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储取出火折,点燃,嘴角掠过一丝残忍的冷笑,指尖弹出,火折落在赌徒身上,点燃了桐油,瞬间大火冲天,那赌徒惨叫哀嚎,又是跑又是跳又是打滚,想把身上的火扑灭,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桐油越烧越旺,赌徒挣扎了几下,再也不动了。
看到火光的金吾卫跑过来,见到莫君储赶紧行礼:“是莫将军啊,这怎么回事?”
“一个暴徒,想要放火烧了我家的宅子,结果被我看到,一紧张,居然把自己点着了。”
金吾卫闻到了浓烈的桐油味儿,看到莫府后罩房山墙上的桐油痕迹,相信了他的话:“莫将军要小心了,城里已经发生了几起纵火事件,目标都是大理寺的人,小人猜,一定是你们大理寺办案得罪了什么人。今晚,我们会在你府宅周围加强巡逻,确保万无一失!”
莫君储点头:“有劳各位兄弟了。这点小意思,大家拿去喝酒吧。”他从怀里取出一锭金元宝,扔给队正。
队正惊喜异常,皇后娘娘的宠臣就是不一样,出手都这么大方,也难怪人家会平步青云,步步高升!
*
处理完纵火的事儿,莫君储又回到那条小胡同。
这次聚在夹竹桃树下的人只有五六个了。
先前的帷幕客出现,一人给分了一吊钱,然后说:“大家今天干的不错,明天还会有活儿,如果愿意,老时间老地点,明天见!”
大家拿了钱欢欢喜喜四散而去,当然,不是回家,而是继续进赌场。
莫君储当然也进了赌场,理所当然把那些钱又输个精光。
他知道,帷幕客一直在暗中观察自己。因为自己不同于那些赌徒和混混,是一名真正的“江湖剑客”。帷幕客大概更需要他这样的“能人”。
莫君储输光了钱,再次被赶出去。
果然,那帷幕客跟了上来:“好汉留步!”
莫君储站住:“是你?我拿了你的钱,事情都照办了,还有什么?”
“好汉不要误会,我敬你是条汉子,想请你喝酒,不知可否赏光?”
“喝酒?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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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君储跟着帷幕客进了一间酒肆,在包间落座。帷幕客叫了一桌子好菜,又上了两坛好酒,给莫君储满上,这才问:“不知好汉如何称呼?”
“我行楚。”
“楚兄,来,你我今日相识,小弟三生有幸,我们先干一杯!”
莫君储端着酒杯:“可我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小弟姓杨,大家都称我‘二公子’,楚兄不嫌弃的话,也可以这么称呼。”
莫君储有点意外,没想到眼前的帷幕客就是杨二公子,这家伙的胆子还真是肥,居然亲自出来选人闹事。
“二公子?没听说过。”莫君储喝了杯中酒,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觉得不过瘾,又叫小二换大碗来。
杨二公子在帷幕后观察他:“楚兄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我是关外人,四海为家,流浪至此。”
“楚兄没有成家吗?”
“要家做什么?女人太麻烦了!水性杨花,根本靠不住!”
“听楚兄的意思,是被女人伤了吧?”
“哼!我以前娶过一个女人,结果,她跟我的兄弟偷情,卷了我所有的家当私奔,我一怒之下,把那狗男女杀了!从此后,就浪迹天涯了。”
“原来是这样啊,楚兄,我们也算同病相怜啊,我也有过喜欢的女子,可那女子跟了一个有钱的人,从此,我就发誓,一定要赚更多的钱!”
“二公子做到了吗?”
“是,我不但做到了,还把那人的生意全都抢过来,那人成了街头的乞丐。”
“那女子呢?二公子抢回来了吗?”
“当然,我把她抢回来做我妻妾的佣人,每天给她们刷马桶,倒洗脚水!哈哈,是不是很痛快?”
“痛快!当然痛快,对待那种女人,就应该这样!”
两个人喝掉一坛酒,杨二公子话题一转:“楚兄打算一直这么飘着吗?就没想过做点什么?”
“呵呵,二公子,不怕你笑话,我可是个杀人的逃犯,还能做什么?”
“来我这里啊!不瞒你说,这赌坊中,一半的赌场都是我的,我正缺楚兄这样的人才呢!”
“我?我不行吧,我是逢赌必输,二公子要是请了我,那还不得赔钱啊?”
“唉,堵就不劳楚兄大驾了,你可以做我们赌场的护场。”
“护场?”
“赌场生意做大了,闹事的也就多了,如果碰上找茬的,欠钱不还的,出千的,就需要楚兄这样的人来镇场子!”
莫君储还是犹豫:“我是杀人犯啊,二公子就不怕我连累你?”
“我怕就不会跟你提了!在我的场子里,逃犯、杀人犯多了,就因为这样,别人才怕我们啊。你放心,我在朝里有人,不会有官差来查我。我还可以帮你洗底,给你一个全新的身份,没人知道你过去式谁,做过什么。每月,我给你二十两银子的月俸,相当于三品京官了!”
莫君储动心:“真的有那么多?”
“当然,这只是月俸,如果做得好,赌场盈利多,还有花红。”
莫君储一拍桌子:“好!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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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太子一脸愤懑,劈手打翻宫女送上来的茶碗:“滚!都下去!看见你们这副德行就本宫就烦!”
宫女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动。
水灵姬过来,挥手示意宫女都退下,亲自上前替太子脱去朝靴,换上常服。
“今儿又是谁惹殿下不开心了?”
太子忿忿道:“还不是那帮大臣,联合起来跟本宫过不去!”
“他们怎么跟殿下过不去了?”
“他们联名上奏,说是要严惩晋王妃!二嫂何罪之有?那些刁民闹事,跟二嫂有什么关系?二嫂还被他们打伤了呢!可这些大臣,非说是二嫂挑起来的事端!说如果不是她办案不利,就不会连累那么多官员自杀,大国师也不会死,百姓也不会闹事。他们怎么不说,如果他们不去买卖童贞,用什么处子血去祭官服,又怎么会引出来这么多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