罪记录而对他不信任,其实世上很多奇才,年轻的时候都犯过错误,只要能够改正,那就是个好人,是个值得用的人。作为领导者不要总是翻旧账,这不但是不尊重人才,更是不尊重自己。

权责分明,任人用贤

张需擅长于管理百姓,先前他在郧州做辅佐知州的州佐时,州里有条水渠淤塞不通几十年来不能引水灌溉,先后几任知州,没有一个能疏浚水渠的。张需刚到那里,知州就向他提起了这件事情。知州说:“州中那条水渠淤塞不通,我多次想派人修缮宅,可是我又怕因此而兴师动众,耗费过大,增加百姓负担,不知你有何良策啊?”

张需并不急于回答,只是说我先去看看再说。等张需看过渠道后,他对知州说:

“大人,如果给我足够的人手,那么我三天就可以将渠道疏峻完毕。,认为他在说大话。张需说:“大人,您只管看着我实施就好了。”第二天,张需派人统计了州中各家各户的劳动力情况,要求每户的劳动力都要到渠道那里工作三天,并且让他们自己带着工具,有官员负责丈量和分配地段,每家每户按照劳动力的多少分配任务。百姓们一方面知道疏峻河道是为自己好,另一方面各家各户都分配了任务,谁都不肯服输,于是就争先恐后地干了起来,不到三天的时间,就把所有的河道疏峻完毕了。知州十分惊讶,认为张需简直是个天才。

等到张需做了霸州知州时,他见到当地百姓游手好闲的人很多,就在每个里中设置一个簿册,列上这个里中的户数,每户自报家里男女老少的人数,然后为他们规划好每户该种粮食多少担,、枣树多少棵以及织布、、养猪的数量,到处转告让大家知道。他有时间就下乡,查看百姓的户籍簿,对少种、少养的户进行惩罚。于是百姓们都勤于出力,不敢再偷懒。不到两年的时间,州中百姓家家都有了固定资产,生活也越来越好。用人点拨张需治理河道、改善百姓游手好闲的状况,不是靠哪些官员的辅助,或者靠严厉的刑法,而是采取权责分明的方法,把任务分配给每家每户,让百姓自己担起任务,这样百姓们干自己家的事情,就不敢不认真干了。

那么作为现代企业的领导也可以学习一下张需的做法,如果事事靠领导一人,领导肯定管不过来,那么不如实行股份制,让每个员工都成为企业的主人,这样他们在为自己干活,就不敢怠慢了。

郑子皮举荐子产

公元前565年,年仅五岁的郑简公即位。郑简公长大成人右,对相国子孔的专权很是恼火,于是就找个理由把他给杀了,委任品德高尚的上卿郑子皮执掌国家大政。郑子皮是郑国的老臣,这个时候他已经好几十岁了。他感到自己年老体弱,不能担当掌管国政的大任,无力支撑子孔留下的这个烂摊子,更谈不上使郑国重振雄风了。于是,他暗暗察访贤才,希望能够找到能够接替他职位的人,后来,他发现了年轻的子产,可以说完全符合德才兼备的标准。

公元前543年,郑子皮决定把自己上卿的职务让给子产。子产诚恳地说:“郑国是个小国,是靠侍奉大国才存留到今天,虽然日子不好过,要时常看大国的眼色行事,但是还可以想办法;而国内王公显贵的骄横,连大王对他们都没有办法,郑国的执政者多死于非命,我这么年轻,怎么能应对这么复杂的局面呢?”于是,坚决不肯接受上卿的职位。

郑子皮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了,我年纪大了,做不了什么事情了,但是,我可以让位不离政,有我带头听从你的命令,谁还敢冒犯你呢?”在郑子皮的辅助下,子产当上了郑国的上卿,他大刀阔斧地辅助郑简公整顿朝政。

