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国色天香倾天下:妃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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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京城中传闻,李少爷如何如何的坏;今日一见,李少爷浑身上下散发着名门之风采,怎么可能是大家口中的那位李少爷;而我终于知道这是为何,就是因为你这个奴才作怪,将事情全部扣在李少爷的头上;李少爷心底好,不与你计较,没有想到你却越来越过分,李少爷这样一位前程似锦的少年,你却要将他推向罪恶,真是大胆刁奴。”非烟望着李少爷,虽然她说的很夸张,可是李少爷的黑白分明的眼眸,证实了他不是袁少爷那种人;他只是年少无知。

李少爷点头,像个孩子一样看着非烟,“从来都没有人像你这样评价我,爹说我是扶不起的阿斗;娘动不动就搬出家法;今天我才知道,我身上还有名门之风采。”

“你将来定青春与兰而胜于蓝,既然你爹不相信,你为何不用行动告诉他,他的话是错的;而您娘每次用家法对付你,你有没有跟着她去看看,看看她在打了你之后什么心情。”李少爷还是个孩童,虽然十六岁了,可也是叛逆的时候。

李少爷转过头:“你还忤在哪里干什么,还不快将紫嫣放了,你还将本少爷放在眼里吗?”

那随从脸一沉,放开紫嫣,并且解了紫嫣身上的绳子,心中道:‘等出了这儿,少爷还是那么好骗的少爷,好汉不吃眼前亏,面前的这个遮住脸的女人,等我豁达了,定不会放了你。’

“啊……”

一声杀猪般的尖叫声。

惊得门口的人全部冲了进来,非烟惊愕的看着紫嫣的手上,一根发簪已经扎入了随从的后脑,接着一个用力拔出了发簪,红色的、白色的,全部喷在紫嫣的脸上。

没有笑容,没有神情,一双空洞洞的眼眸看着那随从连挣扎都没有倒了下去,她如死灰般道:“吾本清白身;奈何家贫困;卖女养儿郎;是哀也是命。”语毕,手中发簪一闪,向自己的心脏而去。

门与床榻距离太远了,陈逸辰与卫懿轩想救她却也来不及了。

李少爷睁大眼眸看着床榻上的一切,脑子嗡嗡一片空白。

非烟惊愕的愣住了,她忘了自己会飞镖,她脑子乱了,是因为紫嫣的话,女子何其苦。

“呯……”一声铁与金相撞的声音。

“啊……”紫嫣一声惊呼,手中的发簪落地,她整个人也随着倒了下去,倒在那人的血泊之中。

“快,请大夫到妃颜居。”非烟连忙上前,将薄被把紫嫣裹了起来。眼眸却红了起来。

身后的丫鬟,连忙请大夫的去请大夫,抬着紫嫣的连忙去妃颜居,她们听得很清楚,小姐说是妃颜居。

“宁哥哥。”非烟看着宁檠苍,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冲过去抱住宁檠苍,将头埋在他胸口,“宁哥哥,吓死我了,我以为紫嫣就这样消失在我面前。”她刚刚真的是吓坏了,就算是她自己当初在花雨阁也没有这样害怕;紫嫣的话,紫嫣的遭遇,紫嫣的绝望;“为什么男人永远将女人视为卑贱!”最后一句话不为自己,为像紫嫣这样的女人;在父母的眼中女儿的命是卑贱的,卖女养儿子;在男人的眼中,女人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女人不能反抗,那将是以下犯上,合乎七出之条。

女人被休,是一生抹不去的耻辱;可谁为女人说句话?

非烟的话,非烟的举动,无疑都不能让人心静如水;卫懿轩与陈逸辰更加不能。

宁擎苍轻轻的抚摸着非烟的发丝,他的脸依旧让人觉得不可侵犯,他的眼眸没有一丝变化,只是他的手却倍感温柔的轻轻的拍着非烟的背。

“都过去了。”

“恩,宁哥哥。”非烟放开宁擎苍,点点头。

“死人了。”李少爷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出乎意外的平静,然后转身向门走去,边走边说:“我会派人来清理的。”

李少爷,李子隐,就这样消失在大家面前。

妃颜居内,大夫开了药方,抓了药,非烟立在床边,看着床上的紫嫣,惨白的小脸,带着恐惧,带着悲伤,带着绝望。

“准备热水,替她沐浴。”

呃?青环与玲珑两人相视一眼,有些不太明白,紫嫣昏迷,小姐却吩咐替紫嫣沐浴。

“她需要沐浴净身,没有人想身上留着污秽。”非烟转身,声音很是低,她向圆门外走去。

“是,小姐。”玲珑领悟的点头,立马去准备热水。

青环坐在床榻前,望着紫嫣,轻轻落泪,只是默默的看着,看着紫嫣,让她想起主子那时候静静的躺在床榻直上,不过紫嫣有很多人关心着,而那时候的公主确是她这个丫鬟一人陪着。

