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大浪在床上和小贝研究了一下琴谱,两人开开心心的说笑。
小贝道,“师傅,你昨晚睡得好香啊?夜里还叫谁的名字了,是不是在呼唤师母啊?看着你们真幸福,我以后也要找个师母那样的。”
大浪听见小贝说他夜里叫谁的名字了,此时一下子开心起来,道,“你听清楚了?”
小贝想了想道,“什么陶莎莎?而且说了好不止一遍。”
大浪乐了,‘陶莎莎’自己竟然在梦里叫出来了,她是谁呢?可是昨晚那个女子并没有说出她的名字啊。那么他在呼唤谁呢?
“我昨晚还有没有说其他的?”大浪看着小贝问道,他也害怕了,既然名字都说出来了,怕再说出什么,自己的一梦回来,万一哪天小贝说走了嘴,对一梦就是一种伤害。
小贝看到这里,看到师傅如此着急的样子,立刻道,“师傅,小贝骗你的了,没有说什么,其实即使说了什么,小贝也不打算告诉你。”
小贝说完,笑得前仰后合。
两人在屋子里折腾了一会,之后是看琴谱,直到快下午的时候,小贝才出去,道,“师傅,我出去上课,回来给你捎夜宵回来。记得你不要乱跑啊。”
大浪笑了,道,“我只在这个院子里,还能去哪里乱跑啊?”
小贝背上书包,忽然抬头笑笑道,“师傅,你说真奇怪啊?人家都说这个宅子不好,我昨晚睡了一宿,感觉特别的舒服,好像在另一个世界里,这里的空气异常的清新,起来后就犹如在山顶的感觉。”
小贝说完,大浪也笑了,其实即使小贝不这样说,他也感觉到了,他也有同感,相同的感觉。
“这里真是风水宝地啊!”小贝禁不住的赞叹着。
大浪又乐了,道“是啊。”其实他一进门就有相同的感觉了。
小贝刚要踏出门槛,忽而再次的转头道,“师傅,你知道这叫做什么?”
大浪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小贝。
小贝乐呵呵的道,“这叫缘分!”
“你个家伙!”大浪说完对着已经跑远的小贝乐乐。
“师傅,我很快回来啊。”小贝一边跑出门去,还一边告诉师傅。他怕师傅害怕,其实刚才的一番话是他瞎编的。至于这个宅子他到底是喜不喜欢,他和众人的感觉是一样的。
无奈看到师傅如此的钟爱,也看到了师傅脸上的光彩,所以他刚才瞎编了一番,哪知正好说到大浪的心里去了,其实大浪就是这么的想的。
至于昨晚的那个陶莎莎的名字也不是他听到的。是他那天打扫卫生的时候,在一间石屋子里,看到了一个绣花的荷包,上面显示的是“陶莎莎”。都是女人用的东西,他和师傅都不需要,也都不喜欢。所以,他随手就扔一边去了。
至于这个荷包是在哪间屋子里或者是扔到哪里去了。小贝早就不记得了。只是今天早晨逗师傅玩的时候正好用上。
大浪听见重重的关门声,直到小贝已经走远了。他拿起了自己的笛子在窗边坐下。马上又是夜幕降临,即将再次的见到她了。
可是昨晚小贝说他呼唤什么“陶莎莎”的名字,可是他没有记得昨晚他做什么特殊的梦啊?只是感觉很舒服,睡得很甜,好像进入了另一番梦境一样,而且这个梦境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温馨。昨夜他睡得太甜了。
‘陶莎莎’这个名字如此的熟悉,虽然自己没有喊出来过,可是好像已经呼唤了千年或者是万年一般。
大浪此时抬头看了看院中的那棵古槐,那么的柔和、那么的静谧,一如它的存在一样寂静无声。
大浪忍不住站起来,拿起自己的笛子朝着院中的石桌走去。当他的琴声在院子里悠扬的响起。似是不长的时间便有了清脆的琴声。
大浪乐了,偷偷的点了蜡烛在石桌旁,静静地坐在那里。
一切准备就绪以后,大浪清了清自己的嗓音,以便使自己一遍就可以请出里面的女子,于是他把声音调的抑扬顿挫、恰到好处,道,“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你出来吧。”
