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戴尔·卡耐基经典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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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烽烟初起(3)

而且,即使就自然条件来说,我们也是不能分离的,林肯说,“我们既不能把各个地区各自搬开,也不能在它们之间筑起一堵不可逾越之墙。”然而,“有没有可能使”“他们之间的交往”“在分离后比分离前更加有利或者更加令人满意呢?”

林肯接连问道,“和外人订条约能比朋友间订法律更容易吗?外人之间执行条约能比朋友之间遵守法律更忠实吗?”林肯说,“假定你们现在诉诸战争,你们总不能永远打下去。等到双方都遭到重大损失而任何一方都得不到好处之后,你们停战了,那时,以什么条件相互交往这类完全相同的老问题仍会重新摆在你们面前。”林肯的语言实际,而这种实际推断正显示了他的务实并由此使他显得高瞻远瞩。

林肯接着说,“这个国家连同它的一切机构,都属于居住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一旦他们对现存的政府感到厌倦,他们便可行使他们的宪法权利去改革它,或行使他们的革命权利去解散它或推翻它。”

而“总统的一切权力来自人民,而人民并没有给予他任何权力去为各州的分离规定条件。人民本身如果愿意的话是可以这样做的,但是总统却不能做。”林肯问道,“对人民的至高的公正为什么不应该抱有坚定的信心呢?天下还有更好的或同样的希望吗?”

“同胞们,请你们把这个问题冷静地、好好地想上一想吧。”林肯感慨地说,“你们当中心怀不满的人仍然有着原封未动的老的宪法,在要害问题上,仍然有着你们自己根据宪法制定的法律,而新政府即使想的话,也不会立刻有权力来改变这两者。即使承认你们愤愤不满的人在争执中是正确的一方,也没有充分的理由可以鲁莽行动。”

林肯说,“我的愤愤不满的同胞们,内战这一重大问题的决定权是掌握在你们手里,而不是在我手里。政府将不会攻击你们。只要你们自己不做侵略者,冲突必可避免。”

“我真不愿就此打住”,是的,为了联邦的和平和完整他恨不能永远说下去,他强调,“我们不是敌人而是朋友。我们一定不要成为敌人。”林肯在结束演讲时感情激荡,将他那多次推敲的如诗般的句子读得慷慨激昂,他抬起头,双目放光,神采飞扬,他说,“尽管目前的情绪可能有些紧张,但一定不要使我们之间亲密情谊的纽带破裂。记忆的神秘琴弦,从每一个战场和每一个爱国者的坟墓延伸到这片广阔国土上的每一颗跳动着的心和每一个家庭,它们一定会再一次被触动,它们一旦被我们天性中更善良的性灵所触动,必将高奏出联邦的大合唱。”

极有意思的是,林肯的就职仪式与戴维斯相比除了显得冷清外,还表明了一种大混合,参加仪式的除了各界群众外,还有他的朋友,有他的共和党众,还有他的对手,不过这个对手为了联邦已与他站在了一起。还有,根据规定,总统宣誓必须由联邦首席法官主持,因此罗杰·塔尼走上前来,在他耄耋老景主持了第一个共和党总统的就职,以前他还主持过4个民主党和4个辉格党总统的就职仪典。

林肯左手按在《圣经》上,举起右手,庄严宣誓:“我庄严宣誓,我将忠实地履行合众国总统的职责,我将尽我最大的努力保持、维护和捍卫合众国宪法。”

林肯的内阁也表明了一种混合,它有3个老牌辉格党人,西沃德,贝茨,史密斯;4个老牌民主党人,蔡斯,布莱尔,卡梅伦,韦尔斯。虽然边境州反对蒙哥马利·布莱尔和爱德华·贝茨入阁,而最后还是在总统就职后第二天通过了。

