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露的晨光,淡淡地洒在他们的身上,将两个人的影子剪成了一个,在地上重叠着……
夏若琪长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跟男人到公园里来玩秋千。
她的心中,有一种连自己都无法说清楚是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胸口暖暖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一样。
他们现在的这种感觉、这种画面,在外人的眼里,就像一对正在热恋情侣一样。
看收惯了郑克耘平常不够理性的模样,夏若琪有点不太适应,两人这样的相处状态——
她紧绷着心情坐在那里,时不时地东张西望,打量着身边的小朋友和小朋友的父母。
夏若琪真的很在意他们的眼光。
郑克耘根本不管这些,径直地轻摇着秋千。
尽管内心一直很担忧,眼眸更是左看看右看看的,但从秋千上下来的时候,夏若琪却发现,自己的嘴角是微笑着的——
潜意识里,她是高兴郑克耘陪她到公园来散心的吧。
夏若琪低头,看了一眼两人从公园出来后,就没有放开的双手。
只可惜,他们已经离婚了,否则……
不过,就算他们没离婚,又能怎么样呢?
以他们过去的相片模式,根本不可能有今天这样和平相处的样子吧。
夏若琪凝了凝神,坐到车子上去。
郑克耘替她系好安全带,关上门。
然后,才绕过车头,回到驾驶府上,开车送夏若琪回去。
“打算顺产还是剖腹产?”车子无声地行驶了一会儿,郑克耘突然开口,这样问身边的夏若琪。
“啊?”夏若琪愣了下,有点疑惑地转头,不明白皇甫莲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来,但还是如实地告诉了他,自己内心的想法,“顺产。”
“那你应该多出来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这样生产的时候,才不会太困难。”郑克耘说。
夏若琪没有回答。
其实每天,她都会安排一段时间,到外头走走。
只是夏若琪并不想把这件事告诉给郑克耘知道,那样,就好像自己在向郑克耘报告行踪一样。
以两人现在的关系,并不太适合。
“以后我每天早上,都会过来陪你出门散心。”郑克耘淡淡地说。
每天都会来?
夏若琪怔住,凝望着郑克耘,无言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工作那么忙,不用了特地过来,我自己一个人没有问题……”
她现在住的地方,离原来那个家至少有四十分钟的车程——
当初在找房子时,特别选这么远,就是因为怕在日常生活中遇到郑克耘,发生相见无言的尴尬情形。
现在他突然又说,要天天过来陪自己散步……
如果这样的话,她搬这么远又有什么意义?
夏若琪凝了下神,继续道,“而且,这样太麻烦你了,你根本不需要……”
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郑克耘打断了——
“这是我的责任,我说过了,孩子我也有份,这么做是应该的。”郑克耘说,声音带着强硬的味道,仿佛又回到了原来那个蛮不讲理的模样。
夏若琪怔住。
“你怀孕快七个月,如果一个人出门的时候,出了意外怎么办?”郑克耘的脸色凝肃冷峻,方才在公园里的和善已经完全消失不见,表情看上去变和有些狰狞起来。
夏若琪下意识地抖了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家里有没有备用钥匙?”郑克耘深深地看了夏若琪一眼,转了个话题。
“啊?有。”夏若琪下意识地点头,表情还残忍着一丝恐惧。
“回去之后,把备用钥匙给我。”郑克耘说,语气虽然平静无波,却给人一种无法拒绝的威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