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姑娘别客气,今日前来,可是对那画样有疑问?”浅朵儿直截了当的问。
芙姑娘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一卷纸展开,正是那副图样,“这衣服我研究了几日,大致应该不会错了,只是这衣服的尺寸却是不太清楚,所以,今日登门想给齐王妃量一量。”
愣了一下,浅朵儿笑道,“瞧我这记性,居然忘了最重要的事,不过这衣服却不是给我做的,是送给昀朔郡主的。可巧今天她也在,你就给她量量吧。”
说着,一手指向了昀朔的方向。
她们说话的时候昀朔一直在看,听到量尺寸,立刻站了起来道,“要量哪里,可量仔细了,再漂亮的衣服也要合身才好看。”
“你放心,芙姑娘可是全京城最有名的裁缝了。我也是慕名而去的,幸而姑娘肯接单。”浅朵儿笑着介绍。
芙姑娘倒是没有客气两句,只淡淡道,“不过是些虚名,我只是喜欢做衣服而已。”
“这世上真奇,还有人喜欢做衣服的,我只喜欢骑马,若是让我拿绣花针,我一定闷疯了。”张开手臂让芙姑娘量着,昀朔一边说一边看着她在自己的身上比划。
“你是率性女子,芙姑娘是贤惠女子,就我……一无是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浅朵儿笑得一点都不惭愧。
“能画出这样的衣服,聪敏两个字齐王妃当之无愧!”收起皮尺,芙姑娘道,“好了。”
昀朔很开心,“那什么时候可以拿到衣服?”
“我会尽快,不过毕竟是新的款式,做起来可能会稍微慢些,做好了,我给郡主送过来便是。”详细记下方才量到的尺寸,然后收起随身带的小箱子。
浅朵儿这才看到,她随身带的小箱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工具,估计都是用来做衣服的,不由赞叹道,“这些还要随身带着的?芙姑娘真不愧是专业人士。”
这话让芙姑娘笑了出来,“哪里是什么专业人士,不过是些营生的工具而已。平时带着好方便随时要用。既然没有什么事了,民女就先行一步了。”
“不妨在府中用完饭再走不迟。”出于礼貌,总归是要留一留人的。
芙姑娘却摇头,“不了,我还有些活儿要赶,多谢齐王妃的美意。”
看着她离开,昀朔才道,“这个芙姑娘,看上去人还不错嘛!”
“人家给你做衣服,当然好了。”点了点她的鼻头,浅朵儿笑着说道。
“哎,那也还是要多谢朵儿姐姐啊,没有你,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衣服呢,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昀朔回笑着说。
“就你嘴甜!”
“好了,我真的要走了,别忘了上灯节我来找你。”昀朔说着,人已经一阵风似的走了。
浅朵儿原想问问明逍麒上灯节有没有什么事的,可是居然一连五日都没有见到他,简直怀疑他是不是都已经回青州,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至于老管家那里也不用问了,每次问都是同一个答案:不知道。每次看到金福那张无辜的脸,她就觉得,有一天他们家主子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也还是不知道。
自从那天查出醉香楼的事以后,她总有点不安,毕竟这件事似乎牵扯的很大,即便他是王爷,那又如何。
可她不会武功,自己一个人别说单枪匹马去查探了,就连进人家后院都是件困难的事。
想这么多也没用,见不到明逍麒,自己又对京城不熟悉,不会武功不会暗器,只能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越想心越烦。
用过晚饭没多久,昀朔就来找她了,这一次,倒没有带着她形影不离的“小红枣”。
“你的‘红枣’呢?”浅朵儿打趣的说。
“今天人肯定很多,带着小红枣反而不太方便,只好委屈她自己在家啃吃的了。”一摊手,她表示也很情非得已。
浅朵儿笑了起来,“有没有想好去哪里?今天既然人多,我们可注意不要走散了。”
“放心好了,有我在一定保你无事的!”拍胸脯打着包票,一副很“爷们”的样子,连她自己都忍不住,说完就和浅朵儿相视大笑。
上灯节的人果然很多,浅朵儿原以为和元宵灯会差不多,可似乎又有些不同。除了各种各样的花灯,还有不少小荷灯卖,一盏一盏像荷花初绽,在这初春季节添了几分暖意。
她们出来的时候天还是亮的,走了没多会儿,就逐渐暗淡下来,而各色的花灯刚好就应景的一一点亮,霎时姹紫嫣红,比之现代的霓虹灯还要好看。
不自觉也被这种美丽的景色吸引了,和昀朔一边走一边看,说说笑笑倒也忘了这些天来的烦恼。
走到一座桥前,才发现那桥上已经挤满了人,浅朵儿只觉得那桥身岌岌可危,那么多的人,随时会被压塌一般。
“那里好热闹,我们去看看!”昀朔似乎对那些人视而不见,一脸兴奋的要往前冲。
可是……浅朵儿看着那乌泱泱的人头就有些犯怵了,“那么多人……还是别往里挤了,回头再被人挤散了。”
“哎呀,人多才好玩嘛!肯定有什么有趣的事儿才会那么多人围着的,难得出来玩玩,不去凑凑热闹太可惜了。”看她那一脸兴奋的样子,估计什么都拦不住了。
浅朵儿皱着眉,还是不想往里挤,有再大的兴趣,看到攒动的人头也失了兴致。
见她真的不想去,昀朔也不再强迫,只是自己还不肯放弃,“要不,你在这随便看看,我马上就来找你?”