4. 星条旗被击落

在林肯就职的前一天,来自俄亥俄州的国会众议员本杰明·斯坦顿要求国会一定要通过他的一项“军事法案”,该法案授予总统统率全国正规军和民兵的全权,并招收志愿兵的权力。

当时已是晚上10点,加上考虑到如通过该法案很可能使摇摆不定的弗吉尼亚州迅速脱离联邦,因此当休会动议提出便立即占了上风,无形中造成林肯非常时刻的诸多不便。

林肯就职后一天,萨姆特要塞安德森部的给养快用完了,林肯得知后就面临着一个事关重大的选择,是送粮接济呢,还是撤离?林肯的内阁意见不一,但主张撤离者占绝大多数,几乎只有邮政部长布莱尔一人明确表示赞成增援。国务卿西沃德担心如不撤离要塞就会引起战争,从而使边界诸州迅速脱离。他自作主张,告诉南部代表联邦政府将不增援萨姆特并于10天内撤出。

林肯有40天的时间可以犹豫,因为过了那个时候,安德森上校没了面粉和腌肉是无论如何守不下去的。但一旦放弃萨姆特要塞那便是默认了南部的独立。双方的力量在这里展开较量。

共和党的报纸展开了舆论攻势,对政府的犹豫不决行同放弃主权不满。公众对增援萨姆特的支持使林肯坚定了坚守要塞的信心。

一位艾奥瓦的农民写信来,劝告林肯千万不能退让,因为“你今天给他们一个小指头,明天他们就会要整只手”,这使林肯记起了一则伊索寓言,当弗吉尼亚的w·里夫斯劝告林肯放弃萨姆特要塞和位于佛罗里达州彭萨科拉的皮肯斯要塞及联邦在南部各州的其他财产时,林肯便讲开了这则《狮子与樵夫的女儿》给他听:有只狮子十分爱恋一个樵夫的女儿。这个漂亮的姑娘就叫狮子去询问她父亲的意见。樵夫说:“你的牙齿太长了。”狮子就跑到牙医那儿把牙齿全拔了,回头又找樵夫讨新娘。樵夫说,“不行,你的爪子太长了。”狮子又去医生那儿将爪子也拔了,然后它回到樵夫那里讨要新娘。

林肯说,“这回樵夫看到狮子已经被解除了武装,就砸扁了它的脑袋”,因此,“如果我把人家要求的全放弃了,那岂不是就要与那个狮子同病相怜了吗?”

林肯是不希望放弃要塞的,他说,“假使安德森上校退出萨姆特,我就退出白宫。”但是甚至联邦总司令斯科特老将军也在那儿说起什么“放弃萨姆特和皮肯斯两处要塞也许是有道理的”。

3月将尽,林肯召集内阁开会,阁员们听说了老将军的意见,颇有些群情激动,主战派逐渐多了起来,林肯趁机决定派一批船只送粮至萨姆特。

这使西沃德陷入被动。自林肯到华盛顿以来,最感不满的恐怕就是这位仪容出众、资历超群的西沃德了,他本来是最有希望当总统候选人的,却被一个半路杀出的乡下小律师挫败,这使他妒意腾腾,他无法忍受一个几乎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人来发号施令,因而他常常自作主张,自以为是。

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小摩擦发生在蔡斯入阁问题上。蔡斯是前民主党人,他身材结实匀称,姿容优雅,是著名的反奴隶制者。西沃德当然不能容忍这么一个完全与自己意见相左的人入阁,然而林肯坚持己见,他便以辞职相威胁。林肯客气地告诉他不要这样做,因为“公众的利益”要求你如此,而“我个人的感情”也希望你如此。

他尝到了自作主张的苦果。他已告知南部代表联邦军将撤出要塞,而现在南卡罗来纳州皮肯斯州长来电询问为什么萨姆特上空星条旗还在高高飘扬,西沃德极感无趣。

他一直主张对内应放弃萨姆特要塞;对外呢?因为西班牙出兵干扰圣多明各内政,法国则在墨西哥渔利,他认为应要求这两国作出解释。他希望在美洲大陆掀起强烈的独立精神,使美洲统一到门罗主义的旗帜之下,也就是美洲是美国人的美洲,不容外人染指,因此他也要求英国和俄国作出解释。