当时郑国所面临的最大的难题就是“国小而逼,族大宠多”,也就是对外大国强逼,对内公族势力强大,对国王的权力形成威胁。因此,在子产执政后,他对外抗衡晋、楚,对内采取了“大人之忠检者,从而与之;泰奢者因而毖之”的政策,安抚公族,打击豪强。在他执政初期,就继承父辈的遗志,毅然决然地推行“作封洫”的改革措施。所谓“作封洫”就是改革田亩制度,承认土地私有,按田亩征收赋税,取消土地定期分配的井田制。在当时,这样的改革方案要冒很大的政治风险。郑国的执政子嗣同子国(子产的父亲)、子孔、子耳一起制定了“作封洫”的整顿田界的政策,这直接动摇了旧的土地制度———井田制,触怒了贵族司氏、堵氏、侯氏、子师氏以及尉氏。公元前563年,这些贵族曾攻杀了子嗣、子国、子耳,劫持了郑简公。可见当时强宗贵族的骄横和嚣张到何种程度。子产的国氏公族虽然位列“七穆”,但是国氏的势力却并不是很强大。

幸而子产有子皮这样的政治盟友从旁协助,当时子皮的驷氏家族是当时势力最大的公族,所以才能在荆棘丛生的险恶政治斗争中免于杀身之祸。“作封洫”的法令颁布之后,反对之声不绝于耳。公族封卷(子张,丰氏,七穆之一)对此意见最大,他借祭祀祖先之名,迫使子产准许他出去猎取新鲜的野味作祭品,旨在挑衅。针对封卷“请田”的无理要求,子产严词拒绝。封卷暴跳如雷,公开煽动贵族反对子产。他回到家中,集合了家兵,又纠集了一部分贵族的力量,扬言要杀死子产。子产面临杀身之祸,准备逃往外国去避难。郑子皮听说这事后,立即率领军队,把丰卷赶出郑国,挽留住了子产。郑子皮还召集王公显贵,为子产说话,并发誓说:“谁要是蓄意反对子产,他就率领兵众讨伐,定杀不赦!”王公贵族们害怕子皮的势力,从此对子产都不敢轻易造次。后来,子皮把政事全部都交给了子产。

子产执掌郑国大权3年的时间,国事处理得井井有条,生产发展,百姓安居乐业,郑国也很快兴盛起来。用人点拨要成就一番大事业,就要使各类人才都脱颖而出。身居高位的人必须有爱才之心、识才之智、容才之量、用才之艺。任何一个取得成功的人,都不是孤身一身奋斗的结果,在他的成功之路上,一定有各种各样的人才帮助他。

有人说:“功业和度量,是一辆车子上的两个轮子。”只有具备海纳百川的宽广胸怀和虚怀若谷的宽容精神,才能容得下比自己有能力的人,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积极因素,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对于那些特别优秀的人才、年轻的人才,要敢于破格使用。能够成功地使用人才,是一个人事业成功的基础。

齐景公用将授权抵外侵

齐景公的时候,晋国进攻齐国的阿城和甄城,同时燕国又侵略齐国的黄河南岸一带。齐国军队大败,为此,齐景公十分忧虑,寝食难安。心想,齐国这么大的国家,竟然没有一个文韬武略的大将,真是悲哀啊!

一天,大夫晏婴悄悄来到齐景公跟前,对他说:“我向您推荐一个人,田穰且,这个人虽然是田氏门中偏室所生,但是他这个人,既有文采,又有武略,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希望大王试试他的才干。”于是,齐景公就召见了田穰且,同他谈论军事。田穰且娓娓道来,谈的头头是道,齐景公很是欣赏,于是,就想拜他为大将,领兵抗击晋国和燕国的军队。

可是田穰且却说:“为臣本来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大王从平民中把我拔出来,放在士大夫之上,士兵们肯定不会信服我,那样我就无法控制他们,当然就打不了胜仗。不如您派一个您宠信的、为国家臣民所尊崇的人物,担任监军的职务,这样才好。”齐景公答应了田穰且的要求,决定派宠臣庄贾担任监军的职务。

田穰且从齐景公处告辞出来,就到庄贾的住宅去拜见他,并和庄贾约定,第二天正午在营门集合出发。第二天,田穰且提前来到军营,布置好一切,等待庄贾的到来。与此同时,庄府里却非常热闹。庄贾的朋友们听说他马上要出征了,纷纷上门为他辞行。这个人祝福庄贾旗开得胜,马到成功;那个人说您是大王和臣子们信服的人,有您带领齐军,那么齐军一定能够所向披靡,无往而不胜。说的庄贾飘飘然,很是得意。