“好!”立刻求之不得的点头,她宁可这样。
“那你可别乱跑啊,就在这里等等我好了,我马上就回来。”她还有点不放心的交代,不过脚下已经在往桥的方向走了。
“你放心去玩吧。”浅朵儿连连点头,这丫头,倒是显得比她大一般在照顾她了。
不过她这句话好像有点多余,昀朔已经一溜烟挤进人群中没影了。
摇了摇头,她往旁边走了两步,尽量往人少点的地方靠。
不过,实在太拥挤了!人潮涌动,不管站到哪里,要不了两分钟就被挤到另一个地方。
等了一会儿还没有看到昀朔回来,她四下张望,街边拐角处倒是比较人烟稀少一些,那里好像是个小胡同,站在那,刚好也可以看到这边,如果昀朔出来了,自己也能看得到。
打定主意,便往那个方向走去。
巷口果然人少了很多,长长舒了口气才觉得已经挤的一身的汗。昀朔还真是兴致高,挤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看到什么好玩的玩意儿了。
抹了抹汗,回头往巷子里看过去,这条巷子不是很长,偶尔还会有人穿行而过,那一边是另一条街,一样的人来人往。
看来,今天是走到哪里都是人啊,这个上灯节,还算是很隆重的。
忽然,一个人影走眼前走过,虽然只是那么一晃,但她也认出就是明逍麒。几天不见了,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也是来逛花灯?
这样想着,便小跑两步穿过巷子跟过去。
好在这条街的人不是那么多,所以在人群中,她一眼可以看到明逍麒的背影,走得匆匆的样子。
看起来,不像是在逛花灯,倒是有急事一般。
他有什么急事?皱眉想了想,几乎都没有犹豫,脚下就跟了上去,想要看个究竟。
明逍麒似乎心里真的有事,好像都没发现她在跟踪,而且走的速度很快,连头都没有回。如果他回头了,就会发现,不但她在跟踪,还有别人也在跟踪他。
浅朵儿跟了没多远就发现,还有人在跟着明逍麒。
本来在人群中并不是很明显,然而走出了最热闹的两条街,那两个人还一直不远不近的跟在明逍麒的后面就太值得怀疑了。
他们是什么人,跟着明逍麒到底是什么用意?她狐疑的想着,不动声色的跟在后面,突然想起了一个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路走着,明逍麒居然已经走出了城里,往城外的方向走去。
那两个人还是这样跟着,偶尔会停下来装作路边闲看的样子,每到这个时候,浅朵儿也会停下脚步等一等。
也许他们是跟的太专心了,只顾着前面,所以没发觉后面也有人在跟着他们。
见要出城,浅朵儿犹豫了一下,想到昀朔找不到她可能会着急,但是又不太放心这边。只是短暂的权衡了下,毕竟还是这边比较重要。
昀朔找不到她,自然会去齐王府等等,可是明逍麒不知道要做什么,还有跟踪的这两个人也不知是什么来头,万一有什么危险,即便她不会武功,多一个人总是多一分力的。
所以,几乎没太多思考,她还是跟着去了。
明逍麒出了城门,步子反而放缓下来,慢慢的走到一片树林里,脚步越来越慢。
看到这情形,浅朵儿隐隐觉得不妙,自发停下来躲到了一棵比较粗大的树后面,听着前面的声音。
“两位跟了这么久,也该累了,要不要歇会儿喝口水?”一听就是明逍麒的声音,优哉游哉还很自在的样子。
原来,他知道有人在跟踪他?难道是故意引到这种偏僻的地方的?
