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战战兢兢,“多长?”
“半年。”某女似笑非笑地望着院长的笑脸由红光满面变成了猪肝色。
“这我可以安排,但是下个月那场手术目前国内只有你能做。”院长先生额头开始冒冷汗。
“院长可以放心,既然答应了,我一定会等到那场手术做完才走的。放假的起始时间我定,可以吗?”安远琪一派咱俩好商量的语气。
院长先生却完全没有同感,抹了抹秃头上的冷汗,壮士断腕般地说:“好,就这么说定了。”
就这样,安远琪不费吹灰之力得了半年的长假,心情大好之下,对陆振宇也稍微好了一点点。每天都帮于晓曼带三餐给他吃,心血来潮时还跟他哈啦一下于晓曼的事情,给他一点点心灵上的安慰。
十多天来,因为军队的介入,医院里表面上一片平静,再没有狙击或暗杀的事件发生。安远琪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好友顾惜惜,宇文捷和原希雅,唯独没有告知于晓曼。倒不是刻意瞒她,只因她近来和豪门男友简言之间遇到了情感问题,又为了买房子拼命三娘似的工作,根本无暇和她聊天,安远琪也就没有特别去向她提起这件事。
“安医师,507号病房的病人又闹脾气了,饭也不肯吃,连军方的卫生员也赶了出来。”护士长苦着一张脸来到办公室求救。
“知道了,等我把这些案例看完就去。”安远琪低头边看卷宗边说,顺手指了案头厚厚一叠的卷宗。
这么厚的一叠,恐怕看到明天都看不完!护士长于是面有难色,“可是……”
安远琪抬头望了护士长一眼说:“陆振宇心灵脆弱承受不了打击是他的事,我可没有随传随到哄他高兴的义务。让他自己反省反省,饿一晚上就消停了。”
“呃!”护士长一时语塞,最后只得点点头,转身离开。
可想而知,在她的心目中,这个脾气莫测的安医师不比病房里那只暴跳如雷的狮子好说话。
安远琪看完手头的案例,站起来松了松筋骨,墙上的壁钟走到了晚上八点,是时候下班回家了。她来到更衣室换下白袍,又来到507病房外询问了门外警卫,得知自从晚饭时间开始陆振宇就不让任何人接近,只是一个人生闷气,连卫生员也被赶出来委屈的守在门口。她对警卫说:“打起精神注意保证他人身安全就行,要闹别扭让他闹去,他现在的身体逐渐好转,饿一晚上死不了。”
这段时间来,警卫门对她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听她这么说了,纷纷点头。
安远琪本想转身离开,想了想还是推开病房门进去,看见陆振宇躺在床上呆呆望着天花板反愣的表情。“陆变态,你要死不活的给谁看?”
“没人要你看!”陆振宇回过神来,原本没有焦距的双眼准确无误地朝她恶狠狠瞪过来。若不是身为他的主治医生,知道他的眼睛并无复明迹象,安远琪真会以为他复明了。她啧啧有声:“少吃一顿饭你还是这么龙精虎猛,我是不是应该建议他们再饿你两天看看?”
“哼!”陆振宇懒得理她,冷哼之后别开头去。
她来到床前,状似无意地说:“小曼和简言分手了。”
他一听就暴跳,“那个混蛋!我就知道他从一开始就在骗小曼!如果我现在能出院,我非扒了那王八羔子的皮不可!”
她立马打击他,“切,等你能出院了,估计简言和他的初恋情人早就结婚生子,那时,你这个哥哥再替她出头也不顶什么用。”
陆振宇顿了顿,表情认真地问:“我还要多久可以出院?”
此话正中安远琪下怀。“如果你好好配合治疗,大概十来天就能转进疗养院做复健治疗,那时你的日常生活也就能相对自由了。”
“我知道了。”
这天,507病房来了一个不速访客,彼时安远琪正在病房内当着男卫生员的面调戏陆振宇。
不速之客名叫关文杰,北京来的,年纪和陆振宇相仿,长得没有陆振宇英俊迷人,但也人模人样兼气势不俗,用安远琪的话说就是属于衣冠禽兽之流。别问她为什么仅凭第一感觉就称人家为衣冠禽兽,她的直觉向来敏锐得连鬼神都敬畏。这个姓关的从踏进病房开始,全身就辐射出一种“来意不善”的气场,偏偏脸上还带着笑、举止温文尔雅、谈吐得宜进退有度。相反的,陆振宇从听到关文杰的声音起,脸就越来越臭,竟然连搭理他都懒得。
关文杰在和陆振宇寒喧了两句未得到回应之后,就把脸转到安远琪这一边,同时向她伸出手。“这位就是安远琪安医师吧?你好,我是关文杰,振宇的大学同学,非常感谢你们将救回来他。”
陆振宇的大学同学?那不就代表他也是军队编制里的军官?怪不得有这样的气势。安远琪伸出右手和他相握,一边说:“不用太感谢我。也得他们家肯破财,我才会替他消灾。”
她的态度并未引起关文杰的任何不悦。他笑笑说:“安医师真幽默。”
“不是幽默,是事实。”安远琪认认真真的看着关文杰的眼,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要知道,她的手术费是全国知名的高,但争相请她主刀的患者还是不计其数,完全没有被天价手术费吓阻。毕竟,用钱买命总比没命花钱要强。
后者先是一愣,接着笑开。“安医生说的是。”不然他还能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