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戴尔·卡耐基经典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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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在肯塔基和印第安纳的岁月(1)

1. 肯塔基拓荒者的儿子

林肯生于1809年2月12日,肯塔基州哈丁县诺林溪畔一处农场的一个小木屋便是他的诞生地。按照事先的约定,这个小男孩与他的祖父同名,被叫做亚伯拉罕·林肯。这天是星期天,在美国这个自由与进取的土地上无疑是个极平凡的日子,这一天的分量是在半个多世纪后才在一场血与火的战争中显现的。

孩子的父亲托马斯·林肯极为高兴,早在1806年他与南希·汉克斯结婚的时候,就极希望有个儿子,为此他老早就把他父亲的名字留给了他的儿子,以纪念他的被印第安人杀害的父亲。他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出生于1807年2月,取名萨拉。两年之后,亚伯拉罕出生的时候托马斯已经31岁,而南希也有25了。

托马斯在肯塔基很多地方呆过。当1782年他的父亲老亚伯卖掉在弗吉尼亚的农场,穿过坎伯兰山口迁至肯塔基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年约四岁的幼童。

他在这片土地上长大,并干过很多活:修路、打猎、耕地、播种,他还会木工手艺,尽管他有些懒散,甚或动作迟缓,但仍经常受到雇用。他长得强壮结实,甚至曾被雇用带枪看守囚犯,也曾被召至伊丽莎白顿做陪审工作。

托马斯与南希婚后不久即迁入伊丽莎白顿,在那里,他们住在一间极为简陋的小木屋里,木屋长18英尺,宽16英尺,屋内只有一床、一桌和几个凳子,床是那种四只脚撑起两根木棒的棒棒床,凳子也是那种三只脚的。

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即出生在这个小木屋里,而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出生的地方也不比这好多少,一座小山上一间僻静的小屋,周围长满酸苹果树,屋内一张棒棒床,床上铺着玉米秆子和玉米包壳。在春天酸苹果树开花的时候,深深浅浅的红色和透过木屋板缝而入的花香有些令人陶醉,而当冬天到来之际,就不再是享受了,那些无孔不入的冷风呼啸而来已是让人难堪,如果天公不作美,纷纷扬扬下起雪来就更让人难耐。亚伯拉罕·林肯正是出生在这样一间屋子里,其时是冬春之交,寒气料峭。

南希有着令她苦恼的出身。看着躺在身边的刚出生的儿子,她禁不住又充满惘怅。她的母亲叫露茜·汉克斯,是弗吉尼亚一个农夫的女儿,因长得极为美丽而受到当地一个富有的受过良好教育的富家子弟的喜爱,当露茜在这个富家子弟家帮佣的时候而成就了这段孽缘。

小家碧玉和名门子弟的恋情在弗吉尼亚这个讲究门第的地方注定不会结下善果,只是露茜有了南希,而她的父母忍气迁至肯塔基的罗林河。

命运就是这样开着玩笑,然而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显示着其威严,在短时间内人们总是难以理解命运,而在某个时候蓦然回首就会发现一切都被安排得挺好。

通过南希,这个牛津大学毕业的默默无闻的公子哥儿的血就流到了亚伯的身上。多年以后,林肯也偶尔谈起这事,认为他的分析能力、他的理性、他的意志等如此之类不同于汉克斯家族的品质以及他所具有的精明等特征都源自此人。

在生活中,有很多事情是我们无法预测的,当南希抱着她的幼婴躺在那张简陋的床上的时候,她是绝没有想到这个孩子会在日后声震寰宇的,也想不到即便是她正住着的小木屋也会在以后成为供万众瞻仰的景观,虽然她没有想到这些,但是在多年之后,这些事情的确是发生了。

2. 搬到印第安纳

他们很快就搬了家,从离霍詹维尔不远的农场搬到了离此东北方向约十英里的诺布溪畔,托马斯所买的二百多英亩地就在诺布溪一条支流两边的平地上。相比之下,来这里安家的人多,在邻居的帮助下,托马斯修建了一所带阁楼的房子,这时亚伯快三岁了,还有两年,在南希的坚持下,两个孩子就要入学了,当然托马斯是不太情愿的,他觉得像他那样的拓荒者家庭读书是没有多大用处的,他们只要勤快会做事就行,事实上两个逐渐长大的孩子也确实成了他们父母的好帮手,举凡提水、劈柴乃至下地锄草都逐渐驾轻就熟,带个口信跑跑腿什么的就都更不在话下了。

学校有两英里远,孩子们在那里高声读书并练习写字。当时的课本是韦伯斯特编写的缀字课本,而做练习则通常是用木炭东涂西抹。当亚伯拿起一根木炭写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托马斯是相当满意的,因为甚至连当地的传教士也有不会签名的。