“三王爷果然是高人,原来早就知道我们兄弟在跟着了,看来,我们今天也是白走一趟了,告辞!”两个人居然说着就要走人。
浅朵儿觉得有点囧,就像平时走到街上打个招呼一样,跟踪了被人发现居然如此若无其事,还能说走就走的?
“两位说走就走,那本王岂不是太没有待客之道了。”明逍麒的声音还是那般悠然自得,“见面礼,总还是要的!”
伴随着这句话,是一阵风声拂过,就好像有落叶被风吹落,簌簌的声音。
接着就听到那两个人惊讶的声音,“暗月梭?!”
说是惊讶,倒不如用惊恐一词来形容更为贴切。
暗月梭是什么东东?浅朵儿纳闷的想。
想要探出头去看看,又怕被他们发现,可是心里又好奇的要命,到底情况怎么样了?纠结着,只能使劲竖起耳朵听着那边的动静。
“没想到三王爷居然还和暗月教有关联,真是真人不露相!”那两人似乎有些恍然大悟的样子,除了惊讶好像还明白了什么事。
只不过,这边浅朵儿却越听越糊涂了。
什么暗月梭暗月教的,搞得好像黑社会组织一样,明逍麒又怎么会和这些扯上关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本王也以为,闽中二虎不会插手朝堂之事,居然也肯效力东宫?”明逍麒还是那般清清淡淡,只是最后两个字加了重音。
东宫?太子?浅朵儿脑中连着出现两个问号,只觉得这事情越来越大了。
那两人显然又是吃了一惊,“王爷居然知道我兄弟二人的名号,我们已经退出江湖五年了,原以为已经没人记得我们了。”
“既已退出江湖,又何必要搅朝廷这趟浑水。”
“欠了人情,终归是要还的。”那二人似乎也有些无奈,“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今日我兄弟二人若有得罪之处也请王爷海涵,今日就请放我二人一马。”
明逍麒却道,“放你们一马?放你们回去禀告主子吗?”
“王爷,朝廷的事我们江湖中人原就不宜插手,今日不过是还人恩情替人查探点消息。一来他也算不上我们的主子,二来王爷您也没什么损失,何苦咄咄相逼?”其中一人好言道。
听起来,太子大概就是他们欠人情的人了,可是他们说来查探消息,跟着明逍麒,查探什么消息?
既然是太子所托,那就说明太子在查明逍麒了?为什么?他们兄弟之间看着起码还是很和睦的啊。而且明逍麒不是根本都不参与朝政的吗?皇上这般让他在朝廷里谋事他都不肯,又怎么会威胁到太子的利益呢?
“咄咄相逼?本王只不过想听一听,你们回去会怎么说?”明逍麒并没有说放不放过他们,而是发问起来。
不过浅朵儿倒没想到,他武功会这么高,这两个人明显对他是有些忌怕的。也或者,是忌惮那个什么暗月教。
“如实相告。”简单的四个字,这两个人也算是性情中人,并不隐瞒。
“这叫我如何放过你们呢?我又不想别人知道我会武功,也不想人家以为我和什么暗月教有瓜葛,可是你们偏要这样说,啧啧,还真是为难呢!”他惋惜的连连叹气,却听得那两人抽气的声音。
“王爷这么说的意思,一定要取我二人性命了?虽然我们兄弟二人惹不起暗月教,却也不见得会输给王爷您?何必非要两败俱伤。我们无意于朝廷中事,今日一别也是后会无期,至于王爷不想让人知道的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我们兄弟不说,早晚也是会散播出去的,又何在于封我们的口呢?”其中一人认真的分析利弊。
明逍麒却笑了出声,“二位误会了,我怎么会想取两位的性命呢?让人封口并不只是有灭口这么一种法子。本王只是想请两位做客一段时日,待招待得当,便自会放二位回去的。”
看来,明逍麒是打算囚禁他们一段时间了。这么说来,他们两个人说的话大致不差,要不然,他又何必这样大费周章的把他们关起来,估计是怕别人知道他的秘密吧。
暗月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他又和暗月教有什么联系?
