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朔微笑:“小桐护主有功,王爷大大有赏!”
小桐转忧为喜:“多谢王爷!”
“赏你个如意郎君,如何?”
小桐又是一脸黑线:“王爷就不要取消奴婢了,人家还小……”
半城雪在一旁忍不住笑:“不小了!要是在我们桂镇,你这么大的女子,早就嫁人了!”
“王爷王妃这是要赶奴婢走吗?”小桐一脸委屈紧张。
“逗你呢!看把你吓的!”
昊朔陪着半城雪回房,半城雪担心地问:“外面情况怎么样了?大理寺是不是情况很糟?怎么这么重要的犯人都逃出来了?”
“你这么担心,是对莫君储没信心吗?现在他可是暂摄大理寺卿。”
“他……说实话,我还真摸不清他到底有多大能力。反正,每次都能给人惊喜,却从不张扬。”
“嗯,他的确有很多惊喜。既然现在大理寺归他管,我们就不要操心了,我想,他能处理好吧,不然母后也不会对他那么放心。”
半城雪点头。
王府家令一路小跑过来:“王爷,王妃,宫里来人了,有懿旨!”
半城雪和昊朔对视一眼,这个时候突然有懿旨来,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两人换上朝服,来到大门迎接懿旨,果然,懿旨中点名说到半城雪办案不力,引起民愤,冲击官衙,以致伤亡无数,责令解除一切职务,暂交晋王看管,无旨不得出府,听候发落。
昊朔倒还平静,这些都是意料中的事儿,半城雪却整个人都不好了,这都算什么事儿吗?为什么成了自己的错?上次是罚役,这次是禁足,下回呢?
*
莫君储一身便衣,穿戴地像个落魄的江湖剑客,在赌坊周围转悠。
赌坊,是京城最鱼龙混杂,治安也最差的坊区之一。这里,大大小小明里暗里开了上百家赌场,在这里,一天之内就能看尽世间百态,有人欢喜有人愁,每天都有无数赌徒怀着希望走进赌场,然后大多数都会失望而归,最终能春风得意走出赌场的人,寥寥无几。
莫君储已经打听清楚,这儿的赌场,有一半都姓杨,最大的赌场也是杨家的,杨记赌场的后台老板就是已故户部尚书的二儿子。
杨二公子不像他大哥,他不喜欢读书,也不喜欢仕途,偏偏喜欢经商。在尝试了一些买卖之后,发现赌场是最赚钱的买卖,而且一本万利,除了抽取赌资,还能放贷,再加上他的赌场中有顶尖的老千坐镇,每天的银子像流水一样大把大把进。
他老子又是户部尚书,大哥是吏部侍郎,有这两把大伞,在整个赌坊,都没人敢惹。
莫君储观察了一天,发现确实有个帷幕客,专找那些赌输的赌徒,给他们一些钱,让他们做各种事情。那些赌徒为了钱,什么都肯做,基本都是毫不犹豫便答应了。
他心里有了数,便走进其中一间杨记赌场,随便找了一张赌桌,玩押大小。
他只站了一会儿,就弄清楚了这里的窍门,庄家每次喊买定离手的时候,都会看押大的多,还是押小的多,根据情况,他会用一个暗藏的机关,调整骰盅里骰子的点数。这样一来,闲家输多赢少。偶尔,庄家也会让闲家赢上几把,高兴高兴,这样才会有人玩下去。
莫君储很快输光了身上的钱,然后喝得醉醺醺地被人从里面赶出来。
他东倒西歪在街上走着,找了个墙角坐下,看上去像是打算在这里过夜。
过了一会儿,帷幕客终于出现来,他先在对面的酒肆里观察了一阵子,确信莫君储单身一人,就是个流浪的醉鬼,周围没有异常,这才走过去,蹲在莫君储身边,拍拍他:“朋友,怎么睡大街上?看你人高马大的,是缺钱了吗?”
莫君储用充满戒备的眼神瞪着帷幕客。
“朋友,别误会,我这人,天生热心肠,就是喜欢帮助像你这样落难的好汉。你有手有脚,又有力气,怎么样,我给你介绍个活儿,工钱绝对高,满京城你都找不到这样便宜的活儿。”
莫君储终于开口问:“什么活儿?搬砖砌墙当杂役,我可不会。”
“那你会做什么?”
“打架,杀人!”莫君储把他的宝剑一竖。
“那正好啊,我给你介绍的这活儿,就跟打架有关,只看你有没有这胆量了!”
“哼!爷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胆量!”
“好!这是定金,你先拿着,从这儿往南走两条街,有个胡同,胡同里有两颗夹竹桃树,那儿有人等,会给你们分配任务,只要完成任务回来,还有赏钱!”
莫君储掂了掂那吊钱,揣起来,起身,大步朝帷幕客说的胡同走去。
*
在夹竹桃树下,聚了十来个人,都是领了钱过来的,多是赌徒、混混。
不一刻,有人从旁边的院子里出来,告诉他们,一人掂一桶桐油,到城中各处放火,放火的地点都写在纸条上,只要看见火起,回来就能再拿到一吊钱。
那些赌徒、混混一听就是放火,太简单了,飞快地领了桐油,各自散去。
莫君储暂时没有打草惊蛇,跟着那些混混一起去放火。
路上金吾卫盘查的非常严,那些人都是些街头混混,经不起盘查,一些人还没到地方就被擒获。
莫君储一直很沉得住气,金吾卫里也有认识他的,看到他这副行头,猜到是有公干,装傻充愣,放他过去。
到了地方,是莫府的后门,同行的另一个赌徒原本想翻墙进去,可那围墙太高,他试了几回,都没能爬上去,转了一圈,看到贴着后院有一排后罩房,便把桐油泼到后罩房的山墙上,回头还不知死活地招呼莫君储:“快啊,你愣什么?你要是不动手,回去可没那一吊钱了!到时候我自己独得,你可别眼红!”
莫君储冷笑,提着桐油,搂头从赌徒身上浇下去。
那赌徒淋了一身桐油,气得哇哇大叫:“你个疯子!让你烧房子,你怎么把油都浇到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