事实上托马斯对诺布溪的农场也是相当满意的,因为这里不仅清流潺潺,土地肥沃,而且高树成林,颇多飞禽走兽,而打猎正是他所喜爱的活动。另外,1814年初,他被哈丁县议院任命为乔纳森·约瑟夫的财产估价人,因而他已逐渐成为这一带受人尊敬的人。

1816年冬天来到的时候,一份收回土地的公文将他的安逸状态推入严冬,因为他付了钱的土地没有地契,最后被当作擅自占地者。当他所种的玉米被原告扣留一半之后,他去了趟印第安纳,回来之后借了一挂车,一家四口便北上了。

对于快八岁的亚伯来说,这次搬家旅行是新奇而艰辛的,毕竟从他三岁起,他的足迹便从来没有踏出诺布溪畔,他在狭小的农场长大,尽管沿途丘陵起伏,巨木参天,与他生活了五年的地方约略相似,而他却还不到八岁呀,还是一个天真未凿的孩子呀。

当他们一行渡过俄亥俄河的时候,他们就离开了肯塔基而踏上了印第安纳的土地,它很快就成为美利坚合众国的第十九个州,一个不蓄奴的自由的州。

1811年,“新奥尔良”号在匹兹堡下水,这艘尼古拉斯·罗斯福的蒸汽动力船开始了俄亥俄河与密西西比河的轮船时、代,尽管平底船仍大量地在河上来往穿梭。

大量的移民向西涌来,1817年一个英国来访者甚至感到“旧美国似乎正在解体并且开始向西迁移”。一些印第安人部落的土地大量地割让给政府,那种每一棵树后随时可能冒出一个印第安人来杀害开拓者的情况没有了。土地也只要每英亩两美元,而且可以赊账购买。一些人甚至不等庄稼成熟就把他们的家当撂上马背,雄心勃勃地向西而去,而将他们耕种的成果留给别人收获。

在汤姆逊渡口,轮船上突然冒出的白色蒸汽使亚伯和萨拉欢呼雀跃,这个拓荒者的集居地人来人往,船去船来,是他们所见过的最热闹的地方。他们是该高兴一下的,因为很快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一段令人倍感艰难和恐怖的路程。

即便是多年以后林肯仍感到那条路难走,那是从汤姆逊渡口到佩里县(现在叫斯潘塞县)的一段路,实际上往往是没有路,荆棘和野葡萄藤将一条约略可辨的小径封得严严实实,路的上方是自由自在舒展的树枝。他们不得不披荆斩棘,清除岩石,甚至还要砍倒那些高大的橡树、榆树之类,因为必须将路弄宽点以便车行,好在这时丹尼斯·汉克斯来了,他是亚伯的表叔,南希的姑妈(实际上应是姨妈)的儿子,比亚伯大十岁左右,因而成为开路的主力。然而他们毕竟是行走在寒冷的冬天,行走在满目荒凉、藤蔓阻塞的小道上,糟糕的是还有辆挂车。

而如果与晚上的恐怖相比,白天的艰辛就算不上什么了。白天他们还可以说说笑笑、齐心协力开路前进,而当夜幕笼罩,他们不得不停下来的时候,那树林内的神秘莫测就开始刺激人的神经。

风在林子里呜咽着,偶尔吹折枯枝,引起一声怪响,紧接着成群的鸟儿惊起掠过寒冷的夜空。更可怖的是在亚伯的记忆中“还有熊群和别的野兽出没”,即使他们燃起了篝火,而当美洲豹或者狼在不远处嗥叫的时候,那也足以使得头皮发麻,令人不寒而栗,何况这里是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叫人无声的荒无人烟的地方呢!

3. 在鸽子溪

生活是很残酷的,更大的苦难还在前方的道路上等着他们。托马斯一家到达鸽子溪时,他们可以缓和一下紧张的神经了。

12月初,冬雪开始纷纷扬扬,托马斯选择了一个开阔地带搭起了一个半敞帐篷,也叫做三面营帐,四周只有一面敞开,燃起篝火,御寒并御兽。然而风刀霜剑,雨冷雪寒,日夜围攻着这个拓荒者简陋的新居。他们的居住地离水源较远,这更容易使人感到艰辛。食物很少,没有水果、没有蔬菜、没有……没有的东西太多了。

开路的时候那辆巨大的挂车现在是太小了,它实在没能装下多少东西。幸好托马斯有些狩猎的本领,而林子里的野兽显然是比他们的粮食多得多了,它们几乎成了主要食物。鸽子溪野鸽众多,野鸡、野鸭成群,还有鹿,甚至可以打到熊,熊皮剥下后挂在帐篷口拦寒。

亚伯总是兴奋地看着父亲和丹尼斯满载归来,在一个小孩子的眼中,肩上扛着一支枪,枪上吊着一些野味无疑是令人羡慕的,他盼望着有那么一天能够亲自动手,以便显示他的力量与胆量。这一天终于来了,那是开春他生日过后不久,一群色彩斑斓的野鸡飞到了他的家门口,他对着它们开了一生中的第一枪也是最后一枪,当他看见那只血淋淋的野鸡,他感到自己难以回答它圆睁着的眼睛的提问,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对那些猎物扣过扳机。