“睿王爷,逸哥哥,现下,非烟的心情不适合陪两位,真是对不起。”说着,非烟歪过脑袋看着宁擎苍:“宁哥哥,你帮非烟送送睿王爷和陈公子。”

“两位请!”宁擎苍点头。

卫懿轩和陈逸辰都看了非烟一眼,都没有开口,和宁擎苍出了妃颜居的门。

非烟的眼眸有些淡漠,有些复杂,她站在窗口,望着三人的背影。

宁擎苍是孤寂而又让人畏惧的背影;

卫懿轩是威望而又让人胆颤的背影;

陈逸辰是恣心而又让人惶恐的背影;

转过头,玲珑及青环已经抬起紫嫣沐浴,洒满花瓣的热水,但愿能洗去她身上的污渍,抚平她心中的创伤,忘却那不好的记忆。

李府派人来清理了现场,是半夜来的;不管是顾及李家的颜面,还是其他什么的,总之没有追究,应经是万幸。

紫嫣第二天下午也醒了过来,她没有哭,没有闹,宛如真的忘记那不堪回首的事情一样,只是非烟知道,她没有忘记,甚至不能释怀,紫嫣的笑容有多美,那么她的心就有多痛。

可是她却不想拆穿紫嫣,并且让紫嫣住在妃颜居。

“小姐。”紫嫣一身兰纱,走向非烟;她已经在妃颜居中住了好几天了。

非烟坐在竹排旁边,脱去绣花鞋,拆去脚布,一双小脚在水中漫不经心的嬉戏着,望着平静的水面,她想起云村的藕池,这个季节应该开满了荷花,莲蓬;娇嫩的莲子有些甜,清口;还有那棵葫芦枣树,现在也是挂满枝头了吧;孩童们一定又站在枣树下,用棍子敲打着树枝,盼望着多掉些下来;她也曾经在那棵枣树下守候过,应该说,云村的孩子都守候过;那时候的贪婪很小,小的只有那树上的枣子;多好!如今呢?人长大了,也终于了解到,童年的美好!

她肯本没有听见紫嫣的话,侵莫在她自己的世界,清幽幽的歌声响起:

“家乡美,家乡美,最美是那家乡的水;清晨太阳照莲花水中睡;金珠银珠一串串哎;月儿向湖坠;家乡美,最爱是那家乡的水;阿哥水边坐琴声柳树醉;阿姐阿妹洗衣忙哎;笑声多清脆;家乡美,家乡美;最美是那柔柔的家乡水;水边的风儿轻轻吹;天空的燕子悠悠的飞;远方的游子请你快快回;家乡美,最美是那家乡的人;天天都唱歌年年都欣慰;一方水土一方情哎;生在心里的根;家乡美,家乡美;最美是那柔柔的家乡水;水边的风儿轻轻吹;天空的燕子悠悠的飞;远方的游子请你快快回;家乡美,家乡美;最美是那柔柔的家乡水;水边的风儿轻轻吹;天空的燕子悠悠的飞;远方的游子请你快快回……”

紫嫣怔住了脚步,眼泪不知不觉的滑落,滴在兰纱衣襟上,像扯不断的银线一样,在她的眼眸与衣襟牵上一条银线。

“家乡美,可却不是为了女子。”她喃喃自语;家乡很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多好啊;可惜就算每日辛勤的耕耘,也不见得吃饱穿暖;特别是遇到天灾,别说吃不饱,肯本就没得吃。

歌声后的非烟静了下来,听到后面的声音,转过头去,抬起眼眸,看着立在那里落泪的紫嫣;随即又扭回去头看着水面,“此言差矣,为什么如今男尊女卑?这不是推不反得理念,而是女子自己也将自己视为卑贱,让男子更加猖狂。”

眼泪在眸中凝聚,紫嫣转动的眼眸尽是惊讶,小姐就是小姐;小姐本是公主,是谜妃,是高高在上,是金枝玉叶,被睿王爷休,而她却成了这儿的老板;虽然是老板,可这儿毕竟的欢场,不是金枝玉叶所能羞辱的地方;小姐却待了下来;就是因为她心中的这个理念吗?

收住泪水,“小姐,紫嫣已经休息很久了,想搬回去住。”

“搬回去?”水中嬉戏的双足停了下来,非烟重复着紫嫣的话,可她却没有回头,而是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

“是的,小姐。”紫嫣拭去眼角的泪痕,确定以及坚定。

哥哥选的人还真的是不一样,妃颜居中的女子不见得真的有几个是软弱的,娇柔的外表,内心深处都有着倔强;就如那日紫嫣的发簪插入那人的后脑一样,就可见紫嫣的心到底有多狠,不过她喜欢狠一点的女子,“我命人给你腾出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