庄贾向来骄横,这次,他认为统领全军的是自己,根本没有把田穰且放在眼里,至于田穰且和他约定好的出发时间,他更是不理。于是,竟然高兴地和朋友们喝起酒来,手下人提醒他该出发了,他仍旧不以为然。

到了正午十分,太阳格外刺眼。军营的广场上军旗飘扬,几个方阵的士兵排列,整装待发。田穰且几次到高台上眺望,仍不见庄贾的踪影,他有些着急,就派人到庄府去请庄贾,自己独自到军营内指挥操练,检阅军队,宣布纪律。

此时,庄府里,众人正喝得起劲,庄贾满面通红,走路有些打晃,不住地招呼他的朋友们喝酒;那些朋友们则胡言乱语笑得庄贾前仰后合。正在兴头上,门丁来报,说已过正午,门口有个兵士来请大人去军营监军。,不屑一顾,并讽刺说:“小平头当将军,总把鸡毛当令箭,时间很重要吗?时间到了又怎么样?没看我正忙着吗?”

到了下午,齐军大营的广场上,操练完毕的将士们,依然排列整齐的方队,出发的命令。田穰且看着将要落下去的太阳说:“两个时辰过去了,有劳副将再去庄府走一趟,务必当面告诉监军大人,出征的士兵已经恭候他多时了。”副将来到庄府时,只见庄府里的人一个个喝得人仰马翻,乱做一团。庄贾见副将进来,摇晃着身子,口齿极不清楚地指责说:“大胆,你竟敢擅自闯进庄府?”副将禀报庄贾,说是奉田穰且的命令前来请大人去军营监军。庄贾不耐烦地说:“你回去告诉他,我一会就到。”说完,就跌跌撞撞的往屋里走去换衣服。

这当儿,忽有快马来报,说又有一城失守。田穰且听后,眉头紧缩,准备亲自去庄府请庄贾。正在这时,庄贾从马车上下来,晃晃悠悠地进了军营大门。田穰且快步上前,指责庄贾为何不安约定时间来军营。庄贾像没听见似的,笑嘻嘻地说:“几个朋友来送行,喝了些酒,耽误了。”

田穰且压抑住心中的怒火,严肃地说:“监军大人,您可知道,将领在接受命令的那一天,就应该忘掉自己的家,到了军队宣布纪律的时候,就应该忘记自己的父母,拿起鼓槌击鼓作战的时候,就应该忘记自己的生命。现在敌军已经深入到我齐国境内,国家危在旦夕,百姓生灵涂炭,大王寝食难安,您却还在家里和朋友喝酒。

您知不知道,就在刚刚,前方送来情报,说我们又丢了一个城池啊!”

说完,田穰且叫来军法官问道:“按照军法,将领不按规定时间到军营的,该如何处置?”军法官回答说:“应当斩首。”庄贾听到这,才知道自己错误的严重性。他忙派人去告诉齐景公,向齐景公求助。可是,还没等他派去的人回来,田穰且已经把庄贾给斩了。并且在三军面前将庄贾斩首,将士们个个吓得发抖。

又过了好一会,齐景公派使者拿着符节来赦免庄贾,使者快马加鞭可是还是没能救下庄贾。田穰且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接着又问军法官:“有人在军营中鞭马急跑,该如何处置?”军法官回答:“应当斩首!”使者也吓坏了。田穰且说道:“君王的使者是不可以处死的。”于是就斩了使者的随从,砍断了车厢左边的一根木头,辕外的那匹马,并告示三军。然后然使者回去禀报齐景公,自己则带着军队出发了。

齐景公听到了这个消息,开始很是生气,为失去庄贾这样的宠臣感到悲痛,但是又想到他已经给田穰且处置权了,这是属于田穰且权力范围内的事情,该再多加限制,于是就不再伤心,反而更加支持田穰且的做法。

将士们看到田穰且说话算数,治军有方,有法必依,铁面无私,个个精神振奋、斗志昂扬。晋国的军队听到这个消息,不等交战,就吓得仓皇而逃。燕国的军队听到这个消息,连忙从黄河南岸推到黄河北岸。齐军乘胜追击,收复了所有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