这是对他一生发生了重大影响的一件小事,他的慈悲之心在这里初露头角,日后我们可以看到它是怎样地影响了美国乃至全世界。

春天来临了,他们的木屋盖好了,忙碌的日子也来到了。汤姆在这里购买的是160英亩土地,而要种上玉米就必须砍除树木、清除杂草,这是极为枯燥乏味的工作,远不如打猎来得有趣,好在孩子们大了,已经能帮上忙了。

一年过去了,他们的辛勤劳动获得了丰硕的成果,只一年,他们就为所购土地付了一部分账,而且有申请购地证明书,再不会像在肯塔基那样为土地打莫名其妙的官司了,这使他们感到快慰,而尤其令南希觉得快乐的是这年秋天,她的贝特西姑妈(姨妈)一家也来到了这里,这是对她最为关心而她感到最亲的亲人。

生活在逐渐增加其亮色,他们满怀信心。托马斯甚至可以感到那老躲着他的好运气在向他招手,他决定扩种,多烧些荒地种上玉米,甚至插上栅栏,这样可以避免野兽的损害。多么快乐呀,五颜六色的春天多么美丽,金黄色的收获多么美丽,即使是冬天那昏暗而散发着臭味的熊油灯,那照着一家人说着笑话、拉着家常、讲着故事、做着琐事的夜晚,也是多么温馨而美丽呀。

4. 快乐和美丽降下了帷幕

这般快乐的时光对亚伯来说不多了。

生活是个多变的精灵,它在不同的时候带着不同的面具,那短暂的亮色更增加了无边无际日子的苦恼。

九岁的亚伯已长得长手长脚,高挑细瘦,秋天到来的时候这个还没有完全长大的孩子,就开始不得不面对生活的捉弄了。

首先是他们的牲口死掉了。那牲口得了一种怪病,莫名其妙地倒地不起。在鸽子溪的牲口死得差不多的时候,同样的情况开始出现在人身上。在那个时候这种怪病无药可医,只要头晕恶心、腹痛口渴,那就死神缠身、在劫难逃了。有时甚至全家乃至整个村子的生命一并消逝。这种神秘的病因到本世纪初才为人们所找到,有一种植物名叫白蛇根草,它含有佩兰毒素,牛马等动物吃后即罹患此毒,而通过牛奶,这种毒素就暗暗地传到人的身上,然后只要一周的时间就叫人与世长辞。

这种病被通俗地称作乳毒病,它在鸽子溪一带肆虐,夺去了许多人的生命。

9月贝特西病死,她的丈夫随后也离开了人间。南希悲痛欲绝,尽管如此,她仍耐心地照顾着那些身遭此疾的人们。她的善良让死去的人们感到平静,而她最终没能幸免。1818年10月5日,这是个让亚伯拉军·林肯终身难忘的日子。他的亲生母亲,南希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5. 生活的五颜六色

南希去世后,生活的重担便压在了两个孩子的肩上。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不到12岁的萨拉非常能干,做饭、洗衣、纺纱、织布都能做得井井有条,亚伯则负责饮水,那要从一英里以外打来。然而肥皂用完了,他们又不懂得制造,自从南希去世后,冬天他们就很少洗澡了,这个越来越肮脏而凌乱的家庭显然需要主妇。

1819年11月,托马斯想起了萨拉·布什,13年前他曾经向她求过婚而遭到拒绝,现在她的丈夫已辞世三年,留给她的是三个孩子和一笔债。托马斯平静地告诉孩子们他将去一趟伊丽莎白顿,然后一个人悄悄地走了。

使亚伯、萨拉和丹尼感到惊奇的却是他回来的时候不是一个人,他给两个孩子带回来的是一个新妈妈、一个姐姐、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还有一些家具,特别是锅壶刀叉之类,这是他们一直缺少的。家庭又重新完整并且越来越热闹了。

南希去世后,亚伯又断断续续上过一阵子学,还是那种老师一来就开学、老师一走就关门的学校。

在那个时候,对老师的要求相当低,只要会读、会写、会算就行,当然,能够挥舞胡桃木教鞭更好。教法也仍然是那种“开口式”的,孩子们被要求大声朗读。

新妈来后,家务事亚伯就不用操心了。

当11岁生日过后不久,他去邻居詹姆斯·金特里家劈了一天木柴,挣了25美分工钱交给了托马斯,托马斯高兴地数着钱,在他的要求不高的心里,又开始漾起满足的涟漪,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亚伯就这样被推向了社会。随后亚伯受雇于过各种各样的活儿。

在那个拓荒时代,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生活的五颜六色就这样过早地涂到了一个孩子身上。

6. 勤勉好学

是金子,总会发光。即使它与黄沙为伍,也无法掩盖其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