他甚至认为,“如果西班牙和法国没有满意的答复,就召集国会向他们宣战”,他觉得只有对外战争才能使内部团结起来,这与他的对内政策是一致的,他主张放弃要塞的目的是欲将奴隶制问题转变为联邦的统一或不分裂的问题,也就是将党派问题一变而为爱国问题或者统一问题,将干戈朝外,就能在内化之为玉帛。

他对林肯建议,“无论我们采取什么政策,都必须切实加以执行。为此,必须有人来负责执行和不断指导。要么由总统亲自来做,自始至终积极负责,要么就交给内阁的某个阁员去做。政策一旦决定,就不能再有争论,全体都得同意和遵行。”

林肯看了西沃德给他的这份对内对外政策的备忘录,知道西沃德是在暗示自己应将权力让给他,他羞羞答答地说什么由内阁某个阁员负责,这使林肯心中雪亮。

面对西沃德的执政1个月毫无建树的指责,林肯温文有礼地作了回答,他提到就职典礼上所说“宪法赋予我的权力将被用来保持、占有和掌握属于政府的财产与土地,征收各种税款”,而你西沃德“当时对此表示完全赞同。这段话,再加上我随即交给斯科特将军的一份命令,命令他用一切办法去加强和守住各个要塞,而这正是你现在所极力要求的对内政策,唯一的不同在于它没有提出放弃萨姆特要塞。”

林肯对付西沃德的招数十分高明,西沃德是国务卿,内阁首脑,林肯不便用强,但又不能过于软弱,否则弄到强奴欺主的地步就不太好收拾,因此林肯如封似闭,使对方打来的力道悉数反弹回去。

他尽量轻描淡写地指陈事实,“昨天收到的关于圣多明各的消息当然在我们的对外政策范围内添加了一个新课题。不过到那时为止,我们一直在给部长等人编写通知和训令,一切都井然有序,根本谈不上没有外交政策。”而对于西沃德最后所提的建议,“我所要说的是,假如非如此不可,我一定会那样做。总的政治路线一经采纳,就不致于无缘无故地改变,或仍以之为继续争辩的主题。当然,对于执行过程中出现的问题,我希望并相信我有权利听取阁员的意见。”

西沃德感到了林肯的力量,他觉得林肯似乎完全不是想象中的乡村来的没见过世面的律师,他感到林肯的语气尽管客客气气,但那包裹起来的锋芒更令人防不胜防,他意识到林肯尽管没有颐指气使,却表现了一种大气度,似乎那个乡下佬已发了多年命令,将这一套玩得烂熟。

不能否认,这里面有一种人格的力量,诚实的亚伯总是诚以待人,使得西沃德偶试锋芒即折枪而归,他心悦诚服,承认林肯棋高一着,因而写信给太太说,“总统的力量和精力是难得的,他是我们中间最厉害的一个。”

而最厉害的总统却不仅要为国事操劳,还得打发那些谋求官职者,那些人像发现猎物的蚂蚁一般成群结队来到白宫,总统以总统宝座为猎物,他们以总统为猎物。他们纷然前来,或谋一个位置,或替丈夫找个差事,或讨一顿饭钱,甚或借一条裤子,他被团团包围着,如鱼游浅底,而那周围却尽是刺须赫然的虾子。

而这时战争已是迫在眉睫,林肯苦不堪言,他自我解嘲:“当房子着火的时候,人们却要我在熊熊大火中替他们找个可以安身的地方。”直到他患了假性天花,才将那些人吓走,因为他身上起了很多令人恐怖的红疙瘩,医生说它有很大的传染性。他设法让求职者知道这点,然后他们便落荒而逃。没有官职给他们,可是这红疙瘩倒是好事,林肯想,他有东西给他们了。

那些求职者的确令他头大如斗,有一次他说,“自从我到华盛顿以来,我一直睁着一只眼睛睡觉,除非是求职者们来找我,我总不肯合上双眼。”