只是轻纱曼舞、树叶婆娑间,一个白衣女子飞了出来。这一次大浪只是静静地盯着她出来的发现,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出动静。他生怕自己的一个呼吸会吓走了她。
“公子,久等了。”姑娘说完,已经走到大浪的面前,轻轻地半蹲下行了个礼。
大浪忽地站了起来,做了一个示意她站起来的动作道,“我叫孙大浪,你可以称呼我大浪,或者阿浪,都可以的。”
姑娘笑了。
大浪做了一个示意姑娘坐下的动作,顺便自己也坐在了石凳上。他此时忽而想知道姑娘的名字,很想知道怎么称呼她。
姑娘坐下了,大浪抬起头仔细的打量着她。这是这么多时日以来那个使自己梦牵魂绕的人,终于可以和她面对面的坐着,终于可以贪婪的看她。
柔和的外表、静美的容颜,在烛光里一切美的不能再美。她发现阿浪在看她,是有些害羞,微微的动了一下嘴,似是想说什么,但是终于没有开口。眸光流转、含情脉脉。
这一刻给大浪的感觉太好了,他真想时光就此停住,就留在这一刻,永远、万年!后来大浪回忆这一刻的时候,觉着很内疚,很对不起自己的妻子。可是当时那是他真实的想法,真实的感情流露。好像自己已为此等待了万年。
人有时就是这么的奇怪,当你真正属于你的那个人出现的时候,你会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她让你觉的很舒服,让你觉得兴奋,让你觉得和谐。你可以信任她、相信她。
她像是一个亲密的家人,甚至可以说,比一个家人更亲密,这是亲密加上一种温馨的感觉,就是亲爱的感觉。在这爱情国度里,她不会挑剔你的瑕疵,因为她愿意包容相信你所有的一切。
正如此时、此次此刻。
大浪产生了一种飘渺的亲人般的感觉!
姑娘见大浪看着自己,露出了微微的笑意,大浪便问道,“还不知姑娘的芳名?”
大浪轻轻地说着,看着姑娘的脸色。姑娘笑了,道,“孙公子客气了,小女陶氏,名莎莎。”
姑娘说到里,大浪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他不是奇怪她的名字,而是小贝说了在梦里他曾经呼唤这个女人的名字的。
世间的事情会如此的巧?
似是这个陶莎莎小姐看到了大浪的脸色,便问道,“孙公子,难道小女的名字有什么不妥吗?”
大浪瞬间觉得自己失了礼,知道道,“无事,好名字。”
陶莎莎笑了,道,“是不是孙公子觉着这个名字很熟悉?或者是在哪里见过或者听过的?”
大浪此时再次的抬起头来,看着她俊美的容颜,道,“都没有的。这是第一次听到。”
莎莎不再说话,只是低头抚弄着自己的指甲。大浪也有一瞬间不说话,他是为刚才的撒谎感到不好意思。这么大个男人了,还为这种小事情撒谎。但是他已经有了一梦,他凡事不想和她扯上关系的。
既然有了一梦为什么还到这里来,他说不清的,鬼使神差吧。
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是一个可以把控事物走向的人,任何事物,而且从不出现偏差,既然如此的自信,他是不怕出了什么差错的,即使是爱情上,他也如此的自信。
幸福的滋味,就是牵手一起感受爱在升温,拥抱承诺里的满足。年轻时的承诺,年轻时的爱情,直至走进婚姻。爱在浪漫中进行着,好想牵着彼此的手一直走下去,穿越时光,直至沧海桑田。牵着手,就是一辈子。牵手便是幸福。
其实此刻既是幸福的。比如他和一梦,他想他们之间一定不会出现什么事情的。一定会牵手走下去,直至白发苍苍。
陶莎莎看到大浪这样犹豫了片刻,便又说话了,道,“孙公子,你害怕我吗?”