“王爷这么说,就是要软禁我二人了?那要先问问我的拳头!”说着,已经听到了一阵猛烈的风刮过的声音。
浅朵儿的心立刻悬了起来,再也忍不住探头去看。
这一伸头,只看到一团影子纠缠在一起,其中灰色的两条就是那闽中二虎,而白色的就是明逍麒了。只是,也只能看到这些,具体的打斗详情谁占上风,她就分不清了。
心里又急又紧张,可她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干瞪着眼睛看。
就在她咬牙跺脚外加拳头捏汗的时候,突然一阵劲风朝她迎面扑来,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钳制住了。
正是其中一个身着灰色衣衫的人,一手钳制住她的脖子才发现她似乎不会武功,皱眉道。“你不会武功?!你不是暗月教的人,你是谁?”
那边,明逍麒已经将另一人制服,也挟制了他的头顶,才看到这边的情况,喝道,“放开她!”
那人先是愣了一愣,接着似乎明白了什么,便道,“王爷,要放开她也可以,不过先得放了我弟弟,还要保我二人平安离开。我们本不愿与王爷结仇,今日之事一了,我们即刻离开京城,永不回来!”
这算是一个承诺,也是个妥协。
在这种一边一个人质的情况下,他们还肯这样退让,说明对明逍麒还很是忌惮的。
明逍麒却冷笑起来,“你伤了我的人,还要跟我谈条件,若是她有任何差池,我保你们会死的很惨!”
人质还在人家手里,哪有你这样威胁人的,明逍麒啊明逍麒,你就这么恨我吗?浅朵儿在心里哀嚎。
“王爷,我们处处退让,你却步步相逼。我们只不过是个跑腿报信的,暗月教也从不滥杀无辜,何苦这样为难我们。”那人手虽然挟持着浅朵儿,却不是很紧,看来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浅朵儿也就不是很紧张了,看来人家子只是为了自保。
“大家还是和气一点,本来就没什么大事,何必这样剑拔弩张的。”她试图缓和一下气氛,也好让自己能脱离魔掌。
不过,却在明逍麒的瞪眼之下把话乖乖咽回了肚子。
明逍麒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都什么情况了,她居然还有心情当和事老。还有,她什么时候跟上来的,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真是太大意了。
他只知道身后有人跟踪,但是没想到她居然也在后面,看来,方才的话都被她听了去。
原打算再迟一些才告诉她,或者尽量不让她知道,这下是真的瞒不住了。
“本王对你们也没有恶意,只是请两位做客几日。二位是性情中人不肯说假话,这点本王很欣赏,但本王也不想让你们多话,折中的法子只有让你们迟上几日回去,这也不算你们不守信诺,如何?”难得明逍麒也肯这样解释,算是很给面子了。
他的话让这两人都有些犹豫了,这样的情景看上去有点怪异。
一边是一人掐着浅朵儿的脖子,一脸的踌躇;那边是另一人被明逍麒按住头顶,半跪在地上,同样的一筹莫展。
你们谈生意,也要找个舒服点的姿势啊,这样根本是警匪片现场嘛!浅朵儿有些无力,脖子好酸哦!
“王爷,虽然我们武功不一定比得过你,但起码现在也最多是个平手,你又凭什么留下我们二人!”挟制浅朵儿的人忽然不知哪里来的自信,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就凭暗月教,如何?”明逍麒嘴角还噙着笑,眼睛里却多了几分厉色。
一声呼哨,不知从哪里落下几个黑衣人。每个人都是一身劲服,胸口处有个银白色的弯月标志,看来,这些就是暗月教的人。
如果不是现在的情势不允许,浅朵儿几乎要大叫一声“酷!”。
这个明逍麒,真的是越来越让她刮目相看了,总是有藏不完的一手又一手,到底他身上还隐藏了多少的秘密,够她挖掘多久的啊!不愧是她的相公,高人不露相啊!