4月6日,总统写了一封信,派人设法送给皮肯斯州长。8日,皮肯斯接获该信,他被通知联邦“将试图仅以粮食接济萨姆特要塞。如此举不遭到抗拒,或若该要塞未遭受攻击,则除非另有通知,均不设法运送人员、武器或弹药。”

他立即电告蒙哥马利,戴维斯总统赞成进攻萨姆特,因为该要塞是主权的象征,邦联难以忍受在查尔斯顿这样一个大港的出口地带被一支“外国”军队占领,他们必须夺回。查尔斯顿驻军司令陆军准将皮埃尔·博雷加德受命必要时袭击萨姆特要塞。

博雷加德知道北佬粮船正朝要塞驶来,所以他赶紧于11日派人前往萨姆特要求安德森率部撤离,并表示将为撤离提供一切适当的方便。安德森上校遗憾地通知他的老师博雷加德,“我的荣誉感,我对我政府的责任感,使我不能听从你的要求。”同时,安德森表示,如果他得不到接济的话,他将在几天之内被迫撤离。

博雷加德趁热打铁,要他定一个准确时间。安德森虑之再三,答应4月15日前撤离,如果那时仍得不到给养,联邦政府没有其他指示的话。这是颇令博雷加德难以接受的,因为运粮船差不多已快到查尔斯顿港,到15日安德森就不用撤离了。博雷加德授令开火。

4月12日凌晨4点30分,查尔斯顿港驻军对萨姆特要塞开炮,顿时硝烟弥漫,炮火连天,炮声震耳。萨姆特要塞开炮还击,慌乱中一门大炮爆炸了,一个联邦士兵倒在地上。邦联一气轰炸了近34个小时,发射了近4000发炮弹,萨姆特要塞断断续续打出近千发炮弹。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双方无一人死于对方炮火,尽管要塞差不多被基本摧毁,那面飘扬在要塞上空的旗帜也被炸得成了马蜂窝。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由此而开始的这场战争夺去了62万生命,持续达4年之久。

邦联倒是有一个人预感到了,他提醒邦联政府首脑:你是在荒唐地捅一个马蜂窝,这个马蜂窝连山接海,其中成群的马蜂此刻虽然悄无声息,但不久就会倾巢而出,蜂拥而来将我们螫死。

图姆斯国务卿的预言一点不错。

4月14日萨姆特上空,星条旗降下,星杠旗升起。

5. 战争狂潮横扫南北

立即,马蜂出洞了。这是一个多大的马蜂窝呢?

1860年人口调查表明,北方有人口2100万;而这一年,整个美国铁矿生产250万吨,北部达242.4万吨;北方棉纺织总值9000万美元,是南方的10倍;同时北方集中了全国铁路的三分之二。北方人称“我们会像一头巨象踩扁一只耗子似的踏平这场叛乱”。南部各州共有人口900万,其中400万是奴隶。相比之下,的确如一只耗子。

一个刚到波士顿不久的妇女听到了萨姆特遭炮击的消息,当“最后宣布星条旗已经降落,被围部队已经投降的时候”,她写道,“这一消息犹如晴天霹雳”。

这一霹雳将道格拉斯从病榻上震醒,他立即爬起床,扶病去见林肯,作为民主党的不言而喻的首领,他要林肯相信民主党将对维护联邦予以全力支持,他说,“在这场战争中没有中立者,不是爱国者就是叛徒。”他建议林肯征召20万志愿军。

林肯照原计划于4月15日发表宣言,宣布征召75000人。玛丽·利弗莫尔,也就是那位刚到波士顿的妇女写道,“谁经历过那一天都会终身难忘!

因为现在响起了亚伯拉罕·林肯的3个月内召集75000名志愿军的呼声,它淹没了南方得胜后的狂喜,超过了他们发炮的响声,压倒了他们敲钟打鼓发出的声浪。”

战争狂潮横扫南北,而在北方显得尤为万众一心,斗志高昂。无数城镇、村庄,鼓乐喧天,民众聚集着,热烈响应林肯的号召,小伙子们纷纷入伍,准备开赴华盛顿。第六马塞诸塞团17日下午从波士顿乘火车向华盛顿一路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