大浪摇了摇头,道,“不害怕。”
这次的回答是真实的,大浪从来没有什么内疚的感觉,他真的不害怕,至于为什么不害怕,他自己都不知道。
陶莎莎并没有惊讶,只是继续问道,“孙公子,为什么不害怕。”
大浪笑了,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姑娘的问题,因为他不害怕,至于不害怕的原因,他真的没有问过自己的。
见大浪一时不回答,陶莎莎倒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微微的垂下眼帘,绝美的容颜在烛光中更是迷惑,但是大浪什么也没有想,只是问道,“很多人不愿意住在这个宅子里,是不是你的缘故?”
莎莎笑了,没有拒绝,算是给了大浪一个回答。
大浪继续追问着,道,“你在这个宅子里多久了?”
烛光中,姑娘再次抬起她精美的头颅,笑了笑,她在思索问题,也像是在真的思考她在这里的时间,瞬间之后,她慢慢的回答道,“其实很多人都误解了。”
大浪似是疑惑,继而问道,“误解什么?”
“误解了我在这里的时间,其实我只在这棵树里,不是在这个宅子里的。”莎莎慢慢的说着。
大浪此时把目光移向了她身后的那棵古槐,看着它的粗壮程度,大浪也可约摸估计它的年轮。只是第一次来的时候,王老二曾经告诉过他,这个树已有千年的历史了。那么她在这里已经有几百年了吧?
她只是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大浪的眼神,他眼神中流露出色彩,她已经知道他猜出了她在这里的时间。
大浪从槐树上收回目光,继而放在她的脸上,她刚才不好意思说她在这里的时间,只是让他去猜。要么是难以启齿,要么是因为时间太长了,真的忘记了日月的轮回。
大浪道,“你在这里有几百年了吧?其实具体的时间不重要。”
陶莎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而后笑了。
“人世沧桑几多回,大概情海中的事情你在这个院子里都看透了吧。”大浪发着感慨的问道。
莎莎笑笑,道,“是的,新人换旧颜,几多轮回,可是我等的人始终没能出现。情海不是看透,而是看腻了。有浪漫的、有风险的、有紧张的、有热情的、有憧憬……可惜都不是我要等的人。”
大浪似是更加的疑惑,刚才听她说在这里几百年了,以为只是她贪恋红尘,或者是她好玩,没想到是在等人。于是问道,“你在等人?”
莎莎笑笑,道,“是的,我在等人。”
“几百年只为了等一个人?”大浪问着,眼里满带了吃惊和疑惑。
莎莎没有回答他什么,只是笑笑。
大浪更是疑惑,道,“几百年啊,如果人真有轮回的话,此番不知道轮了多少回了。”
莎莎笑笑,道,“如果他心中有我,总有一天他会回来找我,总有一天。”
“不知道,你等的人出现了没有啊?不知道为何他如此的值得你等待?”大浪问着。
莎莎笑笑,刚想说什么,此时门口传来了声音,“师傅,我回来了。”声音是小贝的。
莎莎在听到小贝的声音后,对着大浪行了个礼转身回到了古槐里。
大浪整了整自己的衣衫,装作无事的样子。
小贝沉重的取开大门,跑了进来,边跑边道,“师傅,今天真幸福,就不喜欢那个老师,幸好那个老师有事,我们就自由复习了。反正没事,我怕师傅害怕,故而早回来了。”
小贝说着话,已经走到了大浪的身边,并快速的在大浪的对面的石块上坐下。
小贝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自己听得最关键的时候他出现了。若不是他来,他说不定可以告诉他很多呢。
看样子她是很有故事的样子,可是她为什么要说给自己听呢?可是为什么他又要听呢?而且还如此的感兴趣?
“哟,师傅,月下独坐思念师母呢?”小贝一坐下之后就看见了大浪飞扬的情绪,似是没有收回来。所以此时开始奚落去师傅来了。
大浪没有理他,他听她讲故事仅仅是寂寞?两个人都无聊吗?不是吧?他大浪还从来都不是无聊之人。那么是?
“师傅,进屋,下棋!”大浪想再想一些什么,被小贝硬拉进屋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