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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结伴行(一)

朗朗晴空,灿灿红日镶嵌在碧波蓝空中,骄阳洒向大地,五月的太阳竟有些烤人,仰首望天,阳光刺目,眯起眼睛看去,是一望无际的幽蓝,无一丝白云的点缀。青松翠柏,偶有点点白色和紫色藏匿其间,定睛一看,原来是朵朵野花竞相开放,虽不似牡丹、芍药等花娇艳、耀眼,却独有一种清新淡雅之风。青山绿水,古道悠然,遥遥其仙,惬意惘然。

“傲世世间无天险,

大江东去去不还。

诗情弛骋大江北,

画意纵横大江南。

大气大势大手笔,

大仁大义大风范。

梦里两人常相见,

醒来只隔数百年。”

古道上,两人两骑悠然前行,一袭雪衣一骑白马,一袭墨衫一骑黑马,两匹骏马皆是神驹,只可惜现在却是闲闲的踱着步子,只因主人想要观赏风景,而这两位主人正是上官涵以及玉瑛。只见玉瑛摇头晃脑,意态悠闲,欣赏着道边景色,心中慨然,当下做起诗来。

“好诗。”待音落,上官涵拍手称赞,“没想到玉公子不仅武功甚有人及,连文采也如此出众。”

玉瑛淡淡微笑道:“唉,上官公子定也不差啊。”清眸看向上官涵,澄澈明亮,却又蒙着袅袅水雾,看不真切,让人无法窥探其间。“反正也无事,不如上官公子也做首诗,打发打发时间。”

上官涵闻言转首看向玉瑛,湛蓝直视其眸,看似清澈能一望至底,实则无波无绪,让人看不清瞧不明。“玉公子说的有理,漫漫长路,总得找点事做。”上官涵移开目光,优雅一笑,邪气凛然,玉瑛对于其探寻的目光依旧淡然以对,不躲不避。

“高歌向天天相应,

纵声唤地地有灵。

曾经刀山驱猛虎,

几度火海战飞龙。

诗成万卷尽雄风,

铁流笔下恣奔腾。

何当重归长安路?

再为盛世除奸雄。”

“再为盛世除奸雄,好句!”玉瑛眸光一闪,轻笑出声:“上官公子雄才大略,此句真真磅礴大气啊。”心里却是暗暗嘀咕:哼,再为盛世除奸雄,真是好说法,只不过是自己野心庞大罢了!

“哪里,男子当为,你说是吗,玉公子?”眼眸一转,蓝芒摇曳,妖娆尽出。

玉瑛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不错,上官公子所言极是,身为男儿当为国效力才是。”

言罢,两人对视一眼又各自转开不再言语,一闭目养息,一侧首赏景,慢慢前行。

一溪绿水皆春雨,半岸清山半夕阳,两竿落日溪桥上,半缕轻烟柳影中,山映斜阳天接水,万壑有声含晚籁。

玉瑛但见漫漫夕阳下,即知时辰不早了,“上官公子,天色不早了,我们得快些走,否则赶不上住店了。”随即挥鞭策马疾行,上官涵跟随其后,只见两匹神驹载着二人片刻时间便消失于古道之上。

夜幕低垂时,二人来到洛阳城外的一个小镇上,牵马走进小镇,虽是夜晚到来,但是小镇上依然热闹非凡,街道两边灯火通明,商贩叫卖,时不时有客人光顾,传出此起彼伏的讨价声,玉瑛,上官涵并肩漫步,偶尔走近这个小摊瞅瞅,偶尔进入某个商铺瞧瞧,意态悠闲,反正没什么事,打发打发时间。

“不愧地处洛阳啊,仅是一个城外小镇,也颇为繁华。”上官涵微勾唇角,双眸在夜色的映衬下更为幽蓝,面上似笑非笑却犹如夜晚盛开的红色曼珠沙华,妖异,邪魅,让人看了心神一荡,不由沉溺其中。

玉瑛闻言睨一眼上官涵,淡淡一笑,若一朵出水清莲,清泠雅逸,瞬间便让人如至仙境,沉溺的心又回归原处。“洛阳可是我朝与其他国家交易的枢纽地之一,可谓是我朝最为繁华之地,既然是洛阳城的小镇,有如此景象也不奇怪。”

街边路人皆惊诧的看着二人,虽说小镇不失繁华,平常也尽是见到些大人物,可像今日这般风采出众,灼灼其华之人却是平生仅见,只是呆愣的瞅着他们忘了动作。而玉瑛和上官涵却仍然泰然自若的从中穿过,对这种现象已经是习以为常了,走至街道尽头,两人齐齐立于一家客栈门前。

上官涵转首望向玉瑛,“这家是镇上最大的客栈了,今晚就在这住下吧。”

“夜来客栈,夜来吗?”玉瑛仰首望着牌匾喃喃轻语,眸中雪芒乍现。“进去吧。”

客栈小二儿老早就看见门口这两位容貌、风度、气韵皆非寻常的公子,呆愣过后,便马上跑到门口将二人迎进屋,“两位公子里面请,是打尖还是住店?”

玉瑛淡淡一笑,“我们住店,要两间你们这最好的上房,顺便给我们上一桌菜,也要最好的。”

“照顾好我们的马。”上官涵临进去前,将马交给小二儿,嘱咐一番。

“好嘞,公子放心,一准儿给您弄好。”小二儿嘴一咧,眉开眼笑,这二位张口就要最好的,准能多挣钱。

玉瑛,上官涵来到一靠窗的位子坐下,环视整个客栈,布局精良,墙壁挂有山水画,周以盆栽,花卉加以点缀,使得整体看起来颇为清新、淡雅。店内的客人看到两人,皆是怔愣,惊异,被两人目光扫过,尤其是那双罕见的蓝眸,无不让人心醉沉迷,黑衣的妖异,邪魅,雪衣的清澈,空明,内心先是沉沦迷惘再是飘然清朗,这一上一下仿若上天入地般。

当然也有例外的,离两人最近的桌上坐着七八个年轻男子,对于两人的到来没有表现出丝毫的震惊,依然彼此闲聊,品酒,吃饭,唯一不同的是,几人的眼光总是有意无意的扫过玉瑛和上官涵,目光锐利无比。

玉瑛朝上官涵微颔首,“看来今夜又要热闹了。”说着,执起酒壶为两人各斟上一杯。

上官涵把玩着手中酒杯,眼睛微微眯起,“无妨,我还怕他们不来呢。”

“也是,看来上官公子已经有对策了。”玉瑛耸耸肩,不置可否,依旧一派淡然自若,仿佛事不关己。

“哪里,玉公子必也有所准备。”探寻的目光看向玉瑛,可惜依旧无法看清。玉瑛闻言却微笑以对,兀自举箸夹菜,不时点头,这家客栈的食物味道还是不错的。

黎明前分,墨黑的天空染上一层朦胧的亮光,天地间一片灰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雾,鼻间吸入的是浅浅的潮湿的味道,虽是快要天明,但此时却是人们睡梦正酣时,借着朦胧天色,似乎正是做某些事的时机。

果然,“夜来客栈”的房顶上蓦然增加了七八道人影,定睛一看,不就是昨晚坐在玉瑛二人身边的那几个年轻男子吗,几人手持宝剑,在屋檐上飞驰,待到一处时停下,其中一人慢慢蹲下身,轻轻挪开一粒瓦片,探身往里瞧了瞧,从怀中掏出一竹管,伸进孔中一吹,一股青烟弥散而出,往屋内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