这会子,完全忘了前些日子还追着人家要休书,俨然一副正妻主母的自豪感了。
“暗月教?”那两人几乎是失声惊叫了出来,他们绝没有想到,暗月教居然会出现的这么快,而他们,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不过浅朵儿想想也很汗啊,这么多人藏匿着,方才她躲在树后那点小动作不是全被人家看到了,还担心明逍麒的安全呢,哪天自己的小脑袋掉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样,两位可以安心做客了吧?”非到必要,明逍麒真是不想搞这么大动静。谁知道这丫头又跑了出来,如果不让他们知难而退,伤到了她就不好了。
“带两位客人去歇上几日,待我事情办妥以后在送他们回去。”他轻描淡写的吩咐,已经走过来拉过她,“你又不听话的跟踪我。”
“我哪里有……”她突然有一种被抓包的感觉。
就好像她是一个抓奸的小妻子,生怕丈夫背着她勾三搭四,结果反被丈夫抓了个现行般的窘迫。
“就算有,也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好几日都不曾露面了,有事想找你都没办法。”她不服的反驳。
明逍麒笑了起来,“这算不算是在抱怨为夫我不够尽职尽责,让我的爱妃独守空房了?”,说着,还贴近她似要亲昵。
浅朵儿连忙推开他道,“少转移话题。上次醉香楼的事到底有结果了没有?你这几日不在,肯定是去查这件事了。”
“你又知道了!”他没回答,只是含糊其辞。
“暗月教是什么?可以让他们帮你查吗,后来你是不是又去醉香楼了?”她一连叠的问题,说到这个想起了那个组织,回头看去,背后已经空荡荡一片了。
寒!什么时候不见的她居然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好歹那也是几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啊,居然消失的这么无声无息。
“你的问题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多?”他一边揽着她往前走,一手去将她的小脑袋转了过来。
“可以!”她认真的点头,“你主动告诉我,我不就不会问了!”
明逍麒似乎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你从哪里开始跟踪我的?”
“看到你的时候。”她很老实的回答,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哎呀!糟了!”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明逍麒将她重新揽入怀中,“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昀朔还在等我呢,不知道回王府了没有。”她想起昀朔,当时自己只是着急,过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她会站在原地,还是会回王府等自己。
不过想了想,昀朔是个急性子的人,估计不会在原地傻等,很有可能已经回齐王府了。
这样想着,路上也没有再耽搁,更没心思细问下去,匆忙赶回府里。
一进门,就看到昀朔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像只热锅里的蚂蚁。
“昀朔!”她叫了一声,紧跑两步上前,看来昀朔是急坏了。
看到她回来,昀朔连忙迎上前来,嘴里还要不停道,“急死我了,你跑去哪里了!不是让你在原地等我吗?才一转眼的工夫你就不见了,若是把你弄丢了,我可怎么跟逍麒哥哥交代啊!你说你……”
在看到她身后走进来的明逍麒时,嘴巴张了张,接下来的话在喉咙打了个转,都咽回了肚子里。
一手指向明逍麒,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们……”
“昀朔,你又背着我偷偷做坏事了吧?”明逍麒走近她,坏笑着说道。
“我才没有!原来你们小两口背着我偷偷约会去了,倒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真是太没义气了!”看了看他们两人,似乎明白了什么,昀朔嘟着嘴埋怨道。
虽然她只是嗔怪,并没有生气的意思,不过浅朵儿还是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毕竟是她把人家一个人丢在那里的,要是换成自己,也会急死了,“昀朔,实在对不起,临时有点急事走开,想着你即便找不到我也应该会自己回王府等的。我只是半路遇到了王爷,并不是……”
“哎呀,好了!我还真能怪你啊?”还没说完,就被昀朔打断了,“你只要平安无事就好了,免得某人以为被我拐带了!”
意有所指的看了明逍麒一眼,他却充耳不闻只做没听见。
昀朔冲他皱了皱鼻子,这才转向浅朵儿道,“好了,既然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玩了这半宿,累死我了。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找你啊!”
“恩,好。改天来,我再好好跟你赔罪!”无论如何,心里上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不过昀朔却不喜欢这种客套,“赔什么罪啊,说了不要放在心上,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再这样客气,我可生气了,以后再不来找你了!”
“你若不来,那衣服可就拿不到了。”既然人家大方,她也不再坚持,转而开起了玩笑。
“那可不行,我付了银子的!你若不给,我要告一个欺诈之罪了!”昀朔也笑着说道,“逍麒哥哥,你可得作证啊!”